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及时雨
看着她得意的嘴脸，姜沉鱼暗暗生气，大脑飞速的转，想着要怎么才能撕掉姜落雁的面具，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你！”
“老爷，秦王世子来了。”管家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朝着姜文铭一拱手，禀报道。姜沉鱼微愣，心说秦王世子来侯府做什么？
世子！
姜落雁心中一喜，自从在去年的春日宴上匆匆见过一面，自己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这位风光霁月的世子。
“快，迎进来。”
说着，姜文铭整了整自己的衣冠，“秦王世子来了，定然是有大事相商量，今天的事容后再议，到此为止吧！”
“是。”
关氏赶忙答应着。
姜沉鱼气不过，费了半天劲儿，也不过是得到了一句容后再议，可是这些人真的会为了她的公道容后再议吗？
大抵是不会的，姜沉鱼心里很清楚，对于整个侯府而言，她不过就是个带着金子来的金母鸡，榨干全部的剩余价值之后，下场就只有一个，弃之敝履。
呵！
还真是钟鸣鼎食之家，何其的凉薄，姜沉鱼多少有点哀戚。
还没等姜文铭走出去，顾昀就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了，身后还带着自己的侍卫，押着两个人。
“恭迎世子！”
“老身见过世子。”老太太也被扶着站了起来，朝着顾昀福了福身子，顾昀赶紧一个箭步上前，把人扶了起来，“老太太不必多礼！”
“谢过世子。”
“世子您这是……”
姜文铭狐疑地问，顾昀看了姜沉鱼一眼，眸光闪了闪，小姑娘扁着嘴，看样子是受了委屈了，“本世子收到密报，说是京城出了一对雌雄大盗，刚从侯府偷了财务逃走，于是便把人给抓了，让你们来认认。”
“偷盗？”
“来人，把人带上来。”
“是。”
侍卫将一男一女押了上来，姜落雁定睛一瞧，顿时脸色大变，结结巴巴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这……”
“哦，二姑娘认得？”顾昀浅笑着问。
“不不不，不认得。”
姜落雁急忙摇头，撇清自己的关系，真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菱角和门房小李子居然会落在秦王世子的手里。
“可是他们二人却认得你呀！”
“……”
顾昀朝着侍卫点了一下头，侍卫便取下了两人口中的布巾，能够说话的两人，张口就喊冤枉，“姑娘，夫人救命呀！”
“小人冤枉啊，二姑娘，救救我！”门房小李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喊着，姜落雁侧过头去，眼神都不给一个。
“你就是门房，昨晚就是你放了表少爷进的后院吗？”
“是是是。”
小李子赶忙点头，他心里十分清楚，偷盗可是大罪，说不定要剁手跺脚，失职只是小罪，大不了就是一个发卖而已。
“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二姑娘。”
小李子跟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把姜落雁的所作所为和盘突出，听得人头皮发麻，手段是脏了一点儿，但确实不得不说一句，实在是高！
姜沉鱼甘拜下风，自己就算再怎么损，也做不出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事儿，这还得是姜落雁，姜落雁脸色煞白，张了张嘴，求救似的看向关氏，只见关氏扭过头去不看她。
她又看向姜文铭，姜文铭只是给了她一个失望的眼神，老太太干脆把眼睛都闭上了，一个字都不多说。
一时之间，她成了众矢之的。
“表哥，你倒是说句话呀！”姜落雁推了一把跪在地上的关云，“要不是你求着我，死活要去见彩月，我何必做这么多事，如今我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彩月？”
关云一脸懵逼，还不是很懂姜落雁为何突然改了说辞，明明当初是为了姜沉鱼来着，怎么会是为了一个丫鬟呢！
管不了那么多，姜落雁朝他使眼色，让他顺着自己的话头往下说，关云也是没了主心骨，只好答应着，“是……”
这个是还没说完，就被姜沉鱼给打断了，她勾了勾唇角，斜睨了他一眼，说：“表少爷，你可要想清楚了，到底是不是你让二姑娘为你做的这些事儿，若是，那可全部的错全在你，二姑娘只是一时心软，铸成大错，这也是情有可原，若不是，那就另当别论了。”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是啊！
他如果顺着姜落雁的话来说，那可就是自己把这个黑锅给背了，而她也不过是一时糊涂当了从犯。
可这件事的主谋明明就是姜落雁自己呀！
他虽然贪财，可是也不是傻子，不行，这可是关乎关家的名声，他可不能当这个冤大头，然而他答应夜闯香闺实施计划的时候，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关家的名声。
“不，不是这样的。”关云大声说道，“雁姐儿，明明是你撺掇我夜闯香闺，说把鱼表妹娶到手，到时候嫁妆分你一半，你怎么能说全都是为了我呢！”
“呸。我会贪图那么一点嫁妆吗？”姜落雁啐了他一口，骂道。
“那我哪里知道，这世上又有谁会嫌钱多呢？”
哎……
对于姜落雁和关云这种人而言，义气什么的压根重要，为了保全自己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姜沉鱼不免唏嘘。
两人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撕吧起来了，一人一句，全是旧账和新仇，闹得老太太和姜文铭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行了！”老太太一拍桌子，“都给我闭嘴！”
“……”
终于，院子里安静下来了，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姜落雁小心地观察着老太太的脸色，心便一点点的凉了下去，知道这一次自己真的是玩大了，将人彻底惹怒了。
“都是老身我管家无方，让世子爷看笑话了。”老太太惭愧地说。
“老太太息怒。”
顾昀倒是没往心里去，只是听了这么一场也算是把里头的来龙去脉给听明白了，原来是姐妹嫌隙，为了一己私利，暗中陷害。
这还得好好感谢那个往自己书桌上扔纸条，又把人丢在他府门外的人，若不是自己带着那两人回来，怕是还奈何不了这位二姑娘呢！
那小丫头恐怕会吃大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