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 章若是我把那蛊虫取出来,你是不是就自由了?
红珠先看了图纸最上方的一堆小字,是关于两座宅子用途的详解。
看完后,再看下面那装修奢华的一个个小房间,就能理解了。
“主子,照这个图纸来看,这九万两怕是不够。”
乐源县算是个中等的县,物价比不上京城,可也不便宜。
主子想要的两座大宅子,没有二十万两,根本买不来。
叶霓棠看看空间,除了那两万不能动的银票,就只有马征娄巧枝给的银票了。
“你先找院子,等黄珧她们把那批水果卖了,看看还差多少,回头我再去找找那西漠商人,看他们还有货不?”
货她空间里不少,就是不能肆无忌惮的拿出来。
“主子,和西漠商人交涉的事,可以让奴婢们去做。”
“不必,我自己就可以了,你们做饭吃,今后每天三顿饭,钱不用省着。”
“多谢主子。”红珠感激的说完,和绿绡一起去了厨房。
叶霓棠进了宫北峥的房间,他的伤口已愈合,只需吃吃养身子的药就好了。
“今天辛苦你了。”
叶霓棠给他喂碗灵泉水,又给他打消炎针。
前两次,宫北峥没怎么在意,这次看到那么长的针管注射进伤口周围。
他眼皮子忍不住的抖,身体也僵的很。
“你不是个杀手吗?怕打针?”
叶霓棠挑眉望向他那张没有任何波澜的脸,还是从他眼里看到了害怕。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
宫北峥垂着眼帘,掩饰对打针的惧意。
他不怕疼,也不怕针,只是看着针尖扎进肉里时,心里抗拒罢了。
曾经他反抗的时候,那些人就喜欢用细细的铁签子,来扎他的肉,直到他乖乖听话为止。
“这么小啊,你是哪里人?”
“南疆。”
“南疆?你咋来的?”叶霓棠手微微一颤,疼的宫北峥拧起眉头。
南疆在南靖国的最南边,和大峪隔着地广物博的强国南靖。
来一趟可不容易啊。
“我是南疆皇室圈养的杀手,被大峪人请来杀萧弑的。”
任务失败被他抓住,他们逼问主谋时,他不说,就被他的人断了手脚。
后来,他趁他们不备逃出去后,躲进人贩子窝点,才到了此地。
宫北峥平静的说完,垂眸掩住不舍,等着叶霓棠赶他走。
毕竟,萧弑可是大峪国的太子,还是受百姓爱戴的人。
叶霓棠压根没问,她并不知道大峪太子的名字,她想着南疆离大峪远着呢。
那些人肯定以为他逃回去了,反倒让她捡个大便宜。
她拔出针,让他自己上药,又从袖口拿出一百两银票给他,
“为了安全起见,你出门尽量包个脸,省的惹来麻烦。”
“是,我帮你杀三个人后,离开。”
宫北峥拿过钱,心虚的不敢看她。
他知道她带他回来,治好他是看中他的功夫。
可他身体里被那些人下了蛊,一年内他不回去,意识就会被蛊虫操控着,身体自动会往回走。
他根本留不下来。
“哈哈,杀人那种简单的事,哪需要你。”
叶霓棠笑出声,她要想杀人,随便配个细菌病毒啥的,能直接把这个世界上的人,干到全军覆没。
可那样多没趣啊,她就想按照原主的生活轨迹,用这个世界上的规则活着。
当然,她也不会屈服于这个世界的规则。
涉及到原则问题,她还是会反抗的。
“我……,不能久待。”
“为什么?”
“我乃南疆前皇后的弟弟,我们宫家助南疆皇帝端木渊坐上皇位后,他却过河拆桥,灭了我宫家满门,那时我还小,他没有杀我,而是给我种了绿丝蛊,只要母蛊召唤,不远万里,我都会不受控制的回去,一辈子生不出反叛之心。”
宫北峥说的时候,神色冰冷淡漠,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然而从他身上慢慢弥散开来的冷戾气息,还是暴露了他有多恨那些人。
至于为什么毫无保留的对她说出他的事。
或许是希望他死了,这个世上有一个人能记住他吧。
也或许是因为他不想对她撒谎。
他莫名的想告诉她,关于他的一切。
叶霓棠眼里闪过怜悯,而后是浓浓的兴趣。
“若是我把那蛊虫取出来,你是不是就自由了?”
“它在我的这里,”宫北峥点点自己脑壳,眼底深处是浓郁的绝望和悲戚,“南疆国最厉害的蛊师,也不能把它取出来。”
绿丝蛊,一旦中上,就是一辈子,直到人死蛊才会消亡。
“那是别人嘛,我不一样,只要还有口气在的人,我都能给救回,何况你还活生生的,等你帮我把这件办妥后,我帮你取蛊,”
叶霓棠说着,拿出一张纸条给他,“明天,你和绿绡去这个地方,把这三家人给我抓来,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关着,在不死人的情况下,不管用什么法子,也要让他们交代出是谁指使他们冤枉我叶家的。”
“是!”北峥接过纸条,看了一眼。
折磨人,他最在行了。
叶霓棠又给他拿了录音笔,教他怎么用。
出来后,和红珠说了后天离开一事,便回去了。
正好碰到裴夫人给她们送午饭来,当看到她提回来的水果,惊讶不已。
“叶姑娘,你们这些水果哪里买的?”
“鸿运楼啊,”叶霓棠说着,把几样水果各拿了几个给她,“夫人要不嫌弃,拿去尝尝。”
“谢谢叶姑娘,你留着给孩子吃。”
裴夫人确实眼馋,因为这些水果,她大多都没有见过。
却没好意思拿,回去后,就和裴峰说起水果一事。
裴峰不太相信,“我怎么没听说有外来商人进城了?”
“你这两天光忙着儿子了,哪会留意外面?”
裴夫人想到叶霓棠那一桌子水果,口齿生津。
着人喊来管家,让他去鸿运楼问问。
姚敏之在楼里正想着怎么应对叶霓棠,又该用啥法子从崔玉翡那拿来铺子。
自然不是为了给叶霓棠的,他也早觊觎那个肉铺子了。
在菜市的中间,收拾出来,给他娘开间面馆,以后就是他的私产了。
看到管家来时,他还以为叶霓棠告他状了,听说他要买水果,他赶紧陪笑,
“还请知县大人稍等几天,那乌托邦王子拉货去了,过两天来。”
“那辛苦姚秀才给我们县衙留一份。”管家交了一百两定钱走了。
不一会儿,又进来一个人,也是问水果的。
姚敏之同样回他,然后又收到一百两定钱。
一下午,他收了三千两定钱了,心跟猫抓了似的,恨不能时间快点过。
六合镇上,叶家康去翠红楼对面铺子找叶春花,看到铺子里已经摆上杂货了。
他赶紧往香露铺子跑。
远远的看到叶春花一袭水绿色衣裙,站在铺子门口招待买香露的客人。
他看的发痴,那真是他女儿吗?仙女也不过如此吧!
“哈哈,发财了,我也要发大财了。”
他大笑着往镇后巷子跑去。
就让她给叶傻子再做几天工吧,等他给她找好人家,再来把她带走。
他走进巷口,隐约听到郑彩菱住的院子,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打骂声。
“臭婊子,你勾引我男人,我打死你!”
“臭小子,你凭什么抢我爹?”
“哼,爹真够偏心的,给你们买了这么多好东西!”
叶家康飞奔进了院子,入目是麻大花骑在郑彩菱身上,挠她的脸。
叶显宗按着郑彩菱的两个儿子打。
叶秋燕把屋里衣服饰品胭脂水粉往外面拿。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他冲上前,一把甩开叶显宗,把两个小儿子拉了起来,紧张问道,“你们有没有事?”
“爹,呜呜,我好痛啊。”
“爹,那个坏蛋打我,你快揍他呀。”
两个孩子,紧紧搂着他,哭着告状。
叶显宗被推开时,没有站稳,撞到了院墙上。
他顾不得疼,怔怔的望着抱在一起的三人,嗓子好像塞了棉絮,吐不出一个字。
昨天,村里人和他娘说,爹在外面养了外室,他和娘都不相信。
可那人说的有鼻有眼,还把外室住的地方说了。
他辗转一夜未睡,今天特意带着娘和大姐来到这里瞧瞧。
当看到爹穿着长衫领着两个漂亮的孩子进院子时,他依旧不信。
他跟自己说,那俩孩子或许是爹干活的东家的孩子。
可当听到他喊他们儿子,他们喊他爹时。
他才信了。
那两个孩子比他小不了多少。
他的好爹啊,他瞒的他们好苦啊。
麻大花在儿子摔倒的时候,就放开了郑彩菱,来到儿子身边,一把搂住他。
见他没有伤口,才满眼不解的质问叶家康,“叶家康,显宗是你儿子啊,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叶家康目光骇人的盯着她,双手却温柔的抚摸着两个小儿子的头,“他们也是我儿子,作为大哥不爱护他们,反而来欺负他们,就该好好的教训。”
他的话,像一个千斤重的大锤,锤在麻大花心上,也锤在叶显宗心上。
他愤怒的大吼,“你不配做我爹,今后,我要和你一刀两断。”
叶家康阴鸷的瞪着他,“小畜生,你身体流着我的血,想跟我断了,老天爷都不答应。”
说完,他把俩孩子交到身后郑彩菱怀里,举起拳头,就朝麻大花身上招呼。
“丑八怪,下次再敢来这里,我杀了你。”
他说完,郑彩菱撒娇的补一句,“康郎,这个疯婆子把我的脸都挠花了,你可不能放过她哦。”
火上浇油的话,让叶家康更加暴怒。
麻大花望着打来的拳头,神情麻木,没有躲闪。
他就这么干脆的承认了?骗她一下都不行吗?
叶显宗往她跟前一站,冲着叶家康吼,“别打我娘,有本事你打我,打死我了,你还有两儿子给你摔盆。”
“你以为我不敢打!”叶家康吼完,拳头终是没有落下。
躲在屋里的叶秋燕,见他犹豫,赶紧跑过来,跪在他跟前,“爹,你别生气,我带娘回去,以后我们再也不来了。”
“哼,快滚吧。”叶家康转过身去。
眼里阴沉一片,他们都知道了,那他也不隐瞒了。
待他明天回家把田地房屋契书拿来。
这三个人还是得乖乖的给他种田种地。
叶秋燕高兴的站起,拉着麻大花就朝院子门那拽。
叶显宗恨恨的瞪了叶家康一眼,拉着母亲另一个胳膊,往外走。
麻大花像木偶一样被儿女拉出院子,拉回了家。
她以为他会愧疚,会解释一下。
或是对她说几句软话。
然而,他竟是这个态度,仿佛她这个妻子,才是不要脸的外室一样。
到家后,叶显宗望着久久不语的麻大花,“娘,咱们有那些田地够活了,你跟他和离,我们自己单过。”
麻大花闻言,剧烈的摇着头,“和离?不不不,我怎能和你爹和离?我是正妻,她是妾,我怎么样都压她一头。”
她凭什么把位子让给那个骚狐狸,她就是死,也要霸着叶家康的正妻头衔。
叶秋燕撇撇嘴,你要长的好看点,爹会这样吗?
还连累的我们也这么丑。
棠儿姐,你快回来吧,我答应你,只要你让京神医把我变好看,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被她念叨的叶霓棠带着两个孩子在逛街。
后天回家,她要给家里人带几样东西。
次日,和叶霓棠猜的那样,姚敏之没有来,倒是等来洪超。
他看到叶霓棠,冷硬的脸上,杀意凛凛。
“你到底想怎么样?”
叶霓棠没有和他拉锯,直接说了自己的目的。
“两个条件,你弟弟把我芙蓉妹妹和继奶奶打成那样,我也不要多,你把宅子赔给她们,另外,帮我翻了叶家案子。”
要问叶家案子谁最了解,非洪超莫属。
翻案,他是绊脚石,也是关键人物。
拿下他,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哈哈哈,做梦,当初我能让你以疯傻之名脱罪,也能让我弟弟脱罪,想威胁我,你还嫩了点。”洪超一脸得意。
叶傻子,跟我斗,你嫩的很。
“那倒未必,”叶霓棠眸色幽沉,“你弟弟把叶芙蓉打成植物人,此后一生,她都跟棵树一样活着,多可怜啊。”
洪超嗤笑,“她既然嫁到我们家,那就是我们家的人,哪怕她死了,你管不着,也轮不到你来过问。”
“我是管不了她,不过,她怀孕了,她的病,全天下只有我能治。”
叶霓棠说完看着呆立当场的洪超,挑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