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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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区，外景

    这一年，正是2008年。房价经过自2004年开始的首轮剧涨，到了2008年，出现了瓶颈。房价已经上天了，老百姓都如实说，只有任大炮在叫嚣：房价远远不够高。但房地产确实已经哀鸿遍野。好多地产门店关门歇业，身穿黑西装、系红领带的地产小伙们纷纷转行了。

    庄思月临产前几天请了假，她吃过饭就在小区里转悠，满眼望去，四周都是高楼大厦，到了晚上灯火通明，草地上大人小孩满眼都是人。小区靠近地铁一排的高层，入住率相当低。有一个三层的楼房，门前豁然挂着红色条幅：只要60万，房东急急急！

    这个条幅挂了几个月，无人问津。庄思月好奇心驱动，拨通了广告上的电话号码。她和中介一起走进去：100平方，内部设计合理。只是楼层和地铁平行。当地铁经过的时候，房子有些震颤声。

    庄思月：志刚，怎么样？

    王志刚：紧挨着地铁，太吵了，不能买。

    看了这家房子后，勾起了庄思月对买房的热望。尤其是近期频繁地看房租房，让她越发地想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没有人干涉她买什么价位的家具，也没有人每年要求涨房租，更不用经常收拾行李准备搬家。一开始搬家，拎着包就走了；后来，要用三轮车拉，最后，要雇一辆小型卡车来拉，真是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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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婴商店，内景

    庄思月和老公在摊位上认真地挑选婴儿用品，突然被一个热情的中介拦住：小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房价又降了。你看，马路对面新建了一个小区，才7000元一平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庄思月心有所动，不自觉跟着中介往前走。王志刚撇撇嘴：看吧！看上了也买不起。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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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区，外景

    庄思月认真听着中介的介绍，不时点点头。王志刚则不耐烦地看了一堆花花绿绿的宣传册子后，指着正在建设的高楼问：这个高层单价多少钱？

    中介：7400元。

    王志刚倒吸一口凉气：麻烦你算一下，80平方要多少钱？中介在计算器上噼里啪啦一加，七十万左右，不过，这么大的户型已经没有了，只有100平左右的，总价在120万以内。

    庄思月喜悦地看着王志刚：你终于下决心给我们娘俩买房子了？

    王志刚沉静道：只是看看，问问，不要当真。我们没有实力啊。

    庄思月：没有钱就买那60万的，首付两成，只要12万，我们这几个月已经攒了8万，再借一些，应该可以拿下来的，他们急着卖，应该还可以再搞一下价格。

    王志刚：我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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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屋，内景

    庄思月：老公，斟酌好了吗？何时去签合同？

    王志刚慢悠悠道：房子虽好，袋里没米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呢！别忘了，我们两个欠下的几万元学费还没还完呢。老婆，听我的，房价肯定会降价，国家不会由着开发商乱要价的。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过老百姓的购买能力了。你等着瞧啊。

    轮到庄思月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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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屋，内景

    庄思月和妈妈通电话：妈妈，快生了，什么时候来啊，我这是一点经验没有呢。

    妈妈：快了快了，小孩儿的棉衣棉裤还没做好，做好了，三两天就过去。

    肚子已经下垂到腿根处，双腿浮肿，每天走几步都难。都怪自己吃太多，孩子已经长到七八斤重，自己的体重也飙到了160斤，每天晚上脚面肿胀，35码的一双脚几乎穿不了原来的鞋子。

    王志刚每天晚上搬来一个小椅子，坐在对面给她洗脚，水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凉，洗完轻轻按摩脚底脚跟，还要轻轻把小腿上的气从膝盖处往下赶。

    王志刚：舒服些了吗？

    庄思月：舒服极了。我真希望下一任老公是个按摩师，对，盲人按摩师也可以，他看不到我的容颜逐年衰老，却能一辈子为我按摩，我满意了。

    王志刚起身拿来擦脚布，开始擦脚了。

    庄思月：别呀，还没有按摩好呢。

    王志刚：谁让你管不住自己的嘴。

    王志刚起身走了。庄思月轻轻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叫你胡说，叫你胡说，王检察官被你气走了吧？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