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雪莉变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镰仓的事情渐渐被人抛弃在脑后。生活总是这样，一件事过去了，就会有另一件事发生。
东京，杯户町，黑泽宅。
灰原哀跟着柳玉练习暗杀术累的不想动。
不是，谁家防身术是暗杀术？！
黑泽初对此的解释是，“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黑泽初很清楚，对于现在的灰原哀来说，想要自保的体术太难，她只需要能在被抓住的一瞬间反杀就足够了。
之后只要身上带的药足够强劲就能拖延一段时间，这些时间足够她找到她。
灰原哀喘着气，“小初姐姐，我为什么要从暗杀术开始？”
黑泽初泡了壶红茶，“最近东京可能不太安全，我需要你有一点自保能力。其他东西太慢了，暗杀术刚好，你力气太小，只要在手术刀上抹上药解决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灰原哀嘴角微抽，她觉得自己应该不至于真的动手杀人吧。
黑泽初看了她一眼，补充道：“迷药。”
她还不至于真的让自家妹妹动手杀人，而且小哀自己也下不了手的。
她把茶递给灰原哀，“休息一下，我教你解剖。”
灰原哀虽然学过医学，但是并没有解剖过尸体，她还是有点兴趣的。
“好。”
黑泽初看了她一眼，幽幽道：“今天晚上我给你做东坡肉怎么样？”
灰原哀想到了黑泽初的厨艺，眼睛亮晶晶的，“好啊。”
远处吃点心的柳玉微微一顿，东坡肉？
阿初是故意的吧！
教小孩子解剖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做东坡肉？！
她难道不知道第一次解剖的人根本就吃不下肉吗？！
柳玉看着跟在黑泽初身后的灰原哀叹了口气，可怜的娃啊！
诊所。
灰原哀换上衣服，一路跟着黑泽初进了实验室的隔壁。
“小哀，你解剖过尸体吗？”
灰原哀摇摇头，“没有。”
黑泽初思考了一下，“我先带你解剖一遍。”
灰原哀点点头，“好。”
几个小时，灰原哀满脸苍白地走出房间，北野和明看了看灰原哀，疑惑道：“小哀，你怎么了？”
灰原哀没有说话，黑泽初走了出来，“我教小哀解剖。”
北野和明面露惊色，他姐教小哀解剖？！
以前黑泽初经常吐槽克拉伦斯不会教学生，其实黑泽初自己也没点亮这个技能。
北野和明当初跟着黑泽初学医的时候，整个人特别痛苦，好在后来黑泽初没时间，他换了个老师才好过起来。
他小心翼翼道：“小初姐姐，你知不知道其实不适合当老师？”
黑泽初愣了一下，“是吗？小哀你觉得我教的太快了吗？要不我把节奏放缓点？”
北野和明：“……”
为什么我当初学的，你就没有想过放缓节奏？
差别真大！
灰原哀脸上渐渐缓和起来，“没关系，我已经记住了，感觉明天可以上手做。”
黑泽初给了北野和明一个眼神，想要我放缓节奏，你配吗？
北野和明：“……”
对不起，打扰了。
他不配。
晚上黑泽初也没做东坡肉，而是给她做了清淡的菜，北野和明再次怨念。
他姐这是典型的重女轻男！
次日。
灰原哀看着黑泽初递过来的瓶子，有点疑惑，“这是什么？”
她看着瓶子深紫色的液体，总感觉很诡异。
“高腐蚀性药剂，专门用来腐蚀骨头的，也可以叫它化尸水。”
听着黑泽初波澜不惊的声音，灰原哀手中的瓶子差点砸到了地上。
“什、什么？！”
黑泽初坐在一边，“你等会解剖尸体用的，你力气小，用这个辅助会轻松点，你要是感兴趣我教你配置。”
灰原哀一脸复杂，“小初姐姐，你为什么会研究这个？”
难道是为了方便清理尸体吗？
黑泽初支着下巴，“我当年学医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个条件，大体老师不好找，我爸就把我扔到战乱区让我自己照着书学习解剖尸体，因为颅骨太硬我没办法用常规的方法锯开颅骨，所以就花了点时间自己研究腐蚀剂，用小刀一点一点磨开。”
灰原哀一时之间不知是还说小初姐姐的爸爸居然把她扔到战乱区，还是该说小初姐姐居然自己研究腐蚀剂好。
不过……
“小初姐姐，你是什么时候学解剖的？”
“六岁。”
“……”
灰原哀沉默了，六岁就能做到这种程度，这已经不能说是天才了，这是妖孽吧！
黑泽初单手撑着头，“开始吧，用腐蚀剂的时候小心点，遇到什么问题就问我。”
灰原哀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集中注意力开始动手。
黑泽初坐在旁边看着灰原哀一点一点解剖，时不时指出问题并纠正她的问题。
灰原哀第一次解剖用了一个星期，黑泽初很满意，虽然小毛病很多，但是总体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灰原哀打了个哈欠，困倦地揉了揉眼睛。
黑泽初让她去睡觉，自己收拾台子。
她看着手中的瓶子，脑子闪过过去的记忆。
当时她爸因为把她带到战乱区导致她姑姑发火，之后她姑姑直接接手她的学习，不过在她第三次把她姑姑的实验室炸了之后，她姑姑果断把她扔到了艾莲娜老师那里了。
那段时间应该是她过得最欢乐的时候。
……
贝尔摩德想过和灰原哀再次见面的千万种场景，但绝对不是眼前这种。
灰原哀打了个哈欠，泡了咖啡准备继续熬，把尸体死因找出来，她现在找到好几种可能，排除一下很快就能得到结论了。
但是她咖啡还没有拿到手就被一双大手给截胡了。
灰原哀微微一愣，转身和琴酒大眼瞪小眼，“阵哥，还给我。”
琴酒把咖啡拿到一边，“你姐说了，不让你多喝，困了就去睡觉。”
灰原哀摇头，“不用，我很快就能解决，我就喝一口，就一口！”
琴酒抬手按住她的头，“不行。”
灰原哀被按头，郁闷道：“阵哥，你这样不行，以后结婚你家庭地位不保。”
琴酒揉了揉她的头，“家里她管事。”
灰原哀：“……妻奴！”
其实熟悉之后，灰原哀发现琴酒没有那么恐怖，偶尔和他开开玩笑，他也不会生气。
其实只是琴酒在她面前收敛了杀气，不然灰原哀肯定躲得远远的。
毕竟阿初家的小妹妹胆子小，不能吓着。
“要吃什么？我去做。”
灰原哀抱着琴酒塞给她的玩偶，估计是小初姐姐订购的，琴酒去拿的，“小初姐姐说今天中午吃咖喱饭，食材在厨房。”
琴酒应了一声，进了厨房。
灰原哀看着被带进厨房的咖啡壶有点幽怨，她郁闷地抱着小猫玩偶。
罗莎琳好奇地看着她，“你是阿初的学生？”
灰原哀看到罗莎琳的脸时微微一顿，“你好，我是灰原哀。”
她注意到罗莎琳背后贝尔摩德，面色微凝，但是总体来说还算镇定自若。
贝尔摩德看到了刚才灰原哀和琴酒的互动感到不可思议，琴酒难道看到灰原哀就没有怀疑她是雪莉吗？
谁家小孩子这么小就会这么多东西？
只可惜琴酒在得知灰原哀是黑泽初亲戚后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他知道黑泽初的亲戚绝大多数都是医学天才，所以对灰原哀的早慧表示理所当然。
当然这里面也有黑泽初引导的成果，她了解琴酒，这个人神经质又极度自负，所以她很确定只要她说小哀是她亲戚，琴酒肯定不会把她和雪莉联想到一起。
罗莎琳蹲下来，戳了戳她的脸，“你好啊，我叫罗莎琳，你可以叫我罗莎琳姐姐。”
灰原哀顿了一下，“罗莎琳姐姐好。”
卡西诺。
灰原哀虽然没见过罗莎琳，但是她知道卡西诺就是曾经grey的罗莎琳，顶尖狙击手之一。
这时候黑泽初进门，看到几人，眼中划过几分笑意，“看来你们已经认识了啊。”
“克丽丝，这是灰原哀，我的学生，也就是之前我说的想养的孩子。小哀，你应该知道她吧。”
灰原哀抬头看了一眼贝尔摩德，迟疑了一下，“知道，克丽丝·温亚德，美国知名女明星。”
罗莎琳疑惑地扫视了两人，凑到黑泽初身边低声道：“她们两个认识吗？”
黑泽初轻笑，“不认识，只是小哀比较怕生。”
罗莎琳点点头，依旧觉得两人气场怪怪的。
贝尔摩德在她身边压低声音，“雪莉，你胆子还真大，敢在琴酒面前乱晃，你就不怕被琴酒发现吗？”
灰原哀一点都不带慌的，“贝尔摩德，你有本事就告诉琴酒，你觉得有小初姐姐在他敢动手吗？他不敢，毕竟他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追回来，你觉得他敢对女朋友的妹妹兼学生下手吗？”
贝尔摩德感觉雪莉胆子见长，不过雪莉确实猜对了，以琴酒对小初医生的纵容程度，他确实会隐瞒雪莉的事情。
灰原哀慢吞吞道：“而且，还有一件事。你觉得琴酒知道我是雪莉会做什么？他会不会问我是如何变小的？你觉得我能骗过他吗？如果他知道我是因为aptx4869变小的，你猜猜看他会不会想到工藤新一？”
小初姐姐说过，和一个人谈判必须掌握主动权，要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她慢条斯理道：“江户川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贝尔摩德水绿色的眸子带着冰冷，“你想要什么？”
“不要拆穿我的身份。”灰原哀注视着贝尔摩德的面部表情，“这对你对我都好，江户川那边我可以看住，在他盯上组织的时候，我可以给你通风报信。”
贝尔摩德没说话，思考着灰原哀的话。
雪莉说的很对，一旦琴酒知道灰原哀是雪莉，肯定会逼问她变小的原因，顺藤摸瓜肯定能查到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到时候柯南无论是被琴酒一枪解决还是被抓去当实验体都很棘手。
雪莉有小初医生庇护，柯南只能她来护着了。
而且知道那小子的动向也好，万一真掺和进组织行动中，她还能打个掩护。
“可以。”
灰原哀面色沉静，“合作愉快。”
贝尔摩德诧异地看着和当初完全不同的灰原哀，“合作愉快。”
真的变了很多，是小初医生教出来的吗？
以前的雪莉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实验人员，别说和她谈判了，连见面都会被吓到，现在却能面不改色地和她谈合作，差别真的很大。
灰原哀现在确实不慌，主要是黑泽初给她的底气，教给她安身立命的东西。
组织虽然是个庞然大物，但是这不代表组织里的人毫无弱点，不可攻破。
只要找准每一个知道她身份的人的弱点，逐个攻破，她就安全了。
黑泽初不经意间扫了两人一眼，看到了两人的神色，微微一笑。
小哀这是贝尔摩德谈合作了。
多半是拿自己身份暴露，琴酒肯定会发现江户川柯南来威胁贝尔摩德，之后用柯南的行踪来安抚贝尔摩德。
看来是把她上次和别人谈判的过程记下了，现学现用。
很聪明，也很机灵。
不过肢体管理还差了点。
她看了一眼灰原哀紧握的手心，决定之后给她加一节肢体管理的课程。
虽然表面看起来很镇定，但是下意识的小动作暴露了她的紧张和惶恐，如果不是之前用柯南转移了贝尔摩德的注意力，这场谈判未必这么快就能结束。
吃饭的时候，黑泽初收到了下午茶的邀请短息，“佳子约我去喝下午茶，小哀，你要不要一起去？”
灰原哀摇头，“我想把那具尸体的死因找到。”
黑泽初刚刚上去找东西，看了灰原哀写的分析，“小哀，方向错了。”
灰原哀愣了一下，脑子飞快闪过解剖过程。
“我知道了……”
黑泽初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吃完饭再去。”
“好吧。”
黑泽初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不要急，心浮气躁乃是大忌。”
贝尔摩德看着黑泽初耐心教导灰原哀的样子，脑子浮现出以前艾碧斯通过电话耐心教导她学生的样子。
她微微垂眸，掩盖住眼底的痛苦。
琴酒看了一眼贝尔摩德，对黑泽初道：“阿初，晚上你回来吃饭吗？”
黑泽初思考了一下，“不了，晚上我有约。阵君，你要是不忙的话，就顺便给小哀做份晚饭吧。”
灰原哀刚想说不用，琴酒就答应了。
她默默把到嘴里的话咽了下去，算了，这是琴酒想办法和小初姐姐制造相处时机，她还是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