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活阎王的过去
季念温柔地摇了摇头。
“把你知道的都和我说说，我想知道他的任何事。”
原来大少奶奶是在意大少爷的。
也对。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对方的过去总要有一些了解才是。
查小美挠挠头，眼睛眨巴着不知该从何说起。
季念拍了拍旁边的沙发，让她坐下慢慢想。
“我也是听阿妈说的，还有些是无意听到的。当年大少爷轰动全国的失踪案你知道吧？”
查小美圆溜溜的黑眸认真地看着季念。
“上网查过。不知道外界传的是不是真的？”季念好奇道。
“大部分是。”
查小美点头。
“那年大少爷才十岁。据说是因为先生搞外遇被太太发现了，一怒之下带着大少爷离家出走，中途不幸遇到了歹徒绑架。”
“那些悍匪不但劫财还劫色，竟然无耻到当着大少爷的面凌辱了太太。”
“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被人侮辱，换作谁都……”
查小美皱着眉，有点说不下去了，实在是太惨了！
季念拿着茶饮的手顿住了，太悲惨了，这帮畜生！
换作是她……
会把那些人碎尸万段也不解恨，会因为什么都做不了而自责得想死吧。
“后来呢？”
季念想了想，继续问道。
虽不忍心听下去，但是她想了解他的过去。
查小美眼珠子一转，像是想到了重点，声音变小。
“后来……”
她顿了顿，咬牙切齿道，“我也是无意中听到董管家和盛老爷子的谈话得知，太太当时是受不了打击自杀的。
并非对外说的被歹徒所杀，先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妻子是被人所奸。更可恶的是，歹徒却一个都没抓到！”
季念眉头微蹙，心像是被什么利器绞成一团，扯着疼……
查小美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当时只找到了太太，大少爷失踪了，据说被非法卖到了t国。”
“起初是卖给了无儿无女的夫妇，可因为大少爷遭受打击，性情大变，经常狂躁咆哮。
不是打人就是拿刀砍人，那对夫妇吓怕了，只好把他转卖给一个凶神恶煞的屠夫。”
查小美说着眉头皱成一团。
“那屠夫很变态，大少爷性情易怒，狂躁，为了驯服他，屠夫每天晚上把他绑在屠宰场。”
“和那些刚宰了还在滴血的猪一样，捆着双脚倒挂着过夜，等他听话了不狂躁了，才把他放下来帮忙杀猪。”
查小美愤愤不平。
“啧……大少爷吃是猪食泔水，听话的时候就关进猪窝和猪一起睡，不听话的就倒挂在屠宰场和猪一起哀嚎……”
季念胃里一阵恶心，翻山倒海……
难怪那天他会约季末雪在屠宰场见面。
查小美摇摇头，叹息着。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吧，大少爷可能都习惯了这种被虐待的日子，变得越来越听话，杀猪的功夫却越来越狠。”
“后来他被t国帮比地下拳击赌场的黑帮老大看上了，屠夫又高价把他卖给了那个地下赌场。”
查小美抱了抱自己，害怕地摇着头感慨万千。
“在那里过得更惨！胜者为王，每天要挨几万遍打。为了生存，大少爷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头，打残了多少人才活下来的。”
查小美的声音越说越小。
“刚接回盛家的时候，大少爷看人的眼神那叫一个凶狠，说话也不利索，开口闭口都是一些问候别人祖宗的脏话。”
“动不动就用拳头解决问题，变态又狠戾……老爷子总说是盛家亏欠他的，就算他现在犯错杀了人，盛家也会替他摆平的。”
难怪传闻说他是活阎王。
他已经去过一遭地狱，又顽强地活了过来，谁还能让他害怕呢？
季念眉头紧蹙，拿着书的手颤了一下，书滑落到地上。
“你还好吗？”
查小美弯身捡起书，关切地问道。
季念摇摇头，嘴角挤出一抹苦涩。
“我没事。”
“你是不是觉得大少爷很可怕？”
季念把书放到桌面，淡淡道。
“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正常人早就死了，他还能顽强活过来，即使变成这样也是可以理解的。”
“嗯呢。”
查小美猛的点头，好奇地问。
“你知道这些后还喜欢大少爷吗？”
查小美害怕自己说的这些影响他们的夫妻感情，她看季念每天一个人日子也过得这么舒坦，对盛凌渊不闻不问，怕季念一怕就跑了。
季念莞尔一笑，没回答她。
“那你知道他不回家的时候，都在哪里吗？”
查小美嘟着嘴呆呆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只知道大少爷很少回老宅的。不过……”
季念挑眉看着她。
“听说大少爷是有一套自己的别墅的，应该在那里吧。他神出鬼没的，谁也掌握不到他的行踪。”
季念点点头。
也对。
盛凌渊神秘莫测，他的行踪又怎么是一个佣人会知道的。
查小美递给她毛巾。
“大少奶奶，可以擦脚了，泡挺久了。”
季念才想起已经泡了二十分钟的脚，红得快成猪蹄了。
这一晚，她泡过脚也睡不安稳。
脑海里时不时浮起了自己小时候被虐待的场景，还有盛凌渊被虐待的梦境。
两个场景交错着。
梦魇里，小时候的她缱绻在黑暗潮湿的角落里，弱小无助流着泪。
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孩朝她走来。
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却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眼前一片迷雾，她看不清男孩的脸。
额头滲着细小的汗珠，手紧紧抓着被子，眉头拧成麻花。
凌晨三点。
梦里迷雾散去，男孩不见了，她也醒了。
季念深吸一口气，抹去前额的汗珠，继续闭目眼神。
……
翌日清晨。
季念穿着一袭蕾丝领肩无袖白色旗袍，红色玫瑰花扣点缀，胸前的弧线是三角镂空略带性感。
整个人散发着端庄优雅的气质，纯洁甜美中带点复古风情，搭配着肤如凝脂的她，宛如仙女下凡。
北城的初夏阳光明媚，但早晚有些凉。
查小美体贴地为她披上一条裸粉色开衫，笑盈盈地看呆了。
“大少奶奶，你好美啊！”
季念温婉一笑，摸了摸她的头。
“我们小美也很美啊。”
“嘿嘿嘿，哪有。”
查小美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她挠了挠头。
大少奶奶好温柔啊。
“大少奶奶，这是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