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章 药石罔效
两刻钟后，章安和县城所有大夫背着药箱跑来了。
当他们看过裴文灿的血粪后，皆是摇摇头。
裴夫人见状，跑过来抓住他们的胳膊使劲晃着。
“你们摇头是什么意思？快救我儿子，快啊！”
“唉，夫人，文灿他肝肺鼓起，药石罔效了。”
章安悲痛的说。
“不，不可能的，我儿子还没有长大，怎么能……”
裴夫人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裴峰赶紧扶起她，看向章安和那些大夫，急声说：“你们快想一想，还有谁能救我儿子，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众人低头，面色为难。
他们算是整个乐源县最好的大夫了。
他们看不好的病，别人肯定不行。
见他们低头不语，裴峰猩红的眼睛里，全是怒火和绝望，“都给我滚下去。”
“是。”众大夫们如释重负，全部跑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裴峰的心如坠冰窟。
他们跑的快，无非是怕他儿子活不了，他治他们的罪。
他擦掉眼泪，看向书童，“你去让洪超带人到各镇各村找山野大夫，哪怕学徒也给我带来。”
书童说声“是”，快步跑走了。
屋里只有裴夫人绝望的哭声，和管家及婆子不停的给裴文灿擦拭身体的声响。
章安摸着袖袋里面他从草丛里捡起来的药，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
许久后，他看到裴文灿面色枯白，呈现出死相，才出声道：“大人，夫人，要不，试试这药？”
裴峰和夫人同时看过来，见他手上托着一个白色纸袋，是叶霓棠给的药。
两人也陷入纠结中，该不该给他们的儿子吃了？
“我先试试吧，没事了，你们再喂给文灿吃。”
章安说完，拿出一颗，直接吞下。
“章老……”裴峰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裴夫人却是感激的看着章安，希望那药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章安吃了药，也没啥感觉，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还是没事。
他心里生出期待，“大人，夫人，试一试吧。”
两人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看到章安吃了药后没事。
裴峰接过他手中的药丸，按照叶霓棠说的，喂了四颗到裴文灿的嘴里。
如今的裴文灿已经处于深度昏迷状态，根本不会吞咽。
裴峰让夫人用水化开白色药粒，自己掐住儿子下颚，迫使他张开嘴。
裴夫人端着融化开的药，先尝了一勺，味道怪怪的，尝不出是什么做的。
入腹后，也没什么感觉。
她只能赌一下，把药喂进儿子嘴里。
药喂完后，章安用银针扎满裴文灿全身，希望能止住他下腹出血。
然，收效甚微。
管家和婆子，只得不停的给少主人擦拭着。
约摸过了两炷香时间，血流减少。
裴文灿出了一身汗，体温渐渐降了下来。
裴峰和裴夫人绝望的眼里，露出一丝曙光。
章安赶紧给裴文灿诊脉，忧愁的脸上，露出惊喜，“大人，夫人，文灿的脉象回来了。”
“真的？”裴峰也拿起儿子的手。
刚刚他也摸过儿子的脉，几乎没了跳动的迹象，现在又能摸到了。
裴夫人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开，身子瘫倒在地，“谢谢老天保佑，谢谢菩萨保佑。”
裴峰和章安对视一眼，应该感谢叶霓棠才对。
天大亮了，裴文灿的病情彻底稳定下来。
裴峰看向章安，“是我不识好歹，还麻烦章老请叶姑娘来给文灿看看。”
“好，我这就去……”请。
章安这会儿也相信叶霓棠有几分本事了。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落音，带着一群村镇大夫，匆匆跑来的洪超，再次阻止道：“大人，夫人，这药只是个意外。”
刚刚回来时，已经有人报告了昨夜之事。
没想到她还真有两下子，但这治好裴公子的功劳，绝对不能落到她头上。
“大人，夫人，叶霓棠不通医理，那药也只是碰巧用对了，依属下看，不如趁公子现在没事了，赶紧把他送去京城，找太医诊治。”
不相信叶霓棠的裴夫人，也认为她这药只是凑巧。
赞同道：“洪捕头说的没错，大人，正好太子和景神医在昌城，我们去找景神医看吧。”
“这……”裴峰想到叶霓棠说只有切掉什么，才能治好他儿子，便拿出那包药，看向章安，“章老以为如何？”
章安一时也没了主意。
叶霓棠到底没有学过医，万一这药只是凑巧压住了裴文灿的病。
后面他的病再次发作，她这药失灵了，定然让她惹上麻烦。
索性把裴文灿送去神医那，大家都落得心安。
只是叶霓棠说，裴文灿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这话若不是胡说的，那在这半个月内找不到神医，该如何是好？
思量到最后，他道：“大人，还是先请叶姑娘来看看再做决定吧。”
洪超不等裴峰点头，急声反对道：“大人，叶霓棠她一个疯女人，只会耽误公子病情，还是趁早去找神医吧。”
裴峰听了这话，又犹豫起来。
裴夫人也是劝，“大人，我们赶紧收拾收拾去昌城吧！”
“唉，”裴峰紧紧捏着叶霓棠那包药，叹口气后，望向章安和洪超，“那衙门之事，就辛苦章老和洪捕头了。”
“不辛苦，大人和夫人赶紧收拾，属下去给你们准备车马。”
洪超抱拳施礼后，转身大步离去。
章安看着昏睡的裴文灿，欲言又止。
他离开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鸿运楼，想和叶霓棠说说这事。
见他来，潘掌柜热情的迎了过来。
得知他找叶霓棠，无奈的摇摇头，“章大人，叶姑娘早出晚归，我也不知道她忙什么，人在哪里。”
他也有事想找她请教哩。
被俩人惦记的叶霓棠，正安排铁弋的人，把做好的脱粒机送去六合镇骆家药铺。
“各位兄弟，辛苦你们了，回来后，我请你们喝酒哈。”
“叶姑娘，你给咱们那么多农具图，是咱们请你喝酒才对。”
大汉们咧着大嘴笑道，眼里的感激藏不住。
至于原因，则是叶霓棠又给了他们三样农具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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