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被困住的蝴蝶
“碰碰——”
容庭初的心跳声越来越有节奏,变得越来越急促,急促的心跳声甚至在鼓膜里面充斥着。
淡淡的茉莉花香萦绕在他的鼻尖。
那一双杏仁的圆眼凝视着他,眼神透露着青涩和稚嫩,眨动的睫毛扑棱扑棱的像个蝴蝶。
唇部粉嫩如同樱花,气吐兰息。
“你瞧,我们现在是不是一样高了?”
许汐踮脚用手比划了一下,发现两颗脑袋在同一平行线,于是得瑟的晃动脑袋。而对面的容庭初往后退了两步,眼神转向别处假意咳嗽两声,“嗯嗯,确,确实一样高。”
“嘿嘿,我就说嘛。”许汐才不承认自己比他矮,只是不想事事都矮他一头。正准备说其他的话,教室门口出现女生挥手大喊:“汐汐,没想到我们俩会是同一所学校!”
许汐听到声音转头,看到一个短发到下巴的女孩,头发上还有个草莓发夹。眼睛弯弯的像个小月亮,笑起来让人特别的舒服。
“哇哦,我也没想到呀!”
许汐马上走过去和她打招呼,“小琪,你是不是也是二班的?”黄晓琪听到她的问题快速点头,“对,我随便选了一个班,没想到还是同班同学,这实在是太幸运了。”
“对啊,lucky~”许汐伸出手准备击掌。
对方也很懂意思的拍了上去,接着俩人又闲聊了其他的,于是边走边聊的走到了教室里。
而站在门边的容庭初脸上似羞含涩。
窘迫的脸上耳尖微微发红,就连胸腔起伏也快了几分,用手掌按住起伏的胸口快速呼气。
刚才,他真的想要去亲汐汐。
可是有朋友说亲嘴会怀孕,如果自己亲了她,万一她怀孕了…那我,那我娶了她?
可是,好像未成年不能结婚。
那他好像不能随便亲她,不对不对…
就算自己成年了,也不能随便亲她呀!
容庭初第一次觉得大脑乱乱的,好多事情都没理明白,就在理清思绪的时候,感觉到肩膀上有着重重的触感。转头就看见好朋友拍他肩膀,“一个暑假没见你,怎么感觉你…咦,你的耳朵怎么红红的,被谁揪了?”
苏扶见到朋友笑的开心,开心之际也注意到了朋友发红的耳尖,“你耳朵怎么回事?”
“天气热的。”容庭初装作镇定悠闲的回复他,苏扶轻挑眉头,满脸疑惑,“啊?”
“先不说这个,你之前说的亲嘴会怀孕的事情,这个概率会有多大?”容庭初见过父母互相亲吻的模样,但不是每一次亲吻都会怀孕。
苏扶听到这里,贼笑了两声。然后举起左手甩了两下笑得贱兮兮,“哦,我给你讲一个全新版本的,那今天晚上我电脑发给你!”
“好的。”容庭初透过走廊上的窗户,瞄见教室里的人,看着她和其他同学很快打成一片,笑的特别的开心,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
“我跟你说,这个和之前那个完全不一样,你得小心一点,别让你妈发现了…”苏扶在旁边提示,容庭初目光完全没从她身上移过去,用着敷衍的语气回答,“嗯,嗯…”
……
“今天去新学校,觉得适应吗?”
付闻樱拿着汤勺舀了一碗鱼汤,递到了许沁的面前,许沁心不在焉的看着瓷碗。
“怎么了?”付闻樱察觉到有异样,转头看向乖乖吃饭的许汐,眼神瞟过去仿佛在问发生什么事,而吃饭吃到一半的许汐嚼了嚼嘴里的饭,轻微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毕竟她们两个人又不是同一个班的。
孟宴臣看她这样,也面露担心。
“沁沁,新学校不好吗?”孟宴臣率先开口询问,还在走神的许沁听到两声呼唤才反应过来,快速摇头,“没事,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许汐看她闷葫芦的性格,估计是被人孤立了,毕竟许沁的性子对谁都是淡淡的。每天都是冷着一张脸,这样子很难交到朋友。
付闻樱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知道许沁的性格内向,问她什么事情只会憋着,也从不拒绝。看来得找个机会问问老师,沁沁在班里到底怎么了?
孟宴臣吃着菜,总觉得沁沁这个样子,是有事瞒着他。许汐看着餐桌上的氛围有些寂静,“哥哥,我最近画了两副蝴蝶,我到时候裱起来,送你一幅做装饰,如何?”
“蝴蝶?”孟宴臣听到蝴蝶来了兴趣。
许汐快速点头,“画了两副蝴蝶,一个给哥哥,一个给姐姐。”许汐可没打算厚此薄彼,两个都给两个都不得罪。许沁听到她要送给自己蝴蝶,“不了,我不喜欢蝴蝶。”
原本餐桌上几人脸上还带笑,听到许沁这话三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尴尬,尤其是旁边的孟宴臣,“沁沁,这是汐汐认真画的,总不能…”
“够了,我不喜欢的东西,为什么强迫我喜欢?”许沁突然的大喊了一句,说完之后有些无助的看向周围,像是一只还在养育的雏鸟,不小心掉在了树底下,没办法觅食所以充满无助。
饭桌上充满寂静,场面尴尬。
“我…”许沁张嘴抿了抿,说不出话。
付闻樱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满,很快就被隐藏下去,“好了,不喜欢的话就不要。”眼神开始变得凌厉,声音低沉,“先吃饭。”
此话一出,三个小孩也立马安静了。
四个人默不吱声的吃饭,安静又宽阔的餐厅里面,只有筷子和盘子碰撞发出来的声音。
……
过了几日
许汐捧着裱好的蝴蝶画敲了门,过了一会儿孟宴臣开门,只见他一脸颓废的神情。
看他这样就知道又被许沁给波及到了。
许沁就像一个负能量的黑洞,每天都散发着身不由己的感觉,觉得自己活在这个家里很压抑。经常和负能量的人在一起,很容易遭受影响,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
“哥,你看我画的蝴蝶好看吗?”
许汐举着自己的画轻晃两下,画上的蝴蝶似乎也跟着抖动了下,像是在轻轻颤抖着翅膀,下一秒似乎要从画里面飞了出来。
孟宴臣看到这里更难受了,永远都逃不出囚牢,只能被活生生的钉在上面,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