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空了的地板
刑警队的审讯室内。
孙正阳和侯剑坐在方国政对面。
侯剑：方国政，今天请您来是因为你儿子方向东在被害前与您有密切的接触，我们想问一下当天的具体情况。
方国政像没听到一样并未回答。
侯剑：方国政，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方国政，方国政！我们在问你问题。
方国政突然情绪激动。
方国政：问什么？你们是怀疑我杀了我儿子吗？虎毒不食子！这点儿道理你们警察不懂吗？
侯剑：方国政，注意你态度啊！
侯剑还要说什么方国政拦下了他，孙正阳起身接了一杯水放到了方国政的面前。
孙正阳：方叔，您喝口水。
方国政接过水看了一眼孙正阳喝了一口，情绪也缓和了很多，孙正阳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缓缓开口。
孙正阳：方叔，对于每一个案件当中与受害者有密切接触的人，我们都要按照程序进行询问，这也是为了尽早破案，希望您能理解。
方国政点点头。
孙正阳：您儿子出事儿前一天，您和他有接触吧？
方国政点点头。
孙正阳：您能帮我们回忆一下当天的情况吗？
方国政：那天，我还是和往常一样，一早晨就到了店里，正常来说，向东会赶在中午店里上客之前到，但是那天，他来的时候都快三点了。
时间在方国政的讲述中，回到了案发当天的九州物流饭店内。
店里的时钟即将到三点，方国政从后厨走出来看了一眼时间，随即问向娟娟。
方国政：你们方经理还没回来？
娟娟摇头。
方国政：打电话问问吧。
娟娟：哦，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他说正在从机场回来的路上。
方国政：机场？他去机场干什么？
娟娟：这个我不知道，他就说去机场送个人，马上就回来。
方国政点点头转身回了后厨。
讲到了这，孙正阳追问：那您记得他准确回来的时间是几点吗？
方国政：四点左右吧。
侯剑和孙正阳眼神对视了一下，侯剑拿出了一张照片送到了方国政面前，是秦乐语的照片。
孙正阳：辛苦您看看，这个人，您认识吗？
方国政仔细看了看，摇摇头。
方国政：不认识~
孙正阳示意侯剑，侯剑又递上了吕薇薇的照片，侯剑的语气也温和了很多。
侯剑：那这个，您认识吗？
方国政看了看又摇摇头。
孙正阳：那您再回忆一下，那天方向东回来以后，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
方国政回想着：特别的事儿没有。
此时的解坤会所内。
白九州不说话，一口一口的喝着茶。
解坤依然是威士忌，依然是球形老冰，不断地撞击杯壁。
幽灵戴着耳机，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起舞，片刻的安静，只有键盘的声音。小手指轻轻地敲击回车键。
当一张表格被打印出来，那上面有一个号码被圈出来。
解坤把那张纸推到白九州的面前：方向东的通话记录，最后这个是你的电话吧。
白九州点点头，额头上汗水微微渗出。
解坤：我能查出来，警方也早就查出来了。
白九州：他是我下属，我们通话，也算正常，何况最后动手的是那个郑东。警察不会想到
解坤：你不用跟我解释，能跟警察解释清楚就好。
解坤说完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递给了白九州。
解坤：尝尝。
白九州慌忙摆手，解坤脸色不悦。
解坤：这么多年了，还嫌弃我的酒？
白九州：不不不，坤哥，我只是喝不惯。
解坤：你喝不惯？好啊~也许，你的家人能喝的惯。
此刻的白九州，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一滴液体滴落在那张纸上，不知是酒水还是汗水。
白九州：我喝！
说完白九州一饮而尽，解坤满意的点点头。
解坤：这就对了，方向东也爱喝我的酒，这传出去，可不好听啊好像，我的酒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喝到一样。
白九州慌忙点头。
白九州：坤哥，我懂，我懂。
解坤的嘴角，浮现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高楼耸立，摩登繁华的都市风，然而，高楼中的一处平房却打破了画面的和谐，米萧然拉着冉静雯的手伫立在小房子门口，冉静雯打量着小房子和四周，米萧然开口道。
米萧然：进去吧。
这里是米家的老宅，米萧然出生和长大的地方。
门开了，室内的设施十分陈旧，但是却被打理的很干净，冉静雯看着四周的一切，米萧然看了看冉静雯随即盯着客厅道。
米萧然：父亲很恋旧，所以城改的时候就想办法留下了这个房子，这里的一切都还和我小时候一样，直到现在我没到特别开心或者难过的时候，我都会回到这里。
冉静雯看向米萧然有些撒娇的说。
冉静雯：那米先生你现在是开心呢，还是不开心呢？
米萧然笑了笑，轻轻点了下冉静雯的额头。
米萧然：和米太太在一起，米先生怎么会不开心呢？
冉静雯看着四周的一切，突然有些神秘又俏道。
冉静雯：其实我小时候来过你家。
米萧然：嗯？我怎么不知道？
冉静雯故作小生气：你哪里知道，你那个时候就知道学习，我每次来找米乐儿你都在房间看书啊学习啊，有时候看到了你你也像个闷葫芦，都不理我。
米萧然笑着说：所以，我这不是用一辈子来向不理你致歉吗？
米萧然搂过冉静雯，看着旁边墙上有一处不起眼被乱画的小图案感慨道。
米萧然：这个呢，是米乐儿画的，可是，为了这个，我可挨了训。
他讲起了那时候，他只有八岁，米乐儿只有六岁时候的事。
小小的米萧然默不作声的站在火冒三丈的米志国面前。
米志国：太让我失望了！都不知道你天天都在干什么？多大了还没个哥哥的样子！我说你最近的成绩怎么下降了！这就是在这个阶段该做吗？
米萧然默不作声，只是低着头，不知是恐惧还是不忿，小手紧紧的抓着衣角，小米乐儿此时拿着根蜡笔哭着跑过来。
米乐儿：爸爸这是我画的，和哥哥没关系，你别骂他了…
米萧然抬头直视米志国的眼睛，一副沉冤得雪要个交代的表情，没想到随之而来的是米志国的巴掌，小米萧然终于落下了泪水。
米志国：那又怎么样？妹妹还小，要怪也只能怪你这个哥哥没给妹妹起到榜样，你还委屈了，你说，你成绩是不是下滑了，我有没有冤枉你！
那声音似乎二十多年过去了，还一直回荡在这个院子里，回荡在米萧然的心上。
从回忆中回到现实，米萧然摇了摇头，冉静雯接过话温柔道。
冉静雯：妹妹嘛，难免会更受宠爱一些，而且爸爸那也是为你好，你看，现在爸爸对你的态度不是好多了，因为米先生已经足够优秀了啊。
米萧然看着墙上的涂鸦笑道：是啊，妹妹嘛~
他又想到了那一年，他被送出国留学的情景。
那时候，米萧然拉着行李箱一脸无奈又不舍的看着妈妈和妹妹，米乐儿不住的哭着，米母也擦着眼泪，米志国在一旁严肃的看着米萧然。
米志国：收拾好了就出发吧，到了那边给家里报个平安。
米母瞪了米志国一眼有些气急败坏。
米母：你还是他爸吗？笑笑才多大你就让他一个人去国外留学，你说他人生地不熟又一个人…
米职志国强硬又不耐烦的回应道。
米萧然：你懂什么？男孩子不自立能行吗？再说他小吗？而且他也不是一个人！…你就别管了！
米乐儿抱着娃娃哭着道。
米乐儿：我不要哥哥走，我要和哥哥在一块儿，爸爸你让我跟哥哥一起吧。
米母附和：对，要去也得有个人陪着，我陪孩子去！
米志国瞪了米母一眼，随即蹲下身温柔的对米乐儿道。
米志国：哥哥是去上学，又不是去玩儿，你个捣蛋鬼去干嘛啊。
米母还要说些什么，被米萧然打断了。
米萧然：妈你就放心吧，我一个人能行，乐乐，听爸爸话，哥哥很快就回来陪你。
嘴上说的懂事，然而，米萧然的泪水已经忍不住流下来。
米萧然看了眼米志国，米志国嘴巴动了动但是没有说出话，随即摆摆手。
米志国：走吧。
从这段回忆中回到现实，米萧然看着地板的一处道。
米萧然：就是在这儿，我给爸妈磕了个头就走了，我爸甚至都没跟我多说一句话。
冉静雯心疼的俯身摸了摸地板，随即感慨。
突然，冉静雯感受到了地板声音不对。她试着敲了敲。
冉静雯：年头多了，这地板都该换了。
米萧然眉毛略挑，随即平静的蹲下身敲了敲地板。
米萧然：是啊，太久没修缮了，回头我安排人修一下吧。天太晚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牵着冉静雯，米萧然二人离去，只有那块地板依然静静的躺在那里，不知道，这间有些年头的屋子里，将会发生怎样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