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半夜逼跪
“来哇，我们屋头来耍哇，我给你说，我们幺孙乖的很……”
这是蒋明的父亲，在院子里面，逢人就讲，除了夸孙子乖。还会说儿媳能干，这几天可是拉着别人说个不停。要是别人不愿意听，那还不得行。
对，因为王潇难产。因为王潇死里逃生的那一幕。蒋明的父亲，受了很大的刺激，他的精神疾病复发了……
“我要吃饭，我不穿这件衣服”
家里总会听到蒋明父亲的，自言自语，或者就是，对蒋明妈妈发火
就在孩子满月的那天。王潇抱着宇峰在家门口，期待着自己的妈妈会过来，整天听到公公自言自语，唠唠叨叨，她真的还是有些烦躁的，她真的想。等到妈妈来了，好好的和她说说自己心里的委屈
宇峰满月了。王潇妈妈还没过来看过孩子一次，王潇左等右盼。终于大概中午十一点，她妈妈来了。带了一些吃的。还有一些孩子的衣服鞋子。看到妈妈。王潇特别开心，她以为，妈妈会马上抱过去孩子，毕竟是她的亲外孙嘛
可是。妈妈没有。妈妈只是拿着东西，上了二楼，放下东西。妈妈在王潇的床上，躺了下来，王潇心想。妈妈肯定是走着山路过来，太累了！所以。王潇也没有多想
“王潇，下楼吃饭了！
婆婆在叫呢
王潇赶紧抱着孩子。陪着妈妈下楼吃饭，虽然家里欠着一屁股债，可是蒋明父母，还是做足了王潇坐月子的准备，养了二三十只鸡，在农村嘛，坐月子有鸡汤。有鸡蛋，偶偶买个猪脚，就已经很不错了，今天因为王潇妈妈要来。婆婆还是尽到了地主之谊。做了好几个菜呢
当然，鸡汤少不了。猪肉炖粉条也是待客的好菜了
很快。他们吃完了午餐，婆婆肯定是收拾残局，王潇以为，妈妈应该会住几天。那么接下来，至少妈妈可以帮着带带孩子，王潇也可以和妈妈好好唠嗑唠嗑……
是的。按照习俗，外孙出生。外婆是要住两天的，王潇也如愿以偿的留下了妈妈。可是，吃完晚饭。早早地，妈妈就去了王潇隔壁的房间，对。妈妈独自一个人，去睡觉了，从头到尾，妈妈没有抱小宇峰一下……
这一夜，王潇失眠了……她想不通。这是为啥。婚礼伤心收场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不是孩子都满月了嘛，妈妈心里还有膈应？王潇想了很多，可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你又去哪里了嘛”，你一天天的这样。可别把王潇吓走了……这是婆婆在说犯病的公公，
没错。王潇确实有些怕了，这是进这个家门以来。第一次见到公公犯病，他只是话多一点。不打人。不骂人。都还好。可是王潇还是怕，怕万一要打人怎么办？自己一个人该怎么面对
…………第二天，一大早妈妈就起来了，推开王潇房门
“我走了”
看来。妈妈只是因为习俗。逼着自己在王潇家里住了一宿，说完妈妈就下楼离开了……王潇看着妈妈坚决的背影。默默地流下了眼泪。王潇心想。路是自己选的，自己没有资格找妈妈诉说……
“嘿。她不吃蛋我吃”蒋明的父亲，端着原本给王潇妈妈煮的荷包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时，爷爷过来了
“王潇，你妈妈怎么饭都不吃就走了”
爷爷以为是。王潇惹妈妈生气了
王潇没有作答，他只是默默地流泪……此时。他真的好想回到厦门。回到蒋明身边
农村的日子，就在鸡鸭嘎嘎，咕咕的叫声中，农民在地里刨地的谈笑风生中，很快又到了可怕的夜晚……
…………
那时的农村。没有路灯，只要天黑，几乎就是漆黑一片，村民们几乎都舍不得开灯。要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突然跳出一个人，足亦把人吓死，寂静的夜晚，好在王潇还有小宇峰陪伴，心里多少有点壮胆……
半夜。宇峰醒来。哭闹个不停，当然。王潇肯定是赶紧起来。喂奶换尿片，可是今天晚上很奇怪。宇峰就是不肯吃奶。只是一个劲的哭，男孩子嘛。吵闹起来，声音总是很大的
突然。房间外面阳台的灯，和婆婆房间的灯。齐刷刷的亮了，紧接着。传来了让人瑟瑟发抖的命令
“王潇。给我起来。给我跪下”
天啦。这是犯病的公公的声音，王潇隔着玻璃窗。已经看到了一米八个子的公公，她只是没有看见她手上提着的菜刀
面对这样的半夜。是不是很可怕
王潇吓得赶紧躲进被窝。可是宇峰依然吵闹不停。王潇努力给孩子喂奶，可小家伙就是不肯吃，只是一个劲的哭闹……
“还不起来是不是。我要你给我下跪”说完，哐当一声。公公的菜刀。敲破了王潇房间的玻璃窗户，完了。王潇无路可逃了，这要是不出来。怕是马上要杀进来了，王潇怕，怕的尿了裤子，可是她的出去。他知道。她要是不出去，公公闯进来，就得伤到孩子……
王潇别无选择，她慢慢的爬起来。硬着头皮，胆战心惊的打开自己的房间门，而此时的公公，整提着菜刀。他高大威猛的站在王潇面前……
“王潇。你就依着他。给他跪下，不然他不会罢休”
这是那个受尽折磨，也同样为了蒋明两兄弟，没有选择离开的婆婆在说话，现实中，王潇没有见过打人杀人的精神病人，可是，也曾经听老人说起过。她知道不能反抗，只能顺从……
咚”
这一声。王潇为了孩子，为了蒋明，为了婆婆，她跪下了。跪的伤心。跪的难过，跪的害怕，跪的无助……
“对了嘛。我不叫你起来。你不能起来哈。要听话”
…………
宇峰一个人在床上哭着，婆婆也不敢去看孩子，抄心一辈子的爷爷，闻声赶来。公公依然不准去看孩子，王潇跪着哭，婆婆瘫倒在地上哭……这一夜……
…………
时钟滴答滴答……
慢慢的没有了声音，宇峰应该是哭背气了。自己睡着了，王潇却穿着尿湿的裤子，跪的直接晕厥了过去
不知道啥时候。天亮了，犯病的公公，早已跑的不见人影了，不知道又去哪里惹事去了，婆婆无奈，王潇无择……
早上起来，王潇吃完早饭，就背着儿子，告诉婆婆。自己去娘家玩两天，婆婆知道王潇受委屈了，婆婆帮着王潇背着孩子，愣是把王潇送到了娘家后面的坡上，王潇只需要两三分钟就可以到家
刚到娘家院坝，隔壁婆婆就说“
快。你女儿回来了。快去接着外孙”
王潇妈妈。依然没有接孩子，看到妈妈爱答不理的表情。王潇想哭，可是她不敢哭，她想和妈妈说说昨天晚上受的委屈。她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明明自己的父亲是做花岗石老板的，自己的哥哥是做摩托车维修的，明明自己应该是很幸福的，可是……
王潇看着妈妈，根本不愿意接纳自己，好像都不愿意留下自己吃个午饭，
“妈。这是给你带的一点东西”
我走了……
王潇没有地方可以去。婆家有犯病的公公，蒋明又离的太远。她想着去永兰家，可是人家表姐也有一家人。也有公公婆婆。他去算个啥
二十分钟的山路。王潇背着儿子走了两个小时，她没有吃午饭，没有地方可以去，她究竟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