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那就玉石同焚啊
阿狸听着米萧然的分析,突然明白过来。
“难怪,他会安排我去救丁桥,这么说那位高局长 ”
“不然呢,你以为是个精英律师就能办下来这种重犯的保外就医吗?”
“难怪,难怪他会做你们父子俩分道扬镳这种假设。”
米萧然冷笑:“哼,幼稚。”
阿狸没再说话,米萧然顿了顿,随即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密封袋,袋子里是一块电子元件状的东西。
阿狸:“看来咱们想到一块了。818 那天,我亲自把这东西装到了穆林车上,没想到,那个藏在背后的老朋友,竟然在得手后的半个小时内就把这个 gps 找到拆除了。我按定位找到这个东西的时候,用紫外线看过了,上面有指纹,现在楚白已经和您见面了,我觉得可以利用他查清楚这背后的那位老朋友到底是谁了其实,我还是有点担心他,我怕 ”
米萧然打断:“没什么可怕的,因为,他比我们更想知道真相。”
此刻的审讯室。老锁可是一把不好打开的锁头。
他闭着眼睛,仿佛什么都看开了,对于侯剑和蒋一恒的拍案喊叫无动于衷。
他一脸疲惫,仿佛已经睡着了,又仿佛是失眠之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侯剑:“老锁,熬肯定不是办法。你要知道,熬鹰,是我们警察最擅长干的事。”
老锁依然无动于衷,侯剑和蒋一恒对视一下。
此刻,楚白和孙正阳进来,孙正阳的手里拎着一瓶白酒。
两个人走到老锁面前,老锁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楚白和孙正阳对了一下眼色,孙正阳打开了酒瓶的盖子,那盖子刚刚打开,老索的鼻子就跟着抽动了一下。
孙正阳拿着酒瓶,从老锁鼻子下面划过。
老锁的眼睛立刻睁开,整个头都追随着那瓶酒移动,直到,审讯的座位限制了他的继续追进。
孙正阳什么也没说,倒是和楚白回到了审讯席,楚白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了四个酒杯,孙正阳立刻默契的倒满。
蒋一恒和孙正阳哪有机会在审讯室里喝酒,这是违反纪律的事。
两个人面面相觑。
楚白和孙正阳倒是又一次默契的相视一笑。
侯剑和蒋一恒发懵的看着孙正阳和楚白,孙正阳却又拿出了一袋酒鬼花生。
哗啦啦的倒在了桌子上。
楚白端起杯:“来,好酒,快尝尝。”
四个人碰杯,正要喝下。
老锁激动地:“我都交代,别折磨我了。 ”
孙正阳和楚白会心一笑。
而此刻的花农巷39号,解坤已经不请自来。
解坤开了一瓶威士忌,假意恭敬的要给丁桥倒酒,丁桥却缓缓把手挡在了杯口。
“喝不惯。”
解坤笑了笑,随即给自己倒上了,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
“哈哈,看来,丁大哥在国外那么多年,还是没习惯这洋酒啊。”
“这洋酒啊,够烈,但,还是缺了那么一点底蕴。”
明显的话里有话。
解坤却一脸的不以为然:“底蕴嘛,要看年份,不管什么酒,年份到了,修行够了,底蕴自然就有了。”
丁桥笑着说:“看来,小坤,哦,不,现在是解总,你比我懂酒啊,但我觉着吧,这根儿上是什么酒,那它就是什么酒,即便修行个百年,底蕴不行,顶多…也就是一瓶子坏水儿而已啊哈哈哈哈。”
解坤皱了皱眉把杯子重重掷在桌面上。
“丁大哥这嘴还这么刁毒啊?弟弟劝你,时过境迁,别太自以为是了吧!”
“你看,果然底蕴不足解坤,你十六就跟着我,我还是了解你的。 ”
“你还记得我十六岁就跟着你啊?得了!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废话的,直说了吧,东西在哪儿?”
丁桥一脸疑问的样子看着解坤。
“解总的话,我听不懂啊?”
解坤喘了口气随即镇定下来,他笑了笑看向面前的丁桥。
“丁桥,别以为你能从里面出来就安全了,你自己想想,都什么年代了,以你的罪过能在一群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成功逃出来,凭什么?凭阿狸那个丫头片子吗?还是凭米萧然
那个自以为是的富二代?”
“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以为高平和米志国找你是为的什么?这明显是他们做的局,相信你看得出来,所以,别再待价而沽了,此刻,我,或许是你最好的选择。”
“可以啊解坤,二十多年过去了,看来,你如今在海州树大根深,眼线遍天下啊?”
解坤没有回应丁桥的话,自顾自的说着。
“丁桥,就算你和高平合作,你以前的罪也不可能被一笔勾销,ch2 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ch3 的下落我也有了新的眉目,只要你告诉我 ch1 在哪儿,我保证你能全身而
退、安安稳稳的颐养天年,我们合作,风险我担,当年那些破事儿就让它彻底翻篇儿,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
丁桥皱了皱眉闭上了双眼,许久,丁桥开口了。
“我的要求,怕是你满足不了”
说到这,他盯着面前已经皱纹爬上额头的解坤,想起了24年前的那个夜晚。
1995年,ch案案发当天晚上。
这是一个废弃工厂其中一间厂房的天台,其中还诡异的掺杂着几阵孩子的声音。
楚江河顾不上诧异,此时他的注意力全在面前的丁桥身上,丁桥义愤填膺的看着面前的楚江河。
丁桥:“你刚给老爷子做徒弟的时候,方国政还让我小心你,看来还是他更聪明一些啊。”
楚江河淡淡地说:“我可没想害过你,更没想过害师父,可这 ch 不一样,他用好了治病救人,用不好,就危害国家,乃至危害世界。丁桥,老爷子临死前真的告诉我,让我交给国家 ”
丁桥发疯似的打断了楚江河。
“我不听这些!那是我爸爸的东西,理应都是我的!你最好马上把你的那份儿交出来,不然…”
“我早就说了,东西我已经交给组织了!”
“我不管,怎么交上去的,你怎么拿回来。 ”
楚江河摇摇头,语气缓慢。
“你知道这不可能。”
“是,是不可能,那东西已经锁在公安局的保险箱里了。但是,你拿不回来,有人能拿回来。”
“你什么意思。”
丁桥看了看表。
“这个时间,计春生和米志国应该带着东西在路上了吧… ”
楚江河惊讶:“计春生和米志国?你做了什么?”
丁桥一脸无辜道。
“我没做什么啊,就是请他俩的对了还有你家的孩子过来玩了,我这人啊,除了喜欢钱,那就是喜欢孩子了。”
楚江河正要上前,丁桥笑着伸出了手。
“嘘!我劝你别动,孩子们现在一起玩的挺开心,你听”
丁桥指了指身后一间更高厂房的铁塔,楚江河这才开始注意周围的声音,铁塔像个扩音器把厂房内某个位置的孩子玩闹声扩散开来,与之而来的是计时器的滴滴声。
“你听见那滴答声了吗?时间到了,东西还没拿到,就会“砰”。”
丁桥夸张的比划着,宛如一个疯狂的精神病患者。
楚江河急了:“丁桥,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再这样下去,你真的完了! ”
丁桥看着天空摇了摇头笑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老爷子,你糊涂啊,我这个儿子你不管,非要把什么都留给他。”
楚江河大喊了一声。
“丁桥!”
丁桥突然掏出枪:“楚江河!”
楚江河条件反射般的去腰间摸枪,丁桥却突然拿出遥控器,拇指抵在按键上。
楚江河将手慢慢的从腰间收回来。
“爸!你看好了,你最器重的徒弟要给你儿子跪下了!你儿子才是赢家!楚江河,你给我跪下!”
“你已经疯了…”
丁桥把遥控器又举高了一点。
“跪下!”
楚江河一边缓缓跪下,一边淡淡的说。
“丁桥,师父临终前说了一句话,他说他知道我的身份,他又跟我说,如果有一天你犯了错。”
说话的功夫,楚江河双腿即将跪在了地上,但眼神之中却闪烁着共和国人民警察的坚定。
楚江河:“他让我拉你一把。 ”
丁桥有些怔怔的看着楚江河。
嘴里念叨着:“拉我一把?怎么拉我一把?”
是啊,已经来不及了,两个男孩已经被劫持到工厂的天台上。
而此刻公安局家属楼的楼顶上,计春生的妻子秦艳华保护着自己的女儿,只有17岁的解坤正一步步的靠近他们。
秦艳华哭着说:“你住手,我死了都不会把女儿给你的。”
解坤:“赶紧给我,我要的是孩子,不是你的命。”
秦艳华:“不,我得癌症已经两年了,已经无药可治了。我就算拼了命也不能把孩子给你。”
小女孩大声的哭着。
解坤担心的看着四周,他只能强硬的过去,抢过了孩子,堵住了孩子的嘴。
为了防止秦艳华追过来,他随手关上了天台的门。
解坤把孩子扔在车里,打着电话:“丁哥,你放心,孩子我带走了。”
可就在此刻,只见一名女子从楼上阳台一坠而下重重的砸在车顶,破碎的玻璃炸向四周。
车里的孩子似乎知道什么,大声的哭了起来。
解坤:“别别哭了你!”
车顶上奄奄一息的女孩妈妈口中发着最后的声音,听不清说的到底是什么。
解坤对着电话说:“丁哥,出--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