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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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路，夜景

    庄思月骑在冷清的马路上，路上不见一片落叶，一轮弯月挂在光秃秃的树梢，天空在城市灯光的照射下更显苍白。她的双手冻得发麻，不觉加快了骑行的速度，冷气嗖嗖窜入鼻孔，鼻子酸酸的，麻麻的，她双手扶着车把，不敢用手擤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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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屋，内景

    庄思月悄悄走进房间，轻轻地洗漱。

    郑铮已经睡下，她轻轻翻了身，庄思月不敢继续在地下活动，轻手轻脚钻进被窝，一动不动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她披衣下床，去了一趟公共厕所。她把书包拎到窗口，就着月色检查一遍准考证、圆珠笔和身份证，又爬到床上去。

    一动不动十分钟后，她悄悄塞上耳机，打开床头的录音机，开始听英语磨耳朵。

    二十分钟后，她披衣下床，急吼吼冲进公共厕所，哗啦啦一通大便，洗净手，又钻进被窝。

    郑铮忍住不再翻身。她知道庄思月今晚难眠，忍住不去聊天，一聊起来，她不敢肯定她明天的考试会怎样。

    庄思月轻轻换了一盘磁带，这次是欧美金曲，一首《卡萨布兰卡》最能抚慰人心。

    她又起身去公厕，拉空了肚子里最后一口番茄鸡蛋面。

    最后一次去厕所，月光照亮了她的腕表：一点钟。

    睡吧，明早六点就要起床。要赶路，要吃早餐，要找教室和座位，还要抽空再复习一下政治小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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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屋，内景

    庄思月打开政治试卷，翻来翻去，大脑一片空白。她用手使劲揉太阳穴，用风油精擦拭额头，还是想不起来答案。紧接着，交卷铃声响起，庄思月额头上大汗淋漓，大叫一声：完了！

    她坐起来，看了看周围，发现这是宿舍，看看表，刚刚五点钟。郑铮也坐了起来：你这一夜可真够折腾的 。一宿没睡吧？

    庄思月：对不起，我可能太紧张了，一夜没有睡踏实，肚子老是咕咕叫。害你也没睡好吧？

    郑铮：没关系，我白天可以去公司打个盹，你，我倒是担心，明天上考场会不会头昏啊？

    庄思月：不知道呢！我这是破釜沉舟呢，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郑铮：我明白。你真够有勇气的，打破铁饭碗，只为一搏。我祝福你，快洗洗走吧，这里有我昨天买的面包和火腿肠，你拿着吃吧。现在的小商户都回家过年了，你不一定能买到吃的，随便垫垫饥吧。

    庄思月感激地看着她，把冰冷的食物塞进书包，斜挎着出了宿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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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街景

    灰白色的厚霜铺在冷清的马路上，冷风捶打着脸。她有气无力地蹬着自行车。天色不亮，她一路走一路看，约摸半个小时，才骑到技术学校。

    考生们三三两两立在大门两旁，还有人缓缓从四面八方聚拢来。铁大门还没开，天色未明。有人借着路灯下微弱的光芒，如狼似虎看着小册子，不放过一寸光阴。庄思月头痛欲裂，两眼睁不开，书看不下去，只好嚼面包和火腿，希望通过冰凉的早餐获得一点能量，好把双眼打开。吃完早餐，体内恢复了一些精气神，她把书包垫在屁股下，在冷风中小睡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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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学楼里，内景

    半个小时后，大门开了，大家蜂拥而进，庄思月找到综合楼309室。她环顾四周，谢天谢地，紧邻着厕所，即使频频上厕所拉肚子，也不用太发愁了。

    离考试还有十分钟，她借着楼顶微弱的灯光，打开时事政治小册子，做最后的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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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场，内景

    考场上鸦雀无声，监考老师在教室四周缓缓逡巡。庄思月把卷子翻来翻去，所有的题目似曾相识，但又不确定。她心慌极了，昨晚的噩梦再一次闪现在眼前。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镇静，不就是一夜未睡吗？不，还是睡了几个小时的，自己不会那么脆弱的，自己不可能被打败的。

    她闭了眼睛，深深吸上几口气。一定要镇静下来，一定可以挺过去的。她祷告了一番，祈求上天保佑她这一次。

    三分钟后，她睁开眼睛，强迫自己一道道做下去，虽然没有一个答案是肯定的，只能凭着感觉填答案了。

    终于挨到交卷时间，庄思月疲惫地走出教室，赶紧打开书查看内容，发现自己的答案并没有全部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