第22章 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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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传来激战声，从村子渐渐向远处移动。周远凝神听着，但是过了一会儿，激战之声又回来了。
“他就躲在这附近吧？……另一个人……”鳞鬼阴暗恐怖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睢木栖变得有些嘶哑的声音。
“别装傻了……噫，你去把那个找出来……”
“站住！你的对手是我！”
随即，又是一阵爆炸声，空气撕裂的鸣响，树木折断倾倒，房屋和地面破碎之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远越来越害怕，不知道外面的战况究竟怎么样了？
这次如果不是自己要叫他过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怎么办，现在……
就在他恐惧不安之时，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谁？！”
“你的气息隐藏得不太好哦。”成拓的脸从黑暗中显现。周远立即拔出枪，对着他：“你是来杀我的吗？”
“不……我只是来等一个结果……“
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周远垂下手，此时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要报仇，我并不会阻止你，也许，还想帮你……但是，你要用睢木栖的命，来换你的复仇吗“
对他的诘问，成拓沉默不语。
“从以前，你和他的感情，是超过了和我的，我曾经有些嫉妒，你们之间的亲密无间……他到刚才，甚至有想过，要成全你的愿望……可是，你要知道，你是在用你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在换一个空虚的复仇……你真的会快乐吗？”
“如果今天他死了，到那时，你就会后悔，那时……你就会知道，后悔这个字，是有多么痛苦……”
他当然知道！
或许，他已经后悔了，他只是无法停下来！他只是需要一个人来阻止他……
“周远……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好……”
成拓的眼泪止不住地滚了下来，他的身体颤抖着，他也一样恐惧，由他亲手撰写的开头，结局却不是他能决定的。
“去找老爹……去求援！”
周远急声说，成拓摇着头，抽咽着：“我没脸面对老爹……是我先背叛了他，和大家……”
“没关系的！如果比起以后再后悔，现在就不能退却！”
周远推了他一把，“老爹会明白你的！他不会怪你的，去吧！“
成拓擦着眼睛，转身奔了出去。
此时已接近黎明，天色微亮，外面的动静好像渐渐消失了。
周远走出来，望着一路上狼藉的景象，那是一场多么惨烈的战斗！
鳞鬼和他的气息都消失了。周远沿着树木折断的方向一路前进，在村子尽头的地方，一小片空地上，建筑和地面破坏得很厉害，空中的烟尘还未消失，在破碎的砖砺残桓中，那个一级鳞鬼倒在那里。
它的身体已经被撕裂，四散，灰绿色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
另一个一级，挂在旁边不远的一棵树的树杈上，它的右腿不见了，腰部到心脏处一条长长的裂痕，很明显，也已经死了。
他呢？周远四处搜寻，终于在远处一栋小房子的墙角下发现了睢木栖。
周远向他奔了过去，短短几秒，周远觉得心跳从没有这么急促。
他还活着！
也没有缺胳膊少腿，还是完完整整地，只是衬衫前后都染红了，从右臂到左腹一条很深的割裂伤，是最严重的。此外，大腿，肩膀和背部有不同程度的切伤。
他侧躺在那儿，还有意识，望着跑近的周远，突然间，一股强大的力道从右侧袭来，周远被击飞了出去，重重摔在碎裂的水泥地上。
由于冲击太大，他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周远……！”睢木栖想撑起身体，但是做不到。
“……你是谁？”他勉强转动目光，看向那个已经站在他面前的人影。
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只有那一头的金发，在刚升起的朝阳中闪闪发亮。
“睢木栖，真是狼狈啊……你也会有这样一天……”
那个声音很熟悉，似乎是记忆中的某人。
“我说过，要让你哭着求我！为了你当初欠下的债……”
一只脚踩住了他的右臂，随即，长长的刀刃刺下，贯穿了睢木栖的右手腕，并牢牢地插入下面的水泥地面。
“啊——！……呃……啊…啊………”
他大声惨叫，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好美妙的叫声……”男人嘴角勾起一个冷笑，“不愧是人类中最好听的声音，我一直都想听听，你的哭泣和悲鸣声……”
“睢木……”
周远被他的声音唤醒了，他爬起身，前面的男人却向他伸出手掌，作出阻挡的手势。
“别过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
“住手！”周远脸色苍白地望着他，这个陌生的男人，他到底想做什么？
“现在只是……一点余兴而已。”
他拔出另一柄刀，瞬间插入了睢木栖左脚的脚踝，刀刃贯穿骨头，直插地下。
“啊啊啊………呜……呃啊……呜…………”
睢木栖激烈的悲鸣声回荡在空旷的原野间，已经分不清是哭泣还是呻吟。他的左手紧紧抓住膝盖处，颤抖着，胸口剧烈起伏，喘息。
“你——……！！”
周远愤怒地握拳，但一个身影比他更快地冲了过去。
“哥哥——！！！”
睢木堇凄厉地叫着，发疯一般冲向站着的金发男人。
可能是她的速度太快，那人竟没反应过来，被她一拳击飞了出去。
“哥哥……”
她走近他，她最在意的他，此时，就像一只蝴蝶的标本一般，被钉在地上。他的手腕，脚踝，都被刀子贯穿了，浑身都是血。
她捂住嘴，眼泪已止不住地涌出来。
“……小堇……唔……”
他似乎听到了她的叫声，勉强睁开眼睛，“……小心……”
金发男人的回击袭向睢木堇，被周远挡了下来。
眼看着远处，成拓，睢木秋正在赶来，他不敢再拖延，一个瞬闪，击倒了周远和睢木堇。随即，他拔出刀子，抱起晕过去的睢木栖，疾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