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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阿渊很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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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洁癖是因为亡命天涯的时候受尽折磨,什么猪窝牛窝天桥底都睡过。

    最难的时候没有吃的,光喝水填不饱肚子,他甚至连泔水都吃过。

    那种恶臭味比螺蛳粉还要臭百倍,现在一想起来,他还有些生理不适。

    所谓的洁癖,只不过是他想忘掉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一种伤痛的后遗症罢了。

    洁癖是一种心理洗涤,是他拼命想洗掉过去,觉得这样自己就干净多了。

    试问,那种过得猪狗不如的日子,有谁想一直记住?

    他现在这副失落的样子,不是生她的气,更多是在乎她对自己的看法。

    盛凌渊性格极其拧巴,他不想和她说起自己从前有多么不堪,因为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不喜欢被人怜悯。

    那样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卑微又渺小,他讨厌这种感觉。

    他又不想解释,又希望懂的人自然懂。

    盛凌渊没再说话,沉着脸看向别的地方,摸不透是什么情绪,可他的后牙槽骨明显被他隐忍地咬紧。

    季念垂下头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

    怎么是这副表情,他又生气了吗?

    今晚所发生的事他们关系稍微柔和了一些,让她有一种错觉他没有那么可怕。

    可是眼前的男人依然是那个阴晴不定的盛凌渊,她不应该忘了分寸美化了活阎王。

    她不应该忘了分寸和他那样说话,仿佛朋友一般的语气。

    “我,我没别的意思。”

    季念像做错事似的,垂着头不敢看他。

    良久。

    盛凌渊冷冷地回望着她,眼里没了之前的温柔,“吃饱了吗?”

    季念抿了抿嘴,点点头。

    他点燃一根烟,眯着眸子深深吸了一口,而后眸色幽深地看着她,缓缓吐了一口烟后冷冷地站起身,单手插兜抬脚就走。

    “回去了。”他冷冷丢下这句话。

    季念反应过来后立马跟在身后,真不知道自己又怎么得罪他了。

    一路上两人没再说话。

    盛凌渊专注地开着车,脑海里时不时蹦出他从前被人虐待的画面。

    这些不堪,他不知道如果对她全盘托出后,她是会逃得更远,还是靠得更近?

    今天,他们之间地关系,好像是发生改变了,好像又没变。

    在没有安全感之前,他不会对一个人全盘托出。

    人心难测,这些年的遭遇,让他怕了。

    季念侧过脸看着他讳莫如深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

    今晚他的所作所为,一度让她有一种他是喜欢自己的错觉。

    可现在因为刚才她说错一句话,盛凌渊就把自己冷到一旁,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她看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路灯,嘴角不禁浮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他们的关系就像飞驰而过的路灯一样,偶尔照亮一下彼此而已。

    他们之间只是协议婚姻,还有一个月就要散了。

    她不应期盼太多,还是抓紧时间做自己的事吧。

    经过家宴的闹剧后,老宅的生活平静了许多,也没有人敢在背后议论季念。

    盛国强这些日子为了缓和盛锦棠的父子关系,对外声称身体抱恙,故意让季念留在老宅陪他聊天喝茶解闷。

    只要有季念在,盛凌渊一定会回来老宅的。

    这天,季念在清风阁陪夏美兰写字看书。

    查小美端来了下午茶,夏美兰像个小孩一样徒手拿来就吃。

    季念耐心地拿出湿巾替她擦手,盛国强拄着拐杖远远看到了,嘴角扬起了笑意。

    这种温暖的举动是装不出来的,季念是个善良的孩子。

    他缓缓走了进来,坐到主位上,看着季念替夏美兰擦嘴。

    “小念啊,阿渊最近怎么样了?”

    盛凌渊知道他对外称病,可是一次都没有来看望他。

    这臭小子脾气犟起来,谁的话都不听,也只能透过季念了解一二了。

    季念想了想,自从那晚夜市回来后,他情绪好像不太对,她眸色沉了沉道,“还好,每天从公司回来会和我吃饭,说几句话。”

    看来还是不开心啊,盛国强摸了摸下巴沉思。

    “来,小念,过来坐会儿和爷爷聊聊天。”

    季念向查小美招了招手过来陪夏美兰,她擦了擦手坐了过去。

    盛国强递了一杯茶给她,面容慈善地看着她,“小念,你老实和爷爷说,你现在对阿渊是什么感觉?”

    季念有些意外,眸色一沉,顿时有些语塞。

    他这么问是什么目的?

    她该怎么回答呢?

    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这几天盛凌渊情绪不佳,她的心情好像也跟着受到影响。

    是什么感觉?

    还真不好说。

    盛国强大概也猜到她内心纠结的点,眸色沉了沉。

    “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阿渊现在对你的态度和从前大不同,不像之前那样处处针对你。”

    他直直地看着季念,相信聪明的季念早就感觉到了,于是又接着说。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阿渊应该是对你有好感的,而你,也并不讨厌他,是吗?”

    她讨厌他吗?

    似乎从头到尾,她没有真的讨厌,只是怕他。

    怕他的阴晴不定,怕自己拿捏不准什么时候又会不小心得罪了他。

    这种飘忽不定的感觉,她不喜欢。

    “爷爷,我不知道。”

    这种不肯定的事情,她不想说。

    “其实,如果你要是不讨厌他的话,可以尝试着去接触他,喜欢他,我对你的个性是越来越欣赏了,如果你们能在一起也挺好的。”

    盛国强顿了顿,觉得这么说欠妥,又补充道,

    “哦,我指的是你们真的在一起,而不是协议婚姻。以我对阿渊的观察,从上次家宴开始,你的话他能听入几分。

    从前我说的话他不听时,我还能靠威胁让他听话。但是上次家宴他反抗后,我才知道他对控制他人生的事反感至极。”

    说到这里,盛国强无奈地叹了一声。

    “这臭小子,性格倔强,天生反骨,又在外面野了这么多年,脾性早已不可控,他能听你说话,证明阿渊很在乎你的感受。”

    听她的话吗?

    季念听得有些懵了,盛凌渊很在乎她?

    有吗?

    自从夜市回来,他好像把她冷到一旁,每天虽然回来,可没有和她说过几句话。

    他的脾性太难琢磨了,只怕她自身难保,怎么敢奢望他会听自己的话。

    盛国强见季念皱着眉,知道她心里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

    “小念,你老实告诉爷爷,现阶段的打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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