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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往事并不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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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白走了几步进了卫生间,孙正阳正上头,他急忙跟了进去就站在楚白的厕所隔间外等着,喘着粗气表情很是气愤。

    少时,冲水声过后,楚白出来了,表情惬意。

    看到孙正阳就站在隔间门外,楚白假意愣了一下,随即挪了几步伸手向隔间的位置示意您请。

    楚白这就要离开,孙正阳上前几步就要逼近,楚白举起双手后退几步。

    “你有病吧!你耍我有意思吗?”

    楚白居然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然而并没有啊”

    孙正阳:“那你跑什么跑?你飙什么车?玩儿什么头文字 d?”

    “人有三急,你懂不懂?”

    “来!你给我说清楚,刚才你去哪儿了?”

    孙正阳不想跟他废话,索性单刀直入。

    楚白打哈哈:“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现在要去哪儿。”

    “哪儿?”

    楚白轻轻举起手:“洗手。”

    吹胡子瞪眼睛,这个词儿恰好形容此刻的孙正阳。

    花农巷39号。

    那古色古香的木门前,一只手推开了院子的门,往里走了几步,丁桥坐在院里的桌子上仿佛正在等他,盯了一小会,他亲切的笑了起来。

    “老东西,确实老了啊,头发都快白完了。”

    这话,是说给刚进门的方国政的。

    刺蛾科,方国政正向丁桥的方向走来,随即坐下。

    “这么些年了,哪还能不老啊,我看你也没好到哪儿去,还以为你死国外了呢!”

    丁桥笑着:“老子绝对比你活得长!”

    方国政叹着气笑了笑。

    “唉,不是说你这儿好茶多吗,还不泡上。”

    “茶?你来了还不得喝酒啊。”

    说着,丁桥从桌下拿起了一瓶酒,方国政看了看,是瓶老酒,旧老的包装已经磨损,传统的铁盖子有点发锈,酒的颜色略略发黄,一看,就历经了岁月的沉淀和发酵。

    方国政惊叹:“现在还有这酒呢?”

    丁桥打开给方国政倒了一杯,一边倒酒一边感叹着。

    “少喽,再过几年,估计就喝不到了。”

    方国政看了一眼丁桥。

    “你是,想起那个时候了吧?”

    秋季,是最适合伤春悲秋的。

    无边落木萧萧下的小院一角,两个分开了二十多年的老人,正在回忆着彼此的青春时光。

    那时候,还是1990年,他们都还青春年少。

    一阵敲门声,年轻的方国政从房间走出来开门,门一开,年轻的丁桥像做贼一样探头探脑的往里看。

    “你爸不在吧?”

    方国政见他的样子可笑:“昨儿就出去了,快进来吧!”

    方国政扭头从柜子里拿出花生米和一些吃食,丁桥进门后,把怀里的酒往桌上一放。

    “怎么样?”

    方国政端着盘子扭头见到丁桥放着的酒惊叹道。

    “特曲?哪儿来的你?”

    “老爷子那顺的!快拿杯子!”

    方国政拿出杯子摆上,丁桥马上打开酒给方国政倒了一杯。

    “你这顺老爷子的酒,不收拾你?”

    丁桥故作伤感的酸着叹着口气。

    “唉,他现在哪有空收拾我啊?这不新收个小徒弟,那可比我都受待见,我现在啊,可没人管喽!”

    方国政不觉惊奇,丁教授回国以后,可是一个助理都没用过,都是单打独斗的:“徒弟?谁啊?”

    丁桥拿起杯子。

    “先喝!走一个!”

    二人碰过杯后,丁桥一边抓吃的一边嘴里囫囵着说道。

    “是跟咱差不多大一小子,叫什么楚江河?”

    方国政看着丁桥坏笑道。

    “唉!管他什么大江大河的,你要看他不顺眼,等哪天咱俩收拾他一顿!”

    丁桥瞥了方国政一眼。

    “就你?省省吧!人家可当过兵,指不定谁收拾谁!”

    方国政有些疑虑的看着丁桥。

    “当过兵?”

    “如假包换!我都打听过了。 ”

    方国政更加疑虑。

    “那不对啊… ”

    他觉察出一点异样,打小儿,他就愿意琢磨,想的多。

    丁桥:“哪儿不对?”

    “他们当兵的应该转业干点别的吧?警察啊什么的,片儿警也比干什么学徒强啊这小子不会… ”

    “不会啥不会,想多了吧,那他来我们家干嘛来了?干特务啊?咱又不是什么国民党反动派!”

    方国政想了想,笑着说:“也是啊,我就是感觉不太对…怎么就当了老爷子徒弟了呢?”

    “有什么不对的,喝酒!”

    二人碰完杯,丁桥瞥了一眼方国政。

    “你还别小看老爷子,那可是干科学的,科学是什么?科学兴国啊!”

    方国政笑了笑。

    “呦,现在知道老爷子的好了?早干什么去了?要我说跟我一样不也挺好,跟自己爸爸学手艺,那还能错的了?”

    丁桥摆摆手。

    “得了吧,我可没长那个脑子,你知道什么是科学吗?科学!不是你家那铜锁头!”

    方国政差点把吃的喷出来。

    “铜锁头怎么了?铜锁头也是科学!”

    “得得得,你歇着吧!”

    方国政端起酒杯说:“我看你是欠喝!”

    说着,二人逐渐斗起酒来。

    说起了这段往事,两个人这才意识到,三十年,转瞬即逝。

    那个时候,还是个偷酒喝的孩子,现在已经成了五十多岁的老人了。

    丁桥一脸的感慨。

    “哎呀一晃快三十年了,感觉也就没几年的事儿。”

    方国政和丁桥碰了下杯子,方国政看着杯中酒液。

    “酒都开始泛黄,人又怎么能不变呢?”

    丁桥看着方国政。

    “那你变了吗?”

    方国政没有说话一饮而尽。

    看着酒杯,方国政缓缓地说:“人生无常,世事多变。我这年龄,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哎!”

    丁桥安慰他说:“向东的事,我听说了。说真的,我不太懂。 ”

    方国政看向丁桥。

    丁桥给方国政倒满酒:“我不懂,你这些年跟着儿子,变成厨子,躲在那什么白九州的下面,图个啥。”

    方国政张口要解释什么。

    丁桥伸手打断:“我更不懂,你是何时,信了高平,跟他上了同一条船。”

    方国政听到这,喝了这杯酒。

    “别说你不懂,我,都不懂了!”

    他放下酒杯,没再说话,二人一时无语。

    方国政想起了前几天,高平带着楚白来找自己要白九州的时候,说过的那些话。

    那天,高平讲述了一堆理由,劝他交出就被自己关在地下室的白九州。

    方国政态度明确:“二位如果没事,夜都深了,我该睡了。”

    他脸色阴沉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面前的楚白皱着眉,高平单手扶着额头。

    楚白觉着做了一下午的工作,毫无成效,情绪颇为激动:“方国政,请注意你的态度!”

    方国政丝毫没有动容,高平将手放下,随即对楚白说道。

    “楚白,你先出去。”

    “高局你?”

    高平叹了口气:“出去吧。”

    楚白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高平看着方国政,表情镇定无比真诚。

    “跟这孩子无关,出去不出去,我都没什么可说的。”

    高平笑了笑:“但是我有想说的。”

    “那就说,我听着。”

    “老方,我能相信你吗?”

    没想到,高平的开场白竟然是这句话。

    那一刻,楚白走出来,院子里,他抬头看见了满天的星光。

    他四处看了看,索性坐在了台阶上。

    郊区平房区,能听见偶尔的犬吠。

    像极了小时候。

    此刻房间内传来间或的争论。

    高平的声音明显在压制,时大时小:“然后呢?然后你怎么办?这样下去,就能有一个结果吗?你说话啊,说话啊。”

    楚白不禁想起了曾经的那个夜晚。

    那一年,自己才七岁。

    自家的小院子里,小楚白也这样坐在台阶上。

    房间里传来了争吵,那是父亲和母亲。

    母亲也说着差不多的话,都是质问,还有哭腔:“然后我呢?小白呢?我们俩怎么办?你想过吗?楚江河,你说话啊,说话啊。”

    楚江河:“这是任务,你懂吗?这是组织交给我的任务。”

    母亲:“在你心里,只有组织,只有任务,那你去和任务过啊,让组织给你一个儿子啊。”

    说着,传来了母亲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声。

    楚江河:“好了,你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别哭了,孩子还在外面呢。”

    那时候的小楚白,也这样抬起头,望着天空。

    他清楚地记得,就是这样,能看见满天的星星。

    此刻的房间里,高平不知道对方国政说了什么,让方国政态度发生了改变。

    方国政脸上的阴沉全无,转化成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高平这么多年你都在… ”

    “所以,这个人你得交给我。”

    “高局长,你有没有想过,当这位老朋友面纱被揭开的时候,外边儿那位小朋友能承受的了吗?”

    高平叹了口气:“有些事儿是必须要去面对的,于你,于我,于外面那位小朋友,都一样。”

    房间里两个人的声音渐弱,只剩下周遭的夜虫虫鸣和偶尔几阵的犬吠声。,在这个逐渐繁华也逐渐喧闹的城市里,这样的情景愈加罕见了。

    余光之下,星光之中。

    楚白喃喃道:“爸真的是你吗?如果真的是你,你到底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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