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唯一的办法
林墨穿好衣服后，以平身最正的正姿坐在椅子上，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现在是有多么的坐立不安。
眼睛根本就不敢看向秦麟，只能微微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媳妇一样。
况且，别说脸了，她现在连耳根都是红的，少女的害羞感在她心里无以复加的翻涌着，甚至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更重要的还是，她睡觉一直以来不喜被束缚着，所以昨天晚上就只穿了一件亵衣，便拥着纪灵雨沉沉睡去。
而且方才寒气被尽数抽出，由于过于舒服，让她以非常不雅观的姿态展现在了秦麟面前。
甚至可以说，除了被亵衣遮住的地方，几乎全身上下都被他看光了。
秦麟此时也是头皮发麻，他不止看到了，甚至还看的非常清楚。
但平白无故就辱了人家清白，要是被她说出去了，别说秦家了，估计秦家那些弟子恨不得以侮辱家族名声的名头，将他乱刀砍死。
“那个…”
在这僵持也不是办法，所以他打算算率先出击，解释一下总比什么都不说来的重要。
“嘤！是！”
听闻秦麟说话，林墨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般，一下子就挺直了身子。
秦麟有些懊恼，她这反应是什么意思？自己就看了一下，啥也没干啊，怎么搞的好像自己那啥了她然后不想负责任一样？
他甚至有些想不明白，昨天还活泼大胆，不拘一格的林墨，到底去哪里？
才不过看了一眼，性格转变怎么这么快？
但他不知道的是，从小就被教育自爱自重，甚至在武馆也被师傅同样教导要爱惜自己的她，还是第一次被男性看到自己的身子。
而且还把所有私密的地方给全部看去了，所以一时间，她脑袋混乱不已，甚至萌生出了要嫁给秦麟的想法。
“那个…我们先冷静点，好好分析一下好吗？”
他此时脑袋都有两个大了，这小妞昨天还那么大胆的说要陪自己一起睡呢，怎么今天就这样了。
搞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咳咳。”他咳了一声，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刚才那个属于纯意外，因为我并不知里面的情况。”
“唔…”
说到这里，林墨低着头把玩着手指。
秦麟都无语了，这样还怎么解释啊，不过她害羞的表情倒是直戳秦麟的心。
太可爱了吧，女人害羞都会变得这么可爱的吗？
“你…我…等会儿，我们先冷静十秒。”
林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件事秦麟其实没有错，虽然丢了清白，不过秦麟并没有趁人之危，而且还救了自己，这本该是好事。
但在她心里，除了感激，居然还萌生出了一丝别的情绪，那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旋即她鼓起了勇气，抬头说道：“我明白了！”
嗯？明白什么了？自己可还什么都没说啊。
他不解的看向林墨，但就在两人眼神碰撞的一瞬间，又双双脸红了起来，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浮现了先前的画面。
林墨深吸了一口，避开了他的眼光。
“刚才你是为救我而不得已的行为，而且以大夫的角度来看，此等事情虽不常发生，但终归也不是没有，我非常的感激你，归根结底，是我自己不检点，才造成了现在这样。”
秦麟见她打算把过错全部往身上揽，急忙摆手。
这个时代，女子的清白之身重于一切。
“非也非也，这并非林姑娘一人的过错，在下也是一时糊涂，才将袍衫全部抽出，说到底，还是我的过错，请姑娘莫要自责，还望姑娘原谅在下的一意孤行。”
秦麟站起身来，对着他郑重的抱拳弯腰。
就算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也绝能让一个女孩背负这种行为，若是阴差阳错被传到了别人耳中，林墨这辈子可算毁了。
三人成狼，众人成灾。
他是男人无所谓，但女子的清白却不行，一旦被人指着说她不检点，嫁不出去还是次要的，百口之下，可致人于死地的。
所以，与其让她一人担下，不如把责任全部推给自己。
再说了，他又不是这里的人，而且凡俗小事，也不一定会传到秦家宗族之人耳中。
那些神仙，个个都忙着修炼，哪里有时间搭理凡间俗事。
顶多就是被父亲责骂一番，但是治病一事，在秦家还真说不准是谁对谁错。
所以，比起他，这件事对林墨影响才是最大，毕竟在山野乡村中可没什么人愿意和你讲理。
所以，一番思考下来，还是不能让她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林墨此刻也明白了秦麟的意思，他是想以一己之力担下自己的清白。
这种被宠爱的感觉，从小到大都还是头一次，心里竟然升起了意思异样的感觉。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对方会是比自己小上几岁的男孩。
“嘿嘿嘿。”林墨忍不住的掩嘴笑了出来，算是把他记在了心里，旋即道：“不过你也别叫我林姑娘了，若是不介意的话，就叫我林墨吧。”
秦麟此时虽然疑惑，但是看到她状态缓缓恢复，心中也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是被原谅了。
但很快，林墨便站了起来。
“对了，灵雨！灵雨怎么样了？！”
听到此话，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着纪灵雨的房间奔去。
两人站在纪灵雨床边，林墨搓了搓手臂，忍不住的朝秦麟身旁靠去。
“好冷，灵雨到底怎么了？”林墨不解的问道。
只见床上的纪灵雨衣衫整齐，显然是没有林墨那种睡觉习惯，但她此刻脸上的痛苦却丝毫不减。
秦麟蹲在床边，林墨则是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哈着气，学着他一样蹲了下来。
秦麟虽然没有理会，但这里太冷了，他还是有些担心。
虽然林墨此时心火之气还在温养她的身体，但还是会怕她会再次被寒气侵袭。
“你若是冷的话，可以先在外面等着。”
林墨摇了摇头。
“小时候张爷爷对我很好，而灵雨她从前就很尊敬我，我也努力维持一个大姐姐的形象，到镇上习武，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能给她找些补身之物，所以这次，即使帮不上忙，我也想在她身边。”
秦麟并不知道她们的之间的感情有多深，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没有兄弟姐妹，但是于林墨的心情他也表示理解。
以前生病的时候，父亲也是一样，即使静养就好，他依旧会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
“是吗…”
秦麟默念一声，然后拉起纪灵雨的袖子，发现小指上带着一个银色戒指，戒指发着淡淡的光芒，似在吸收她体内散发出来的寒气。
“看来那个张爷爷，的的确确是修仙者了…”
秦麟默念一声后，便搭在她的脉门上，然而，就在手搭上的瞬间，原本一脸痛苦的纪灵雨，眉头却舒展了一些。
但很快他便发现，纪灵雨此刻已经没有任何的脉相了！
手臂摸起来也与林墨的不一样，她的手臂摸起来非常的柔软，但却异常冰凉。
就好似血管都化作了寒霜一样。
这种病，不，这已经不确定是不是病了。
怪不得连那个张爷爷也无力回天，在秦家偶尔也会有弟子找父亲疗伤，但眼前这诡异的寒病，是他闻所未闻的东西，就连父亲的医术也没有丝毫的记载。
当他准备将手抽出，却发现手臂居然出现了些许无力之感。
“怎么回事！”
秦麟暗暗心惊，而且在他准备抽出的瞬间，清楚的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走体内的阳气。
秦麟额头渐渐浮现了汗水，但汗水很快又被寒气冻结，化作寒霜粘在皮肤上。
“太诡异了！寒气在入体！”
秦麟暗暗心惊，这寒气怎么好像有意识一样。
没办法了，旋即运气上手，强行将手抽了出来，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了吗？”
林墨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莫非灵雨的病，真的那么难治？
秦麟抹掉了额头的细霜，拉起林墨的手臂就往外走。
怪不得林墨说那个张爷爷偶尔会出门口呆几天。
这个寒气不仅会折磨主人，还会冻结周边一切事物，更恐怖的是，还会侵入接触之人体内的，并且吸走阳气。
林墨会被寒气侵体，估计也是因为接触了她。
但幸好自己出现的及时，当时若是她再在里面多待几分钟，恐怕现在就是一座冰雕了。
“怎么了吗？灵雨她还好吗？“
林墨不清楚秦麟为何如此着急，也不确定灵雨状况怎么样，但先前出现在他脸上的惊恐，却是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不太好，她体内寒气过于庞大，泄露出来的，估计还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如此庞大的寒气在体内，不仅每时每刻要承受寒气蚀骨之痛，还随时有可能会祸害周围人。”
一听到这泄漏出来的还只是一小部分，林墨也是吃惊不已。
“怪不得昨天灵雨不肯和我睡同一间房子，她每天都要承受这样的痛苦与压力，还要给人治病疗伤…”
一想到这里，林墨也潸然泪下。
这些事情纪灵雨从来都没和任何人提起过，村子里的大家也只是单纯的以为她只是身体不适。
方才只是短短数分钟，自己便要受不了了，没想到她每天都承受这种痛苦。
“你不能救救她，秦麟，我求求你，她才十一岁，算我求求你了，秦麟，你肯定有办法救她的对吗，我求你了…”
林墨抓着他的衣领，低头不断说着。
秦麟想不明白，体内隐藏着如此庞大的寒气，为何能活十一年之久，按理说，她早该在出生时便夭折了。
然后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有着淡淡金红色，正缓缓消失着。
看到这个，他也想起了，在山上昏迷前，自己就吃下了一颗阳婴果，阳婴果里面的阳气，对寒毒之类的阴毒之物是天敌。
先前接触的十数秒，纪灵雨之所以少了些许痛苦，除了那个戒指吸走一部分寒气，估计就是体内的阳婴果帮她祛除了一部分。
“或许，可以用阳婴果试试…”
秦麟呢喃一声，抓着林墨的肩膀，认真的说道。
“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我知道一种东西，名唤阳婴果，是一种长像红日，无限接近于灵药的凡果，服下后可驱寒祛毒，并且留在体内温养五脏六腑，延年益寿，从古至今都有人用此物，解奇病，延寿元，塑己身。”
“阳婴果…”
林墨抹了抹眼泪，他从未听说过什么阳婴果，更不知道哪里才能拿得到。
不过说实在的，灵药，仙人，这些都只出现在一些古籍上的词。
就连到平火镇传说中的秦家里去，也没见到那所谓的仙人。
传说中，仙人可翻云覆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灵药则有着可治百病，强身塑体，壮神强魂之功效。
但这些，都只是听闻，或者，人们杜撰出来的而已，就连号称见过仙人一面的师傅，每每说到这些事上，也会敷衍而过。
所以，她一直都认为，仙人与灵药，只是存在书籍与传说里罢了。
但如今在秦麟口中，不止可以道出阳婴果长相，甚至还能说出其功效，这也就更加的加深她的疑惑了，他真的不是，传说中秦家的仙人吗？
“但你也说了，那是无限接近灵药的凡果，我们又如何…”
林墨的担忧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青牛村，以及小镇上，都没听说过这一类东西，也没有听说哪里有人卖诸如此类的神奇果物。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被追杀了好几天的，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藏着一山的阳婴果，若是能偷一两颗出来，便能缓解纪姑娘的病情。”
林墨闻言顿时来了精神，说道：“那我们快去吧！”
林墨并没有想太多，只要能就灵雨就行。
但秦麟非常犹豫，其实很害怕，守在那里的，可是一头灵兽，数天前才被它追杀过，现在又要去找它麻烦。
而且，他也不清楚那猴子有没有发现其中一个阳婴果被自己吃掉，现在去它身边晃悠，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可纪灵雨的病，偏偏现在又拖不得。
见秦麟在犹豫，林墨也有些急了。
“你还在犹豫什么？我们快点去啊，不然灵雨可就…”
秦麟苦笑一下，说道：“你先冷静点。”
“这种情况你还叫我怎么冷静啊，既然找得到，那就去拿就好了，你若是觉得麻烦，我可以雇佣你，虽然不多，但我还有几十两银子存着，我可以全部给你！”
林墨此刻显然是急坏了，但她也知道，纪灵雨此刻深受寒毒蚀骨之痛，若是不快点想办法，说不定自己，真的会失去她了。
张爷爷去世时自己可是拍着胸口说会帮他照看灵雨的，现在看到她如此痛苦，自己此刻犹如揪心之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