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水之翼
幸好今天的阳光很好，秦辉墨尽量快速吸收光子，存储最多的能量后，将光子凝聚于右手。
不是一次释放，而是让光子紧紧缠绕着右手开始旋转。
由于它们的旋转方向并不一致，在这种情况下，光子间的作用力会产生高热能量。以这能量来破坏这道墙壁试试。如果它是水，或许能让它蒸发。
但是这种方法需要极高的集中力，之前他只是想过，实际控制起来比他想的还要困难。
反复练习几小时后，眼看太阳将西落，他勉强能做到一点点了。
试试吧，将温度提高到三百度，手臂周围的空气散发着热浪。他将手贴紧透明之壁，它突然震动了一下。
“有效了吗？”他惊喜地注视着，并提高温度，可是结果很快让他失望。
它还是纹丝不动，也未出现蒸发和破坏现像。
“想知道它是什么吗？”
秦辉墨抬头，看到睢木堇向他走来，她换上了一套淡黄色的丝制裙子，乌黑的长发向后挽起，整个人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它……是水？”他小声说。
“嗯，的确是水，不过，不是一般的水。”她蹲下来，用手贴近薄如蝉翼的水之墙壁，“你知道，声音频率能改变物质的结构吗？”
“我们的武器不是水，而是‘音’。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被称为‘弦音’的理由。”
“在可见宇宙里，万事万物都在时刻震动，都有自己的频率。就比如，你的身体，内脏，也有自己的频率。如果发射与之频率相同的次声波，就能产生共振而破坏身体组织。”
“人类能听到的声音范围很有限，我所说的声音，是指广义上的，所有的振动频率都能称之为‘音’。音能改变物质的分子组合形态，从微观上改变物质。”
“你现在所见的水，是哥哥用高频音的一种改造过的，称之为水之翼。它具有极高的强度和稳定性、表面张力，它不会像普通水一样蒸发或凝固。由于水的流体特性令它能随意改变成我们所要的形状，所以，以水做为介质形成武器，是最好的选择。”
她的解释，他大致听懂了。不过，要怎样才能破坏这水之翼呢？
“要怎么做，你就自己慢慢想吧。”她站起来，望着天边晚霞，表情依旧淡漠。
“给你个提示，你为什么来到这个岛？好好想想。”
来到这个岛，是为了变强，打败鳞鬼呀。与这有何关系？
“睢木堇！……谢谢你。”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他叫道。
她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了。
虽然总是冷漠的表情，可是，她还是在帮他。
多亏她告诉他的一切，他才能窥见真相，一步步向着正确的路前进。
说起来，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岛？
昨天……他是被她的水波奏出的旋律吸引，才会来这儿。季烟她们听不见这声音。
也就是说，他们所使用的‘音’，秦辉墨也能感觉到！
水之翼所具有的波长频率，他也应该能感觉到才对！
将手贴上它，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他低头望着掌心闪烁的光子，突然有一个念头闪过。
将光子以松散状态发散于四周，并紧紧贴在四周的壁上。这壁并不反射光子，所以散得太远的光子很容易会逃脱到外部散去。
集中所有力量控制住它们，令它们贴近壁而并不散出，这相当消耗体力。
花费了两个小时，他终于令所有的空间均匀地充满了光子。这时，一种奇异的感觉传来了，他感觉到了，壁在轻微地振动，这种波动带动了光子一起振动。
是的，这就是它的频率！
短波和长波交替变换，他闭上眼，仔细记忆这波动的方式。
四个小时过去了，时间已是半夜，秦辉墨还是不能完全记住这极为复杂而无序的波动方式。
人的身体也有自己的振动频率，如果发射与之相同的频率的次声波，就能产生共振而破坏身体组织。睢木堇这样说过。
同理，如果模仿水之翼的振动频率，它就会发生共振而毁灭。
就算不能毁掉，它的稳定性必然会崩解，到时，他就能突破它了。
不用记住它，他只要利用光子模仿它的方式振动即可。
想到这里，秦辉墨将储存的所有光子全数放出，让高浓度的光子充满空间。
他盘坐于正中间，闭上眼，感受它。
来了！如同身在水中，他感受到它的波动，控制光子的方向，开始模仿它的方式并加强力量。
这行为很像推动秋千，每当推的人用更大的力，秋千就会飞得更高，然后用更强的力量向反方向飞来。
随着他加强光子的振荡，它的频率也在逐渐加强。
“共振”产生了！
只要继续下去，很快就能破坏它了。
“停下！秦辉墨！你想死吗？！”
睢木栖恼怒的声音传来，秦辉墨睁开眼睛，看到他正将手贴于壁的外侧，传输着某个频率，而原本开始激荡不安的水之翼，很快变得平稳下来。
他收住光子，不解地望向他。
“共振确实能破坏水之翼，但是，它原本的分子结构已处于极度紧密的连结中。一旦频率打破，等同于它内部压缩的能量波会瞬间破裂向外发散，你会粉身碎骨的！”
睢木栖生气的表情有些吓人，秦辉墨惴惴不安地低下头，小声说：“我哪知道啊……难道除了这个方法，还有别的办法吗？”
“啧……那个女人，真的什么也没教你啊？”
他说的是郗羽吗，秦辉墨不敢开口。
“看好了。”睢木栖伸手，手臂突然穿过了壁，然后，是整个身体，他直接穿过它走了进来。
秦辉墨目瞪口呆，“为什么……”
“对于我来说很简单，因为弦音一族的身体能存储各种波形频率，将身体调整为相同频率，水波就会自动将我视为同类而放行。你不一样，你用的是光子，试试将光子包围身体，并调整为相同频率。”
他明白了！原来如此，包覆身体的光子，与水之翼呈相同频率的话，它也会将他视为同类而放行。
根本无需破坏它，他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因为一直认为只有破坏它才能逃出来，他的思路钻进了死胡同。
终于出来了，秦辉墨松了一口气。
跟在睢木栖后面，默默地走向宅邸。
“你就住上次的客房吧，从明天起，让睢木堇教你。”
他停了下来，站在客房门口的走廊上，若有所思地盯着缠绕廊柱的绿枝上，那朵盛开的玫瑰。
“三足乌，其实不用学习弦音的战斗技能，他们只要运用自身的能量，就能很好地战斗。所以，如果让郗羽来教你，更有利于你本身能量的开发利用。”
“不过现在……除了她之外，似乎没有别的三足乌活下来。”
“而目前你的基础能量又太弱，只能尽量试试，能不能用弦音的技巧做为辅助，来增强你的能量。”
“……睢木栖，你为什么要帮我？”
今天之前，他们还只是陌生人吧，但是他却认真地在为秦辉墨考虑。
只是因为，他是三足乌仅存不多的一员？还是因为郗羽？……只是提到那个名字，睢木栖的神情就会有些不一样。
就算不用看，也能猜到，她一定是他爱慕的人吧。
“需要什么理由吗？”他淡淡地说，“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就算只是多一个伙伴也好。虽然你确实派不上什么用场啦……”
“喂！”秦辉墨不满地瞪着他，“我会变强的，你等着瞧！”
他瞥了他一眼，默不做声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