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相思人打翻醋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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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装市场，冬，外景

    庄思月斜挎着红色的小包，在琳琅满目的服装批发市场转悠。她认为自己缺乏自信的原因是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如果能像潘贞静那样满满一箱子漂亮衣服，那该多么扬眉吐气啊！

    她被眼前多姿多彩的衣服迷惑了双眼，试来试去，喜欢的衣服兜里钱不够买，够得上的又不喜欢。

    庄思月：这件棉衣多少钱？

    店价：30元。

    庄思月：十五元好么？

    店家：不行，本儿钱儿都不够。

    庄思月：我是学生，手里没有多少钱儿，您就少赚一点儿吧？

    店家：得了，看你学生挺可怜的，我们各让一步，你加点儿，我减点儿，18元，你行就拿走吧。

    庄思月：我，我买不起，我只有15元。

    店家：好的，今天开张生意，算我心软，那我包起来啦。

    庄思月沉吟片刻：等等，我又不想要了。我如果要了，这个月就没有饭钱了。

    店家：什么？你耍我？我告诉你，这可是开张生意，如果你不买，我这一天生意都会受影响，一天都没有好心情，才一步步让你，15块钱已经是我的进价了。好不容易答应你了，你又不愿意要了，你这不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我的情绪吗？

    庄思月看着店家狰狞的面孔，撒丫子要跑。

    女店家长得虎背熊腰，声若洪钟，一个健步拉住庄思月的衣袖：想跑，看你往哪里跑，这里都是我的人，量你也跑不出我的手心。乖乖把钱拿出来，放你走，否则关你黑屋。

    第一次， 庄思月被一个女人壁咚了。

    她气得脸色通红，又惊又吓。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快速拿出包里的十五元钱，提溜着那件格子棉衣，灰溜溜地回到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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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夜景

    四个同学仍然在打牌。潘贞静照例在脸上涂脂抹粉。

    庄思月悄悄换上新棉衣。

    庄思月：吕雅言，看看怎么样？新买的。

    吕雅言：还可以吧。不够惊艳。

    庄思月：惊艳的买不起。没有钱，天冷了，只能买件便宜的保暖。

    吕雅言：我们都长大了，不能老伸手跟家里人要，要想生活得宽裕一点儿，我们可以勤工俭学啊。下周我就要出去兼职了。

    庄思月：那挺好的。

    潘贞静：月月，我感觉许三江的鼻子很挺很漂亮的，比刘德华的鼻子还好看。

    庄思月一阵心慌：你今天见到他了？

    这个老乡，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自己盼星星盼月亮找遍了各个角落也没有找到他，怎么你一个招呼就出现了呢？看来美色绝对是征服男生的必杀技。

    潘贞静：是啊，下午你出去了，他过来把我的一包夏天衣服拿走了。我的衣服太多了，柜子里塞不下，麻烦放他那里了。

    庄思月吃惊地看着她。已经代收私人衣物了，这亲密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她感到一阵紧张，好像许三江马上也要被她收入囊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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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厅，内景

    吕雅言：你最近饭量不行啊。以前能吃一碗，现在吃两筷子就饱了，我看你也快瘦脱相了，不会得了相思病了吧？

    庄思月：雅言，你怎么看校园恋爱的？

    吕雅言：我志不在此。我连吃饭都成问题，哪里还有心思恋爱？你知道吗？我出生就没有了父亲，是我的兄嫂供应我读书的，我嫂子一直反对我上学，所以我的日常花销都要自己挣，还要想办法接济我七十岁的母亲。

    庄思月：雅言，你确实过得不容易。

    吕雅言：我认为，爱情是要讲究缘分的，这缘分到了，就恋爱呗，没有到，也不要强求。在大学里恋爱，百害而无一利。

    庄思月：此话怎讲？说来听听？

    吕雅言：恋爱，首先会耽误学习，不要以为上了大学就可以放松学习了，不追求进步了，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二来，我们还没有定性，未来去哪里也不可知，回家做教师，很多人并不甘心，而且你爱的人不一定也能分配到你们县，到时候劳燕分飞，痛苦的不要不要的。

    庄思月若有所思。吕雅言的话非常有道理，但她就是管不了自己。她把爱情的老虎从心笼里放了出来，再想关进去，谈何容易。

    自那件事后，庄思月在宿舍不再和潘贞静说话。她看到潘贞静，就像看到了潘金莲。

    为了避免每天的尴尬和委屈，庄思月悄悄坐在了教室的后排角落里，这里，她没有同桌，整日低着头，静静地想心事。她再也不用日日看到那个趾高气扬的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