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残酷的相似性

    罗恩队长带着队员翻上了城墙，他们要借着墙去探查那些盘踞在莫斯特墙的虫子。他们去了几个月，一直没回来，一点消息也没有。

    波文用刀划开亚生的皮肤，夏佐及时用器皿接住。“疼吗，我需要点你的血液样本。”波文替他止住了血，发现虽然现在没有马上愈合，但是伤口处自己产生了白色物质填充了起来。

    “不，没有很痛。”亚生吸着鼻子，眼眶红着。波文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说：“还是孩子，说到底，你也就只在莫斯特墙开放之前在墙外；那个时候，还在营地里。”

    波文安慰了亚生，过几天，等文件下来了，他就可以重获自由。替亚生绑好绷带，他和夏佐走出了这里。

    为什么他在受伤的时候周身会产出那些白色的物质，为什么他突然之间的力量会变得很强？至于为什么会把他绑起来，因为他昏迷后，全身被坚硬的物质包裹，就像“虫子的茧”。是“返祖”，还是“进化”，还是……

    蚂蚁也是有些谨慎的，对于未知的，保留了防卫手段。

    波文在加入探索兵团之前就是帝国中央大学的生物学教授，他一直致力于研究蚂蚁，以及那些虫子。

    在那些蜜蜂使者说的话里，他好像能隐秘地窥探到他们的秘密。《圣典》里记载的故事，也有关人类，一个消失于世界的种族；说我们是“蚁人”，那我们是继承了他们诞生的吗？

    回答我，创造我们的神！

    把血液样本储存起来，夏佐正在做着标签分类；波文想要通过将血液喂给其他生物，来同化它们。又失败了，波文想着，这是不是说明亚生是唯一的载体。

    听到团长说的，亚生在濒死状态下会进入一种无差别攻击，失去行动力后，会产出物质保护自己。如果一直是清醒，不，只要没有失去行动的能力；那不就是完美的杀戮机器吗？

    不会死亡吗？一直攻击其他生物，在受到强击时，会形成保护“茧”。

    这样的力量，亚生拥有了，他能否……想的太远了，波文摇摇头继续研究。

    大家还在训练的时候，唐拽着艾文的衣领，步伐不稳地走进来。眼神空洞，他只是不停地走着，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伊莱。直到拖拽着艾文撞到了他，唐麻木地绕过他。

    “唐，你怎么了？”伊莱关心地问，唐无神地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伊莱，继续拖着艾文走。伊莱看着从他旁边走过的唐，有些奇怪。

    艾文在尽力挣扎，却没办法挣脱唐的束缚。伊莱上前拉住唐的手臂，唐错愕地看着伊莱，眼神不再涣散，好像从梦魇里醒来。他一直紧握着艾文衣领的手松开了，另一只握住扳机的手始终不肯放松，手上已经是深深的血痕。

    “团灭，它们，变成了……”唐喃喃地说着一些不明的话，看着伊莱，他习惯性地要……却发现，伊莱已经比他高。

    原来，他回来了。

    这里 ，不是那个地方。

    艾文失去了束缚，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跳跃，挥舞着他的手臂。没了唐拽着，他开心地笑起来，痴傻着，本能地躲在伊莱后面。艾文有些怕唐了，他缩着脖子看向唐，最后还和唐挥手。

    伊莱才发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两个。他发现，艾文已经疯了；唐满是乌青的眼睛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唐！”，最后直挺挺地倒下了，手里还紧紧握着扳机。

    把他们都送到波文医生那里，伊莱才稍微舒缓；不知道，看到遍体鳞伤的他们，他是什么心情。意志消沉，他抱头坐在医务室外面， 无法想象唐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波文在紧急处理唐身上的伤，好几处骨头断了，身上的伤口都发炎了。波文想取下他的扳机，他在昏迷中还是紧紧握着，好像那能给他带来安全感。波文废了好大劲把他的装备取下，最后他尝试在伤口处涂上血液标本。

    没有什么反应，失败了吗。又一次，波文已经接受了。另一边夏佐在查看艾文的伤势，现在的艾文一点都不配合，一直在哭闹，不停用手挡住夏佐。

    “啊！”唐猛然坐起来，口中大口喘着气，眼睛看到波文，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波文被他抓着，还是没停，继续处理唐的伤口。

    “波文，外面的虫子，变得像我们了。”唐不知道怎么形容，波文继续用镊子夹着小碎石，他快速地用绷带处理好。

    “是吗，它们怎么样了？”波文听到唐的描述，眼睛里闪现出光芒，这不就变相验证了他之前的猜想吗？那些变虫，和他们是一样的。

    从始至终，这个世界就是相似的，残酷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