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再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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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内景
晚饭后，庄思月在昏暗的电灯下做题、背单词。母亲房间的电视声音震天响。
庄思月：妈，能不能小点声？我都没办法做题了。
母亲：谁让你看书的？多大了，不寻思着找个对象早点嫁人，还让老娘养着你呀？
庄思月：妈，我希望你再给我一年时间，我今年肯定能考上研究生。等我考上了，就一步登天了，就可以找我满意的对象了。
母亲：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当年那么拼，也没有考上好大学，现在奔三十了，就能考上研究生啦？说实在的，过了那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你还是认命吧。
庄思月：我跟你说不通，那你能不能在房间里装个门，可以挡一下声音。
母亲：说的轻巧，你给我拿钱来，我马上装门。自从你工作以来，从来没有给我交过生活费 ，哦，去年春节，你给过我300元钱，那可早就花光了，现在你要是有的话，给我500元，我明天就去买门。
庄思月：你又逼我！你知道我们根本不发钱，几个月前发了2000元，我早花光了，报名，买书，花的一分不剩，这又有半年没发工资了。
母亲：别提买书报名了，提了我就来气。现在挣钱多难，你倒全花在不该花的地方。
母亲一边嘟噜，一边调低了电视的分贝。
弟弟：妈，你以前不是不看电视吗？
母亲：我现在睡不着觉，没办法只能看电视。我耳朵不好了，眼睛也不好了，我感觉声音很小，听不清，你姐却说吵得要命。我也活不了几年了，我想享受生活，你姐却一直赖在家里不嫁人，严重影响我的生活，烦死了。
弟弟：你不能这样嫌弃我姐。她也有苦衷。她现在很努力，我看她有希望走出这山仡佬，我们要支持她。
母亲：要支持她容易，你先把自己搞好，年年复习年年考不上好大学，我倒了血霉，生下你们两个没本事却不认命的子女。唉，倒了血霉！
弟弟赶紧走了，再不走，母亲的怒火又该烧到他身上了。
庄思月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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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宿舍
庄思月想清清静静的教书和自学，但这里的艰难条件不允许，她和新来的丁老师共用一个厨房和宿舍，吃住都在一起。
她上完课，踏进厨房，发现丁老师在摆桌子。
体育老师赵林系着围裙正在煤气灶上炒菜。
赵林：庄老师好，庄老师上课辛苦了，快洗手吃饭吧。
赵林高兴地手舞足蹈，一边炒菜一边说笑。
这几天，自从补发了工资，赵林老师的心情格外好，他动不动就夸赞自己厨艺好，天天来给两位大小姐炒菜煮饭，原来的两人搭伙变成了三人搭伙。
现在，三个人的餐食相当阔绰：葱炒豆腐，肉丝炒雪菜，凉拌萝卜丝，炝炒土豆丝，番茄鸡蛋汤。
庄思月：哇，赵老师，色香味俱全，以后你的老婆有口福了。
赵老师假装扭捏地笑：还不知道生没生出来呢。
丁老师：生出来了，保准生出来了，现在工资发了，这个准新娘肯定也在找你呢。
赵老师：托你吉言，你们不知道我老娘为我的婚事头发都急白了。
丁老师：你妈都68岁了，如果一头乌发，反倒吓人哩！
赵老师又爽朗地笑了，最近，他的笑特别多，特别响。
庄老师：鸭子多的地方屎多，女人多的地方笑多。没想到男人也可以笑很多。
校园里未婚的小伙子们闻着笑声都往这个方向走，慢慢地，这里变成了青年教师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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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林：好吃吗？
两个女老师点点头。
赵林：好吃你们俩就多吃点。
庄思月、丁老师大快朵颐。
赵老师满足地看着她们两个狼吞虎咽。他身材高大，天庭饱满，脸方嘴阔，可以说一表人才。他擅长打篮球。以前，男教师们喜欢找他打篮球，现在，他好像沉迷于两个新毕业的女教师身上，篮球也提不起兴致了。
赵林：你们吃好了吗？
庄思月、丁老师异口同声：好了好了。多长时间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
赵林看着庄思月拿纸巾擦嘴：你们确定吃好了吗？确定吗？
庄思月和丁老师异口同声：确定。
赵老师：那我开吃了啊。
只见他坐在凳子上，双腿张开，一胳膊撑着桌子，一只手往嘴里扒拉饭和菜，五分钟风卷云集，一桌子饭菜一扫而空，连一滴汤汁都不剩。
庄思月和丁老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庄思月：老实讲，你还能再吃点吗？
赵林点点头。
庄思月：太可怕了。我预测，您这点工资，买来的粮食还不够您塞牙缝呢。
赵林：庄老师，您千万不要您您的，多生分啊。您再这样说，我下次不敢踏进您的宿舍了。
庄思月：那你也不要说您了。
丁老师笑了：吃饱了撑得。我上课去了，那个赵老师，您千万别客气，把碗留着，我下课回来刷。
说着，夹着教案快步出去。
庄思月：不，我来刷。我既没有择菜，也没有做饭，打扫战场的活该我来了。
赵林谄笑着：小庄老师，您是这一届新来的教师中，最年轻漂亮的，您看我们中间有没有心仪的小伙子？
庄思月严肃道：我不打算在这里谈朋友，我还想辞职深造呢。
赵林：不会吧。都这么大了 ，现在折腾来不及了吧？
庄思月：不试试，怎么知道来不来得及呢？
赵林：哦！
他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做在木椅上。
庄思月生怕他把椅子坐踏了，不时拿眼瞅那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