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离别前夕
“……臣妾不止想站在皇上身侧，臣妾还想……”
“叫皇上眼中再无旁人。”
柳浅浅闭上了眼睛，任性极了，她的手指揪紧了宇文煜身前的衣衫，扯的布料紧绷，原本修身的衣袍竟是拉出两条褶皱，扯着宇文煜的后背，也像是扯着他的心尖。
宇文煜低头，从她发丝的缝隙看见衣衫上又添了一点深色。
一声叹息，引的柳浅浅浑身颤栗。
“哭什么？”
她抬起头，眼底的水光翻转，眼看又要从眼角落下。
宇文煜亦是低着头，目光深邃，并无半点不悦。
他毫不迟疑的低下身，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脚步便朝着床榻走去。
宇文煜的目光与她的目光融在一起，就好像方才的亲吻一般，缠绵悱恻。
他说。
“好。”
柳浅浅的心跳慢了一拍，连呼吸也紧紧的屏在鼻息之间，生怕扰了他的声音。
“如浅浅所愿。”
如浅浅所愿。
柳浅浅闭上了眼睛，在心底默念了一遍他的话语，就好像一颗糖果的甜腻，从唇齿之间散开，化作悸动，落在心间。
宇文煜嘴角勾起，一手扯落床头的系带。
薄纱层层叠叠，几乎倾倒的两人交错在了一起，其中还夹杂着锦帛被撕裂的声音。
简嬷嬷听见屋里的声音，脸上微微有些担心。
倒是孙公公，站的笔直。
主子的事情，他从来都是不担心的，尤其是经过瑶山一役，后宫之中，哪里还有人能撼动婉皇贵妃的地位？
黑暗之中，宇文煜的目光仍是格外炙热。
柳浅浅的胸膛起伏，就连膝盖也本能的曲起，整个人更是宛若化作一滩春水，再无支起的可能。
宇文煜低下头，再次覆上早已红肿的唇瓣。
不论两人如何情动，他都浅尝即止，甚至连亲吻都只会落在颈间，再不往下。
反倒闹的柳浅浅面色绯红，温热的呼吸中还有不住的低吟，一双手臂更是软弱无力的撑在他的胸膛上。
宇文煜似笑非笑，宽大的手掌盖住她的，而后缓慢的扣入五指，压至发顶。
“婉皇贵妃姿色，叫朕留下，不过一语足矣，怎么到今日才说？”
“嗯？”
尾音冗长，她本就迷乱，哪里还能回了此话，倒是让宇文煜继续伏在她的耳边低喃，炙热的呼吸甚至随着声音一起钻进了里面。
“浅浅。”
柳浅浅忍不住抬高了头，由着身体的炙热从颈间散去，也不知是回应还是低喃的“嗯”了一声。
“朕还以为，浅浅果真不曾介意，只想学着母仪天下，端庄大方。”
“原来朕的浅浅竟是这般娇纵小气。”
宇文煜的手指扣的更加紧实，呼吸随着轻吻落在耳边。
柳浅浅不愿再泄出呻吟，贝齿咬住了丰润的唇瓣，只在喘息时才微微放开。
湿润的齿印，更是让他挪不开眼。
宇文煜像是爱极了她此时的模样，又是贴在耳垂之上，哑着嗓子又问了一遍。
“怎么到今日才说？嗯？”
……
没人知道皇上和婉皇贵妃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禹王殿的宫人早晨伺候皇上更衣时，明显察觉了皇上愉悦的心情，就连孙公公的脚步都好像比平日里要轻松一些。
就连商讨如何应对三王起义的军队时，宇文煜的脸颊上都似有似无的带着一抹笑意。
庄大人瞧见了都是“啧啧”称奇，“昨日说起此事，皇上还沉着个脸，今日倒是愉悦多了。”
周阁老听见庄大人的话，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庄大人可别一叶障目，看岔了事儿。”
这份高兴明显是冲着婉皇贵妃的，与应对三王有什么关系？
若是三王起义谋反，皇上还能高兴的起来，就算是天子，也只怕疯的不轻了。
庄大人一听周阁老的话，也是立马反应了过来，摸了摸鼻梁，笑道，“是我想差了。”
一连两日，宇文煜从议事厅出来，便是会回到禹王殿。
而婆子也是为了照料狸花猫，每日都会到禹王殿里看望，几位太医都束手无策的事情，反倒让一个民间老妇人抢了先，难怪那一日在禹王殿前，张太医和李太医摇头叹气的。
婆子从起初的战战兢兢，到如今见到皇上时，也能露出些许微笑了。
柳浅浅救回来的狸花猫还真渐渐有了气色，她好像知道柳浅浅等人的好意，看到人靠近时也不再抗拒，偶尔还会主动的把头贴到手上，来回蹭动，可爱极了。
宇文煜跨过门槛，正巧看见柳浅浅摆弄着篮子里的猫。
“这么喜欢？”
柳浅浅闻声，手上的动作一滞，脸颊便又红了，回过头时，嘴角噙着的笑也是羞赧。
倒是有些回到初入宫时的心境了。
不只是柳浅浅，宇文煜的目光也是灼热极了。
柳浅浅莞尔一笑，说道，“见多了杀戮和离别，能遇到也是缘分，所以总想着对它好一些。”
孙公公这两日也是打起了精神，但凡柳浅浅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他都是第一时间呈报给了皇上。
所以宇文煜早就听闻，柳浅浅特意寻来了羊奶，喂给狸花猫的事情。
柳浅浅是派廖言去取羊奶的。
就连她都不知道的是，廖言同两个暗卫等了许久，都不见羊产奶，所以廖言直接下令将那头羊吊了起来，几个暗卫围着羔羊，倒是把旁边看的农夫吓得不轻。
最后羊奶是有了，暗卫一走，那只羔羊仿佛被凌辱过一般，自闭了整整一日不吃不喝。
要不是柳浅浅先前的威望积累够多，只怕廖言和暗卫这次的行径，直接要给她连同名声一起败没了。
宇文煜也是似笑非笑的，把这些事说给了柳浅浅听。
柳浅浅听完，脸上的红晕更甚，招来诗忆，“你去取点银两，叫连公公给那家农夫送过去。”
诗忆也是应了声，掩着嘴，忍着笑走了出去。
“既然喜欢，就带回宫吧。”
宇文煜站定在柳浅浅的身后，低声说道。
柳浅浅闻言，抚弄着小猫的动作一滞，脸上的喜色也是淡了几分。
她回过头，“要回宫了吗？”
宇文煜面色沉静，点了点头，“三王未定，总是该回金陵主持大局的。”
柳浅浅垂下眼眸，叫人看不清神色。
宇文煜沉着目光，捏着她的下巴抬起了脸颊，不出意料，已是满眼的水光。
“怎么这么爱哭？”
“臣妾只是……”
柳浅浅的话语哽咽了一下，她早就知道他们在行宫不会停留许久的。
三王起兵，大胤内乱，西齐虎视眈眈，柳大将军此前早就启程回久阳城镇守了。
大胤无将领，三王起义，声势浩大，宇文煜只有亲自对垒，方能巩固禁卫军的士气。
所以回金陵的人，只有她。
“舍不得朕？”
柳浅浅轻轻点了点头，“是。”
宇文煜眼看着她眼角蓄满的泪就要落下，便是低头啄吻在眼角，吮去了泪光，低喃道，“浅浅，等朕回来，嗯？”
柳浅浅握起他的手，缓缓的低下头，便是引着他的手掌覆上了小腹，她抬起头，目光盈盈，却是没有让泪水落下。
嘴角微微扬了一下，明媚如初。
“臣妾与孩子一起等皇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