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李头
出了商场，一人一猫四处张望，很快就锁定了大屏幕不远处的石墩上，本来是为了限制车辆的石墩，现在用来当小饭。
毫无违和感。
顾照月蹲下把两份烤鱼打开，先凉会，现在吃的话有些烫嘴，甘橘瞅了瞅，盒子里除了鱼还有花椒朝天椒等配料，但比较少。
甘橘伸爪，直接把鱼勾起放在旁边的盒盖上，直接在盒子里吃肯定会沾的满脸都是，回去还得挨唠叨。
一人一猫没再交流，仰头看着大屏幕上播放的电影，这是另一位走向全球的老功夫巨星，惊险的极限动作，和搞笑结合在一起。
来往的许多人不自觉驻足观看。
看了一会，甘橘感觉冷的差不多了，便埋头开吃，稍微有点咸，不过味道还是可以的。
顾照月也小口小口的吃着，速度不慢，甘橘得空瞅了一眼，确定这丫头绝对是个吃货，看这挑鱼刺的速度，怕是没少吃。
顾照月一边吃一边偷瞄，然后她就瞄到猫脖子上的猫牌。
“原来它已经有主人了啊，可惜。”
吃完鱼，甘橘拍了拍正发愣顾照月，指了指自己嘴巴。
“快拿点纸来擦擦嘴啊！”
顾照月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从兜里拿出餐巾纸，抽出两张递给眼前的猫。
“它只是一只比较聪明的猫！”
心中不断默念，顾照月给自己擦了擦嘴，看了看广场上的大钟。
“都九点多了啊，你家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去吧。”
这只狸花猫救了自己，顾照月觉得还是要安全的把它送回家的。
但甘橘没搭理她，甩甩尾巴算是打过招呼，转身朝着周王小区的方向走去。
顾照月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嘴里嘟囔着，来到路边打车回家。
今天的经历太过奇妙，顾照月迫不及待想快点回家跟好友分享一下。
回到小区，从歪脖子树上跳进家里，甘橘感觉消化的差不多了，于是打着哈切在沙发上睡下。
眼一睁一闭，早晨的太阳慢慢从朦胧变得清晰，当猫的时间过得就是这么随意，总是在不经意间时光就溜走了一段。
阳光照在身体上，甘橘不自觉抖抖耳朵，抬起眼皮看了看周围，家里静悄悄的，瞅了眼墙上挂着的猫型钟，时针指向8点的位置。
早饭还是去店里解决吧，小柜子里的鸡肉干味道一般，还是吃点热乎的。
在猫用饮水机里喝完水，甘橘溜达着下了楼，来到早餐店，在张晓的唠叨下吃完了早饭。
正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张晓叉着腰提醒道：
“你今天该去老李教授那边了，李教授儿子刚刚电话说等会来接你。”
甘橘这才想起来，距离上次去体检已经过了半个月，也有段时间没去看老李头了。
没过一会，一辆小车停在门口，国字脸中年人下车走进早餐店，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跟张晓和甘名望寒暄起来。
甘橘从小窝里出来，伸了个懒腰，李利伟结束寒暄，打开副驾车门让他进去。
“那我就先走了。”
李利伟拉开车门，冲着两人颔首告别，车辆发动，稳稳的开了出去。
甘橘就趴在座子上打盹，李利伟时不时会看向这边，欲言又止。
深知他在打什么主意的甘橘撇过脸，当做没看见。
当初甘橘去老李头家里做身体测试时，李利伟在现场，并且亲眼目睹到那些离谱数据，同在生物领域研究的李利伟多次提出想要加入，然而都被老李头无情拒绝。
老李头给出的回答是：你还不配
老爷子发话，李利伟压根没脾气，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车辆缓缓停下，甘橘见停在桥上，瞬间就明白老李头又在钓鱼。
下车后，李利伟没有跟老爹打招呼的意思，他要赶着回去备课。
甘橘顺着弯曲小道一路往下，拐了个弯就瞅见坐在躺椅上的老人。
“老李头变化很大啊。”
甘橘第一次见老李头时他也是在这个桥下钓鱼。
当时没觉得小老头有什么特别，一次老李头提竿时用力过猛，连人带小板凳一起往后栽倒。
甘橘没想那么多就冲了过去，人立而起用双爪抵住差点摔倒的老李头，还被小板凳砸到了脚。
那会甘橘的力气已经逼近成年男人，老李头回过神来发现是一只猫救了他，顿感不可思议，脱险后他立刻回忆起后背那种推感，这绝不是猫能有的力气。
于是老李头就对甘橘动了研究的心思，刚开始他是不同意的，而且对老李头避而远之。
直到后来老李头一直登门拜访，慢慢了解到他的身份和为人后，甘家人询问甘橘，甘橘才答应下来。
其实他也想知道自己身体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比如他的力气到底能增长到何种地步，他的身体器官和普通猫的区别。
然而甘橘失望了。
不管是查血还是查屎查尿，结果都是和普通猫一样。
只剩下解剖切片这最后一种办法，但老李头并没有这么做，他说：
“拥有情感和智慧的生物并不能用数据来定义。”
老李头选择放弃这一方向的研究，转头专注于半月一次的身体素质测试。
到目前为止甘橘已经检测6次，且每次的数据都会刷新。
画面回到现实，老李头已经看到甘橘，开始收拾东西，他把放鱼的盆搁在甘橘面前。
“吃哪条？”
声音浑厚有力，甘橘想了想，猫爪放在昂刺鱼上。
老李头颔首，留了两条昂刺鱼和一条扁鱼，其他全部放生。
收拾完东西，甘橘坐上老李头的小车，小车最后停在老李头家的小别墅车库中。
别墅是老李头为了方便自己搞研究买下的，由于是朋友的儿子低价转卖，最终也没花多少钱。
下车进入别墅，甘橘和老李头先是做好检测，数据评估结果出来后，果然还在增长。
“说不定你会进化成最完美的猫科动物。”
老李头丢下这句话转身去厨房做菜。
甘橘不在意自己能不能变成最完美的猫科动物，再完美也不能说话，也只是猫而已。
索性他已经看开，跳上客厅的大沙发找来遥控器，百无聊赖的调台。
老李头看到这一幕眼皮都没抖一下，叫了声“吃饭了”就自顾自开吃。
期间也会跟甘橘聊聊天，甘橘只能边吃边听，老李头话比以前多了不少，人也精神许多。
李利伟曾透露老李头的过往，他和他的夫人从小就认识，是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在经历过十八年的坎坷岁月后，两人终于修成正果，第二年生下李利伟。
两人相濡以沫四十余年，他的夫人终究熬不过时间，先一步离世。
一生未曾流泪的老李头泣不成声，当场撞墙想要殉情，最后还是被救下。
五十多年的岁月刻骨铭心，老李头无法放下，恢复后带着夫人的骨灰盒四处游历，整整三年后才回到临海，在那之后没过多久就遇上了甘橘。
甘橘这种花花公子听完这个故事也难得沉默，故事里的白头到老爱情总是让人悠然神往，等到孤家寡人时又是何等的空虚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