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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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屋，内景

    三天后，年轻的亲戚们终于走了，只留下婆婆和王志刚的年迈姑妈。

    庄思月：妈，你这几天歇歇吧，你来我房间里照顾小宝贝，厨房里的活儿让我婆婆干吧，她添了孙子，别装得什么也不会干了。

    母亲：我看不能成。王志刚压根不让她妈妈进厨房，还说，她是来享清福的，不是来干保姆的。你现在月子里，不便吵架，还是忍忍吧。

    庄思月：那怎么行？你难道天生就是当保姆的命？

    母亲：没有办法啊。谁让人家的儿子中用呢？我生的是丫头，你再中用也是丫头啊，况且没有人家中用，我天生比人家矮半截呢。再说了，你心急要起来吵架，这对身体不好的，气坏了身子会停奶的，我不心疼你，谁心疼你呢？

    庄思月：你心疼我，也没见你好好在我房间里伺候我，伺候外孙，一直忙在外面，还跟着他们一起出去旅游瞎逛，我看你就知道在外面疯，压根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母亲：你也太矫情了，哪有月子婆像你这样？伺候你吃伺候你喝你还不满意，我生你的时候，可是一碗饭都等不来的，寒冬腊月，还要拖着筐子去河里打冰洗衣呢，你就省省吧，啊！

    庄思月知道母亲就这几句话，她恨得想把死了30年的奶奶从棺材里拖出来，狠狠给她一鞭子。

    庄思月：那你自己的妈呢？

    母亲：别提了，那时候不兴娘家妈伺候月子，会嫌弃丈母娘吃的多了。而且，你姥姥那时候已经眼睛瞎了，耳朵也聋的，怎么伺候呀？

    庄思月知道母亲那时候确实苦，两相一比较，还是自己作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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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屋，内景

    午后，婆婆和姑母坐在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庄思月睡不着，抱着小婴儿走出房门。

    她把婴儿往婆婆手里一放：妈，不要嘴上说爱孙子，行动上也要拿出来点儿，替我抱抱孙子吧！

    婆婆慌忙摆摆手：我不能抱，我头晕，害怕掉在地上，可对？

    庄思月怒道：不对！头晕就不要到处旅游了，啥也不干，我妈还得伺候你，你也太不像话了。这两天休息好了，该回家了。

    老姑妈惊呆了，没想到庄思月说出这么露骨的话，这可不是研究生该讲的话。她们的心目中，你的学问高，道德品质也要高，这样给婆婆派活，赶婆婆走的话万万不该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一时之间姑婆无以应对。

    这时候，母亲从厨房里出来，接过孩子，抱在身上。

    庄思月：哼！嘴上说爱孙子，叶公好龙！一家人都叶公好龙！

    婆婆：啥是龙啊虫的？

    庄思月：愚蠢！愚蠢至极！

    晚上，王志刚下班回到家，放下公文包，来不及进房间看儿子，却先进了妈妈所在的房间。

    整个晚饭，大家吃的无精打采。王志刚笑着问：姑，妈，今天去哪里玩了？

    婆婆：哪里也没去，就在小区里转转，还差点没有找到家。

    王志刚呵呵一笑：没关系，多找几次，就加深印象了。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家了，早点熟悉起来，多认识几个邻居，可以让他姥姥带着你们认识认识邻居、老乡，还可以去菜市场买菜，多去几次，就记得路了。

    庄思月一手抱着娃娃，一手拿着筷子。她冷眼看着王志刚，听着王志刚的话，觉得刺耳。

    她想：两个老人被他宠上天了。来到这里，什么都不干，但等着人伺候。既然不干，还不如昨天跟着公公和两个女儿一起回乡下，害的自己的亲妈不但要伺候女儿和外孙，连带着伺候两个老家伙。王志刚呢，下班回来本身很晚，没有一丝空闲分担家务，倒把全部时间花在安抚和尽孝上了。这样的老人，在家里不忙的时候可以待上三天五天，现在在儿媳妇坐月子期间，她这样大张旗鼓住着，不是给儿媳妇添堵吗？

    大家不再说笑，三位老人闷闷的，庄思月的母亲依然忙进忙出为他们服务，先是端菜，后来刷碗，最后收拾了饭桌，擦去桌边的饭粒，母亲好像精力无穷，又趁着月色，到小区里溜达去了。

    睡觉前，王志刚抚摸着婴儿稚嫩的小脸：听说你跟妈生气了？我说呢，大家都不开心。你想想，我妈妈七十多岁了，她还能干家务吗？你忍心让她干吗？

    庄思月：那我妈怎么干呀？

    王志刚：你妈我们会发工资的呀，所以她干一点也是天经地义的。

    庄思月：那你发了吗？

    王志刚：我给她发了，她不要。说等到回家的时候再说。这说明你妈认可了在这里工作是打工性质，所以她每天毫无怨言还乐呵呵的。况且你妈在这里不管怎么样，我从来不给她脸色看，而我的父母呢，自从他们进门，你没有一天好脸色，请问，他们欠你的吗？你再想想，如果没有父母，哪里来的我？

    庄思月已经出离愤怒了：没有你王志刚，还有张志刚，李志刚，总归会有一款符合我心意的志刚，人家的父母肯定比你的父母更知道如何善待自己的儿媳！

    王志刚摇摇头，翻过身去，一宿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