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孙正阳的当机立断
1995年，秋，丁克之去世后三天。
就在遗像前。
丁桥迫不及待地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我爸到底说了什么？”
楚江河很冷淡：“老爷子说，ch 盯着的人很多，还有很多国际的组织也想得到他。但是，师傅的遗言是，不能交给外人，要上交国家。另外，师傅说，ch 是在改变了原药物的分子结构
后制成的，没有配方，只能靠原液再另行培养复制，他将原液分成了 ch1\ch2\ch3，他怕你会走歪路，就给了我们三个一人一个，合在一起，就是 ch 了。”
丁桥不耐烦的挥挥手：“我没问你这些，这些，方国政都告诉我了。我问你，方国政去关门的时候，最后一句，他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此时，方国政送客刚刚回来。
楚江河有点诧异，看了看一旁刚进门的方国政，方国政躲避着楚江河炯炯的目光。
楚江河：“这个，师傅就说，关键时刻，让我拉你一把，别走歪路。”
“就这个？不可能，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你快说。”
楚江河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片刻，他才说：“师傅希望交给国家，我想，那咱们就”
丁桥突然发怒：“胡编乱造，一派胡言。你当我三岁小孩啊。就这么糊弄我？赶紧，你俩，把你们的原液给我。这是我爸一生的心血，继承人应该是我，也只能是我。快给我。”
听着丁桥的讲述，米志国沉思着打断了他的话。
“以我对楚江河的了解，他说的应该是事实。”
“事实个屁，现在的事实才是事实。”
米志国看着丁桥：“你是说，楚江河还活着？”
“你没发现，除了警方和你，还有第三方存在吗？”
米志国更诧异：“我？你是觉着，隧道里，我派人做的？”
丁桥疑问：“不然呢？”
米志国大笑：“哈哈，那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
丁桥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狠狠地说：“那就换条河，黄河水本来就浑浊，哪有那么容易洗清。”
“丁桥啊，这么多年不见，你这张嘴变的刁毒犀利了不少啊。”
“彼此彼此吧。你不也变得老谋深算狡兔三窟了？”
两个年逾半百的人，相视一笑。
彼此心知肚明，有些话已经不用说的那么明白了。
可有些事，该来的总会来的。
此刻的解坤的会所，气氛颇为怪异。
会所内，其余地方都黯淡无光，只有茶几上方，吊垂的水晶灯，将大理石桌面照的闪耀。
一个盒子从解坤手里划出来，直接奔向楚白。
楚白身手利索的按住。
“这是？”
解坤示意他打开，楚白缓缓地打开。
那是一个只有一毫升的针剂。
“我转达了上次你说的话，老板让我给你带来了这个见面礼。”
楚白不动声色，没说话。
“老板说了，不怕您秉公执法，就怕我拖泥带水，这白九州确实惹了不少麻烦，背着老板做了不少不该做的事儿，就请您收下这份见面礼，老板可就等着您回礼了。”
说到这，解坤停下来，看着楚白。
片刻，解坤接着说：“一针下去，就没有这个麻烦了。”
楚白明白，那是一只毒针。借用自己的手，做掉白九州。
幕后的老板就能和自己见面，看到那个人的庐山真面目。
这就是交易。
楚白还是没说话。
“楚警官别不说话啊？你是不愿意还是没理解？尽管说啊，我会尽数转达给老板。”
“都没见面，何来的见面礼啊？”
“有了见面礼，这不才方便见面吗？”
“这一来一往的见面礼，我这身衣服可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
“我这儿寒室陋舍，楚警官每次来也算是风尘仆仆，再说，这但凡是衣服总会越穿越旧，实在洗不出来，咱就换一身儿。”
解坤说着打量着会所内的几个监控。
“看来，我没有选择了？坤哥”。
“你放心，老板只要结果，你是警察，身手又好，没人会怀疑到你。”
楚白思考了一会，回过神，拿起那盒子，没说一句话离开。
解坤意味深长的笑着。
而此刻毫无所知的白九州，还不懂自己将要面临怎样的危险境地。
他在公司，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一个电话进来。
白九州接起电话。
电话毫无头绪的低沉声音：“城郊区旋坪村进村第二个路口停车。”
白九州莫名其妙的看了一下电话：“你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我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白九州：“什么东西？ ”
“你以为把宿舍楼夷为平地了，就万事大吉了？”
白九州终于明白：“你是方国政。”
方国政没等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夜幕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城郊区因为是个城改后开发的新区，因此，霓虹和灯光没有那么明亮。
恰恰是前面的灰暗郊区做对比，才衬托出身后渐行渐远的城市的繁华。
纵横的盘山道，裹挟着城市的霓虹灯，仿佛一幅立体的风景画。
盘山道间，一辆货车并不熟练的行驶着。
开车的人正是白九州。
他将车从灯火繁华处开进了偏僻的城郊。
一排平房的路口，车停了下来，下车之前，他按动了车上的一个按钮，一个红色的光源闪亮。
随后，旁边的几个较近的交通监控都突然频闪，然后电源指示灯熄灭。
应该是被某种强信号干扰，失去了作用。
他走下车，走到一个大门前，伸手拍打大门。
大门打开，他走进去。
那是方国政家的小院。
小院的灯一直亮着，片刻，哗啦啦一声，灯随即熄灭。
小院进入了一片死寂的沉静。
转天的上午。
又是几乎无眠的一夜。
孙正阳看着宿舍里一楼的仪容仪表镜里的自己，两个黑眼圈乌漆嘛黑的围绕着下眼睑，仿佛被谁揍了一拳，又仿佛一夜间老了好几岁。
“哎，岁月不饶人啊。案子折磨人啊！”
他收拾收拾发型，朝着办公楼走去。
市局，高平的办公室。
孙正阳鼓足了勇气，下定了决心，准备和高局再深入的沟通一次。
作为一名刑警队长，他在内心暗暗发誓，这是对人民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
如果这一次还行不通，他准备按照自己的b计划执行了。
那是一条没有退路的路。
他不想那样。
高平看着手里的照片，面前的孙正阳看着高平，许久，高平把照片放在桌上缓缓开口。
“嗯，确实像，但是只是像，还是远远不够，就算这些都是你说的乔装打扮的艾丽，可你要怎么用铁证证明，这些都是一个人呢？”
只见桌上的照片分别是假吕丽、酒吧里的艳丽女郎、监控中的艾丽律师。
孙正阳这次没有那么焦急，语气比较平淡的娓娓道来。
“所以才要调查，高局，现在的问题是，楚白是跟这个人有交集的，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自己队伍里出现有问题的人，您说对吧，所以我建议，立即停止楚白的一切职务，直接提审楚白，另外海州集团… ”
高平伸手示意孙正阳。
“先别急，正如你所说，我们不能让自己队伍里出现有问题的人，同样的，我们也不能贸然的去怀疑我们的革命同志，另外，这其中最大的疑点是，丁桥的保外就医是我亲自请示上级并获得批准的，而每一道程序都是经过咱们的人严格审查的，只是通过乔装就能欺骗训练有素并且专业的人民警察，与此同时还能欺骗信息化的系统，你觉得可能吗？至于你拍的酒吧的这张照片确实模糊了一些，说这个女孩不是艾丽，那也没什么问题，至于楚白，
这是他的私生活，我不便干涉。”
孙正阳有些急躁的开口。
“不是高局，怎么可能这么巧！”
“主要是这些都是主观猜测，你有艾丽乔装打扮的证据吗？你有楚白有问题的证据吗？”
“请您相信我，我…”
“我更相信铁证如山。另外 ”
说着这，高平语重心长的看了一眼孙正阳。
“我再次提醒你，服从安排，相信组织更要相信同事。”
说到同志时，高平刻意的强调了下。
果然，局长的态度和自己猜测的几乎无二。
他根本不管自己罗列出来的这些证据，只是一味地发脾气，压制自己。
高平有问题。
孙正阳第一时间做了判断。
他点头，微笑，礼貌的说：“我明白了，是我想多了，高局，那我先回了。”
说完，点了点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高平的办公室。
高平是看着孙正阳长大的，他太过于了解他。
他知道，这孩子，认真了。
事情不能再拖，必须尽快办了。
而此刻的服装大学门口。
秦奋探头探脑的往里看着，正要往里进，注意他好久的门卫立马上前阻止。
“唉唉唉小孩儿，你，你干嘛的？”
秦奋：“我找人。”
门卫：“找人？找谁啊，哪个系的？”
秦奋：“这个我不知道。”
门卫：“不知道？不知道我怎么给你登记啊，你真是来找人的？ ”
秦奋：“我就知道她叫芷…”
门卫不耐烦的打断：“得了得了，你先问明白吧，然后让她出来接你，不然我不能让你进明白吗？”
“我就去里边找个人送个东西！”
“谁知道你进去干嘛？哪个系都不知道，你当你是警察查人呐？我也不为难你，你先问明白哪个系的，然后在我这登记让她接你，我让你进去好吧！”
秦奋一脸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