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噩梦来袭
“有什么话，青岚但说无妨，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姜沉鱼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顺手还给宁晚清倒了一杯茶，宁晚清抿唇，沉吟片刻，“慧昭仪两次保胎的事，你是知道的，第一次胎相稳住了，好了一阵子，可第二次却是去给太后请安之后，才开始的。”
“太后？”
姜沉鱼拧紧眉头，姜慧的死，难道跟太后有关？据她所知，太后是最注重子嗣的，有什么重要的事，能够让她放弃一个皇子或者公主呢？她想不通。
若不是太后的手笔，那为什么姜慧回来之后就立即保胎了呢？难道是受了什么惊吓，还是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宫闱之中，关于太后的艳谈倒也不少。
“那时我曾来探望过慧昭仪，可她言辞躲闪，似乎不想多谈。”宁晚清说。
“……”
姜沉鱼手指轻点，一下又一下的敲在手背上，“我知道了，姜慧的死有些蹊跷，线索也是千头万绪，这件事你先别同别人说， 会查清楚的。”
“嗯。”
“哦，对了，近日皇上的头疾又严重了一些，请帮我将这句话转告给太子爷。”宁晚清手指婆娑着茶杯口，提起狗皇帝，她的声音低沉了很多。
“好。”
姜沉鱼手指一顿，停下了习惯的小动作，轻叹了一声，“秦朗又托人给我递了三次话，问你能不能同他见上一面，你还是……”
“不见。”
“哦。”
姜沉鱼耸肩，对这个答案丝毫不意外，迟来的歉意那都是往伤口上撒的盐，若是当初秦朗能不顾一切，带上宁晚清离开京城，浪迹天涯。
她还能敬他是一条汉子，可如今……
呸！
捏了捏宁晚清的手腕，以示安慰，两人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彼此都懂对方想说什么，宁晚清温柔地摇头，“我没事，只是那狗皇帝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可安眠。”
“你不会等太久的。”
姜沉鱼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脱口而出便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也算一个承诺吧，大周已是强弩之末，蛀空了的朽木，坚持不了多久了。
直到她离开景阳宫，狗皇帝都不曾过来看一眼，拨了内务府的款，便算是尽心了，对于这个曾经宠爱过，同床共枕过的女人，没有半点的情分。
死了便死了，顶多给些虚名谥号罢了。
“姑娘，可是要沐浴解解乏？”
“嗯。”
“奴婢这就叫人备水。”映月瞧着姜沉鱼疲惫的模样，满眼都是心疼，一边伺候着她换衣，“小厨房还准备了吃食，您可是要先用一些？”
“不必了，不忙，你先去将药渣送一些去太医院，再送一份去小药坊，分别问这里头都是什么药材，给一张方子来，然后，然后再去查查，金嬷嬷到底是谁的人。”
“是。”
映月得了令，立马就去忙活了，姜沉鱼瘫坐在椅子上，瞥了一眼桌上的礼品，不禁愣了一下，这个时候谁会给自己来送礼，“来人。”
“老奴在。”桂嬷嬷从屋外头进来，惯常也在跟前伺候，只是不过问她房里的事，主要打理整个院子的宫女太监，眼下秋月要出嫁，明月告假探亲，映月又出去办事了，没有得力的人手，桂嬷嬷便只好自己来了。
“这些礼是怎么回事？”
“回太子妃的话，初三那日便送来了，说是凌家给您的回礼。”桂嬷嬷温声答道。
“是他们呀！”
姜沉鱼的眸光不由得柔和了几分，心里涌起暖流，凌家果然是书香门第，簪缨世家，礼数十分周安，不是金银那些俗气的东西，都是十分贴心又精巧的小物件。
一方端砚，一品玉笛……
都是挑着她的喜好送的，可谓是非常用心了，足见凌老夫人对她的重视，不由得又亲近了一些。
“收进库房，好生照看。”
“是。”
桂嬷嬷安排了人，将这些礼物造册入库，又伺候着姜沉鱼沐浴更衣，坐在浴桶里，温热的水冲刷着筋脉，让人很放松，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
叮铃——叮当——
夜色渐深了，再次响起了清脆的金铃声，姜沉鱼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坐着一个人，正揉捏着她的手，眉眼如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醒啦？”
“你，你怎么在这里？”姜沉鱼狐疑地问。
“想你了。”
姜堰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笑得无比的温柔，好似要将她溺死在那无尽的深情里头，可姜沉鱼却觉得心惊肉跳，他素来内敛深沉，哪怕是温柔也是霸道又别扭，从不会如此柔情似水。
“你，没事吧？”
“没事。”他说，“我……要走了。”
“走？去哪儿？”
姜沉鱼愣了一下，从未听说他要出门办差，怎么突然跟自己说要走，心里的疑惑愈发的大了，拉住他的袖子，不安地哀求，“别走！”
“不行。”
姜堰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甩开她的手，姜沉鱼急了，从床上跳起来，径直地追了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别走，你要去哪儿？不说，就不让你走。”
惶恐，不安，不断的侵袭着姜沉鱼本就不算坚强的内心。
“小鱼儿当真要留我？”
“顾昀？”
男人转头已经变成了顾昀的脸，吓了姜沉鱼一大跳，赶忙松手，连连后退了几步，“你，怎么是你，阿淮呢？你把阿淮怎么样了？”
“哼！”
顾昀的神色冷了下来，嘲讽道：“真是情比金坚，矢志不渝，真让人恶心，你们爱的死去活来又有什么用，他就要忘记你了。”
“你说什么？”
“姜堰会逐渐忘记你，然后忘记周遭的一切，最后失去神志，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只要你还活着一天，他就受一天的痛苦。”
顾昀阴狠毒辣的语气，深深地刺痛了姜沉鱼的神经，只要她活着一天，姜堰就会痛苦一天。
不！
不是这样的。
一定有破解的方法的。
“你说谎！”
“呵！”
顾昀冷笑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方才的话，姜沉鱼捂住自己的耳朵，蜷缩起来，努力不让自己去听。
……
当——当——
三更天，城楼上的丧钟又一次敲响了，姜沉鱼深吸一口气，彷如濒死的人，再次回到人间。
又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