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送礼

    虽然去金圣贤那里跑关系只是个幌子，但还是要带点礼物才行。从南京离开之前因为法币在东北并不能使用，所以孟经笥从陈留那里预借了一笔钱。陈留当时千叮万嘱多的要退还给他，没想到还没回去钱就用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报销。

    “老板能不能便宜点？”

    “抱歉先生，这已经是最低价了。”

    孟经笥昨天去找金圣贤的时候发现他的办公室有很多机械钟表，所以打算买一支表送给他，没想到价格这么贵，只得放弃。

    “切，没钱还来商场买表，去旧货街买喽。”售货员以为孟经笥走了，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售货员以为孟经笥听到了来找麻烦，结结巴巴的解释。

    “旧货街在哪？”孟经笥没有找麻烦的意思，听到了旧货街的消息打算去那里转转，反正是送给金圣贤的，越便宜越好。

    孟经笥按着售货员的指点来到了一条巷子，里面的人可真不少。据说这里的货物鱼龙混杂，既有来路不正的赃物，也有传家的奇珍异宝，当然更多的是假货。来这里买东西考的是买卖双方的眼力，不论真假，买定离手，概不退换。

    孟经笥没有这份眼力，转了好久，已经被好多卖家认定是冤大头。

    “老板，这怀表怎么卖？”孟经笥转了好久，看到一个成色不错的怀表就开口问道。

    “这位爷好眼力，一眼就看出这块怀表大有来头，这可是当年宫里的贵人用的……”岂不知孟经笥一开口就露了怯，摊主见终于来了一个冤大头便开始满嘴胡吹起来。

    “行了，行了，你拿我当傻子蒙呢，我没钱，就想买一个便宜的送给一个教授。”孟经笥虽然没来过这种街市，但是又不傻，一下子就听出摊主在胡吹大气，便直接打断，说出了目的。

    摊主一听没钱，立刻没了那么热切说：“送给教授的话，这些古董最合适了，那些读书人最喜欢这些，您看看这个，之前金教授看中了我也没有卖，如果您喜欢我便宜点卖给您。”

    “金教授？”

    “金圣贤教授啊，您不知道吗，他可是文玩古董方面的大行家，经常来这。”

    孟经笥听了摊主的话，愣了愣，不由的想是自己观察错了，还是摊主在忽悠自己。按照之前在金圣贤办公室的观察和两人的交流情况来看，金圣贤应该是个全面西化的人，这类人对中国的所有传统都持否定态度，怎么会来买古董？是送人，还是自己想错了？又或者干脆就是这个摊主在骗自己。

    虽然有点怀疑，但孟经笥还是看了看摊主指的物件，是一块黑黢黢的木头，看不出是什么材质，闻着有点香味。

    “就这玩意还金教授看中的？你蒙鬼呢？你自己留着吧。”

    孟经笥说罢转身就想走。

    “别走，别走价格好商量。”摊主赶忙出言阻止，其实在这条街上，买卖全凭自愿，没有讲价的环节，但是摊主好久没开张，好不容易见到孟经笥不懂门道，所以出言将他留下。

    最后孟经笥还是买下了怀表和那块奇怪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