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 章 你的这张小脸可不乖
周三早自习，年级组长亲自通报温婉的处理结果，并又着重强调不管校内校外都不许打架，不许校园霸凌。
温婉退学这事昨晚放学回去路上孟雨就说了，夏至现在听到也没什么感觉。
考完试大家正闲的没事做，八卦就来了。
盛野本就是七中的热门话题，温婉之前在学校也算名人，夏至一个新转校生来了一个星期就把温婉搞退学，这事在七中传得有声有色。
上午第二节英语课结束，夏至上厕所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一帮人议论纷纷。
“一班的那个夏至真厉害，一个星期就让盛野对她唯命是从，也不知道使得什么手段。”
“还能使什么手段，她那张脸还要使手段那估计也是对瞎子。”
“同意，我要是有她那个颜值，我出门都横着走。”
“是啊，夏至长得挺好看的，乖乖软软，一看脾气就很好，打架那事肯定是温婉找的事。”
“放屁，就她那样，温婉都不放在眼里。”
“你是温婉的好姐妹你当然这样说咯，谁不知道温婉走了，你的靠山也没了。”
“你瞎说什么！你他妈得再说一遍！”
“我说怎么了，余冬冬，以前是有温婉在，你天天狐假虎威，现在她走了，你还装什么呢！”
余冬冬咬牙切齿地说道：“宁晴，你说我！你不也是靠着盛野耀武扬威嘛！”
宁晴不以为荣，腆着脸皮说：“怎么了怎么了！我就靠着他，他是我弟弟！你有这么好看的弟弟嘛！”
余冬冬瞪着眼晴气结：“…！…”
正在上厕所的夏至听她们吵着差点笑出声，她冲完厕所打开门，在原地站立住，目光淡然地扫过面前的一帮人。
由于夏至的突然出现，几人呆愣在原处。
空气里静滞了片刻。
余冬冬最先反应过来，她一眼就认出面前的女生是夏至，正愁着气没地方撒，朝着夏至骂：“看你妈呢！”
夏至抬脚信步往洗手池走，她打开水龙头，同时语气夹着几分嘲讽：“说话这么臭，上完厕所一定没擦过嘴吧。”
余冬冬一噎，话没过脑子就冒出来：“……？？你要死啊！我上完厕所为什么要擦嘴！”
宁晴正偷偷看夏至，听到这话噗的笑出声：“哈哈哈哈，别人用屁股拉，你用嘴拉呗！”
余冬冬的回答让周围几个人也没忍住，全部啼笑皆非。
余冬冬瞪着她们，怒气冲冲大吼道：“不准笑！你们都不准笑！”
夏至扯了扯嘴角，洗好手关掉水龙头看都没看她们一眼，直接往外走。
宁晴朝余冬冬做了个鬼脸，“略略略。”，笑的前仰后合的跟着夏至后面追上去。
走廊学生们追逐打闹，阳光晒在每个角落。
“你好呀夏至，我叫宁晴，宁静的宁，晴天的晴。”宁晴兴冲冲地走上前向夏至热情的自我介绍。
夏至听到宁晴的话停下脚步，一侧头，入目的是一张明眸皓齿的笑脸，嘴角扬扬的模样，透着一点傻气，她的五官长相和温婉是同一个类型，但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
眼睛得到了养分，夏至的第一想法就是：她和盛野不愧是亲戚，外貌方面挑不出一点毛病。
宁晴侧身对着夏至，眼不错珠直勾勾盯着她的脸蛋，像欣赏不够一般，半天挪不开视线。
被这么热情的目光打量着，夏至忽略掉那点不自在，回了句：“你好，夏至。”
太漂亮了！太可爱了！声音好好听！真是又乖又拽！
宁晴凑上前，小心翼翼握住夏至的胳膊，眨巴着大眼睛凝着她，略带求人的意味：“夏至，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夏至盯着她看了两秒，移开视线：“………好。”
宁晴激动的差点跳脚：！！！”
再过几分钟就要上课了，走廊上的学生渐渐少了起来。
夏至皱着眉头往旁边挪，她不大习惯和不熟的人这般亲近，尽管旁边这个女孩没有恶意，很阳光明媚，她还是完全没办法立刻习惯，她胳膊轻轻扭了下想躲开宁晴的手。
哪想宁晴像提前预知一样，抓改为搂，身子直接贴夏至，眉眼里是难以掩饰的喜悦，也不去看夏至啥反应，自说自话：“余冬冬刚刚说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她就这样人，我和你说哦，她从初中就跟着温婉屁股后面，但温婉看不上她，时间久了，温婉也就懒得搭理她，现在温婉退学了，她又没了靠山，天天搁哪发脾气呢。”
夏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没有吭声。
“嘻嘻，夏同学，其实你一转来我就关注着你，这么长时间咱俩也没说上啥话，得亏了今天厕所相遇！让我们的缘分就此蹭蹭蹭上涨。”
宁晴见夏至表情淡淡，也不气馁，话题一转吐槽盛野：“夏至，你喜不喜欢盛野啊？你可千万别主动哦，你长得这么漂亮，那家伙根本配不上你，你得让他追上十年在答应！你千万别被他的表象迷惑！”
说到这，她又觉得这话很有歧义，及时改了口：“不过啊，这个学校喜欢盛野的人太多了，关键是，也不知道喜欢他什么，全身上下，就一张脸勉强看的过去，其他有啥好的，一天天不着调，你可……”
终于到了一班门口，夏至截断她的话，说：“到班了。”
宁晴脚步一顿，悲伤的底下头，神情闪过片刻的落寞，可怜巴巴道：“哎…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为什么过的这么快，我才说了两句！”
夏至：“………”
刚从天台下来的四人帮为首盛大爷瞧着进教室的两人，微蹙的眉拧起。
江国福在讲题，夏至一边听一边做笔记。
忽地，放在桌洞的手机一震，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盛野的消息。
s：【宁晴是我表姐。】
夏至先是看了眼讲台上的老师，回复他：【我知道。】
s：【别信她的话，她两个脑子萎缩了，不是正常人。】
x：【她挺可爱的。】
坐在后面的盛野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差点以为对面是沈年。
s：【擦擦眼屎，估计有不少。】
夏至：“………”
———
时间一晃，就到了周四。
清晨空气清新，阳光灿烂。
学生们下了公交车，三三两两的结伴往学校方向走。
孟雨搂着夏至的手臂，关切道：“夏夏，你昨天工作怎么样啊？”
“挺好的。”，夏至又说：“孟孟，兼职这事还要麻烦你不要告诉我奶奶。”
“放心吧，我聪明着了！”，孟雨皱了皱眉，慢吞吞迟疑的问：“夏夏，你真的要帮盛野带一个月的早点啊？”
“谢谢。”，夏至右手提着早点：“嗯，都说好的。”
孟雨心疼夏至要学习，要兼职，还要给人带早点。
她抿了抿嘴：“那你今天给他带的啥？”
夏至：“小笼包。”
“怎么还和昨天带的不一样，”，孟雨弯着脑袋看她手上的包装盒：“是不是周记家的啊？”
夏至侧头看着她，低笑了声：“这都被你发现了。”
提到吃孟雨说的很头头是道：“我早就闻到味了，他们家的小笼包那叫一个绝，入口汤汁浓郁，一口一个，特别好吃！不过就是早点去排队，不然都买不到，夏夏，你今天去排多久队啊？”
夏至想了下时间，回答：“二十多分钟。”
“什么二十多分钟？”一道跑步后喘着粗气的声音突然从夏至身后头顶传来。
夏至下意识回头，“嘭”一下撞进盛野怀里，消瘦的胸膛和她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他身上有着淡淡的薄荷香，其中还夹着青柠的味道。
周围经过的学生们被这场面吸引了不禁想起了贴吧里面的传言。
原来他们谈恋爱，都是真的！
小姑娘的呼吸洒在他的胸口，盛野心口又痒又麻。
他垂下眼皮，眼睛盯着她翘起的睫毛，调笑：“夏同学，故意碰瓷呢。”
夏至闻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揉了下鼻子，嘴上呛回去：“是你走路望着天。”
盛野蹙眉，附身看她：“鼻子撞疼了？手拿开我看看。”
“没。”夏至瓮声瓮气地说，又拎着早点递到他面前：“给你。”
“谢谢。”盛野伸手勾走她手上的早点：“怪我，鼻子还疼的话和我说，别忍着知道吗。”
另一只手又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瓶牛奶塞到她书包侧口袋里，说话语气跟老父亲似的：“每天一瓶，喝完个子长高高。”
昨天早上一瓶，今天早上还是。
这究竟是她答谢他，还是他答谢她。
夏至眸光微动，抿了抿唇：“谢谢，明天不要在给我带了，我对自己的身高很满意。”
说完她扫了眼四周，在教学楼走廊看到了———
江南勾着孟雨的脖子拖着她走。
盛野跟着看了眼，眉梢带着笑，顺着她说：“那就补补小脑袋瓜。”
夏至：“………”，还真是有仇必报。
两人并肩往里走，盛野低着头看了眼早点，煞有其事的胡咧：“这两天觉都他妈睡不好，想你第二天会给我带什么好吃的。”
夏至偏头看着他，心里无语嘴角却反着来，微翘了一下：“我看你数学课上觉睡的挺香的。”
“你看错了，那是学习累了。”他找个蹩脚的借口为自己正名。
盒上的店名，周记小笼包。
他吃过这家的，就在小区门口，生意火爆，每天早上店门口都排着长队。
盛野的良知被刚刚听到的二十分钟唤醒，语气愧疚：“你们刚刚说的排队二十分钟是为了买早点？”
夏至一步一步爬楼梯，由下至上看着他，鹿眼干净清澈：“嗯，这家小笼包很好吃，我特意买了两份，你多吃点。”
夏至说完盛野打开包装盒，拆开一次性筷子夹了一个小笼包到嘴里。
收起戏谑和玩笑的态度，认认真真地细细品味后：“你买的就是更好吃一点。”
她顿住脚步，回头看着盛野，眸光深幽，隐含笑意。
盛野收好早点准备到教室在吃，得细细品尝。
想到那天她说奶茶店面试，他懒洋洋地问：“奶茶店怎么样？”
夏至柔声回道：“挺好的，昨晚去了。”
听到她这样说，盛野怪异地瞥了她一眼：“晚上？下晚自习去？”
“嗯。”
他脸色瞬地沉下去，后槽牙咬合了一下：“你很缺钱吗？”
话很冒昧。
既是人家的私事，盛野也知道没什么立场，不该对夏至的私人情况指手画脚，但他就是忍不住。
再者，住在国际上城的，能穷到哪里去。
注意到他的表情，夏至语气如常：“还好，就想存点钱。”
她不想指望夏伟业和赵君。
这话落下，空气陷入了沉默。
临海七中晚自习九点半结束，算下的早的，不管住校生还是走读生都是同一时间。
因为靠近学校，七中附近小学，中学，大学，都有。
奶茶店老板给夏至到班的时间非常人性化，九点四十到九点五十之间，晚几分钟都没关系，下班就得十一点半。
沉默几秒，盛野调整好情绪后哑声道：“晚上回家注意安全。”
随即低了低眼，又看向她，盛野眼里划过一丝酸涩：“老板人怎么样。”
夏至眉梢微扬，没有思考脱口而出：“老板人也好。”
盛野动作一滞，目光锐利：“老板男的？”
“嗯，还挺年轻的，人也好说话的。”
年轻……好说话……
盛野微眯了眯双眼，脚步放慢，不冷不热的语气说了句：“凡事不要看表面。”
本来拥挤的楼梯在盛野的来到后了，几秒时间变得空无一人。
夏至默然片刻，听出来了，看着他的样子好笑：“他有女朋友，那个奶茶店就是为了女朋友开的。”
“哦。”盛野脸色一变，唇角有意似无意勾起一抹笑，却装作半点无异的样子道：“那还是要注意，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受委屈。”
盛野先一步进教室，嘱咐了她一句：“有事就找我。”
夏至盯着他的眼睛，舔了舔唇，老实巴交得说：“我奶奶说我很乖，从小到大都没惹过事。”
话落。
盛野眼皮一跳，沉默两秒，嗓音莫名的发沉：“你的这张小脸可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