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章 原州，原州
阴霭散去，明月当空。
林羽与谢自在并肩站于夔山之巅眺望着月色下的盘龙渊。
谢自在早已恢复过来。
他月色之下面色红润气息悠长，长袍大袖随风飘舞颇有仙风道骨气象。
“林小友，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可以推心置腹的谈一谈了吧？
你把谢某捆绑在神雀一族战车之上。
除了利用谢某在义军中威望、平衡与南仙会关系外，还有其他目的吧？”
不等林羽开口抬手一摆，做了个不用回答的手势，沉思着继续说道。
“这应该不是你最初想法。
你原本想亲自把一个稳定强大的王朝交到族人手中。
完成你祖先夏擎宇、夏睿诸人呕心沥血想要完成的，覆灭真君观、重建神雀王朝辉煌的夙愿。
一切稳妥之后，再“飞升”到青苍世界。
我判断的没错吧？”
谢自在睿智目光紧盯着林羽表情，仿佛要看到他内心深处所思所想。
林羽略有些尴尬点点头。
谢自在对他表现似乎颇为满意，意味深长的调侃笑道。
“谢谢林小兄弟对我诚实了一回。
不过——
从镇魔渊出来后，你改变了想法。
你见过我们镇魔人最基本传承。
明知我镇魔人一脉，在这片天地存在的意义就是彻底消灭幻幽魔尊。
只要完成此目的。
末代镇魔人就会离开这片天地，携带圣骞魂樽返回镇魔殿述职请赏。
你却急于从这片天地脱身。
还直接把谢某推出来，为未来的神雀新皇朝掌舵护航——”
谢自在疑惑看的向林羽。
“你这是延缓了我去镇魔殿时间。
而你却改变计划，要提前进入青苍世界。
我不是怀疑你的为人。
我只想知道——”
说到这里他目光炯炯看向林羽。
“圣骞魂樽是不是在你手中？
你改变主意，是不是与镇魔殿有关系？”
林羽叹息一声。
“我知道瞒不过谢先生您的法眼。
圣骞魂樽确在我手中。
我急着前往青苍世界，确与镇魔殿有关。”
谢自在忽然急切传音。
“是福是祸。”
林羽沉默片刻。
“如果我一去十年未有消息。
你无论留在此地或前往青苍世界，一定不要与镇魔殿产生任何交集。”
谢自在脸色忽然浮上一股悲戚之色。
“这里果然是场延续十多万年的大阴谋。
可你能代替我吗？
我才是真正镇魔人一脉，他们——”
林羽斩钉截铁的打断他。
“狗屁镇魔一脉。
对某位可怕存在来说，圣骞魂樽认谁为主，谁就是镇魔一脉！
幻幽魔尊身陨道消刹那。
我就被冥冥中某位可怕存在，在体内和圣骞魂樽中都留下了印记。”
林羽苦笑着伸手指了指头颅。
“有股缥缈玄奥信息，忽然出现在我意识中。
我若不想湮灭于尘埃，三年内手持圣骞魂樽去镇魔殿述职。
否则会有人前来这片天地。
至于来这片天地能做出什么事，你我都能自行脑补。”
谢自在沉默了，林羽的话击碎了他的侥幸心理。
他望着星空脸色充满痛苦不甘的喃喃自语。
“十几万年，无数代人的坚守啊！
三百年前那位祖先的推衍果然是真的……”
林羽静静看着，没去打扰他。
任由谢自在心存侥幸的希望破灭后，一点点的平复心情。
以谢自在的通透心性和睿智，应很快能理出头续。
果然。
谢自在仿若换了一个人，他猛然看向林羽。
“你天赋气运皆在我之上。
留下有用之身，他日必大有作为。
我代你前去探路如何？”
林羽叹息。
“那位存在锁定的是我。
没必要再搭上先生，先生尽力守护这片天地就好。”
他忽然换了一付嘻皮笑脸模样，打破了有些沉重的话题和气氛。
“凡事皆是因果。
谁让小子贪图圣骞魂樽这份机缘，没把它还给镇魔一脉。
这算是报应不爽吧？”
……
翌日。
谢自在颁布命令，整合诸部义军为一军六卫。
谢自在自掌龙雀神武军三万，以十大营为中枢。
荆越掌龙武左卫，领兵十万为前驱。
风七掌龙武右卫，领兵八万为后卫。
麦冬以九狼卫为根本，合兵荡阵营潘硕等十九股义军，组成拥有十万精兵的骁骑左卫。
由梅仙子，神雀仙苗卜宇倬坐镇。
程鸿振以谢先生雁字营为根本，合兵漫天飞李老吉、混十万李破军十三部，整编为骁骑右卫。
由长风真人，神雀营仙苗战铁衣坐镇。
右营王谢子安，合兵开明王项充等五部。直接吞并盘山虎刘宜年、翻天王王德润、十路总管郝泰和等数个反骨仔队伍，组成了云麾左卫。
为迅速平息盘山虎刘宜年诸部，南暝老祖亲赴西盘岭座镇。
他干净利落拍死了刘宜年、王德润诸首领。
沈傲也率精锐驰援谢子安。
云麾左卫十万人迅速被改编整合。
蝎子尾姜天顺出镇云麾右卫将军，他也在南瞑老祖，沈傲策应下搞定其余六万余义军。
组建了云麾右卫。
至此。
未来名振天下的神雀皇朝初始嫡系一军六卫，只用短短七天改编整合完毕。
冬月十七。
谢自在提兵东进，过九曲古栈。
冬月二十，大风雪。
神雀军来至苦拓山，稍适休整。
冬月二十一，雪见稀。
神雀军冒风朔雪行军至苦拓山地域的十八峡。
沈三卫、嵇固众人所率夔山卫，佯做一路败退先行撤往十八峡狼兵营寨。
神雀军军威盛大。
十八峡狼兵营寨虽扼绝险之地驻守，但早已人心惶惶。
夜，沈三卫于十八峡狼兵营寨纵火，致使营寨自行炸营。
嵇固趁势裹挟十八峡狼兵，继续东撤。为神雀军东进，打开了最重要的十八峡门户。
冬月二十二。
嵇固假意上书朝庭请罪。
南暝老祖暗示大弟子管融，对朝廷某些心腹施加影响。
朝庭本同情嵇固受真君观打压，见他上表请罪效忠。
便对嵇固剿贼不利、擅自撤退等罪名，以罚俸三年处置了事。
为示朝廷宽仁，反将绥安夹寨提升为绥安卫。任命嵇固为绥安卫指挥使，原州门户绥安夹寨落入嵇固手中。
冬月二十四。
神雀军进至绥安夹寨。
冬月二十五。
神雀军龙武左卫将军荆越，亲率六营攻击绥安夹寨。
嵇固亲信阚布等人于混乱中，击杀绥安夹寨原千总贺演及其心腹。
荆越、嵇固一场双簧演下来。
神雀大军彻底掌控绥安夹寨。
嵇固佯装不敌神雀大军，放弃绥安夹寨继续东撤。神雀大军仿佛前世冤家一路追杀。
嵇固大军放弃绥安夹寨太快。
监军原州的靖王梁桐，来没来的及组织有效抵抗。就被嵇固和荆越势如破竹的攻陷了原州西南三十六县。
直到神雀军一路狂飙到颖上郡汝安、甘塘一线才止住势不可挡的脚步。
在这里，他们遇上了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