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搅浑
“逗你玩的。”牧歌看着他惊讶的模样，别说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但是我真的需要拜托落寒天。
“我和他之间没有那么多故事，挺无聊的，我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被他骗了感情，被带回了上界，结果他因为他的未婚妻把我打一顿。”
“他未婚妻？那倒也是，神域虽然没承认，可是断天族的人迟早会让他承认。”
牧歌知道她指的断天栎，她摇了摇头:“你知道吗，断天栎一直只是一个幌子，一个神域开欺骗众人的幌子，他们在雪族遗址上找到了一个女人，她带着帝俊之心。”
牧歌状似不经意又没心没肺地说道:“神域知道你们所有人都在窥探那颗心脏，所以把她藏了起来，我能到处逃命也是因为那个女人。”
擎苍在听见牧歌说道“帝俊之心”的时候就已经面色剧变，神域究竟瞒了多久？他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时间，就不再听牧歌滔滔不绝地“倒苦水”。
牧歌看着他有些仓皇离开的背影，勾起了嘴角。
那就把这锅水更浑一点吧，不是想瞒着吗？那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
果然妖界没多久就派出一队使者，牧歌在皇城城楼上，看着远行的灵舟队，她裹紧了自己的斗篷，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眉头微微皱起来。
“落寒天，希望你喜欢我送出的第二份礼物。”
擎苍站在她不远处，听到她喃喃出声有些好奇:“怎么？你送的第一份礼物是？”
“那个女人，被我割喉了。”
擎苍仔细理解了一会儿，才明白“那个女人”指的是谁，“你是说那个“带着帝俊之心”的女人？”
牧歌回头，笑着说:“是啊！”
她背着光，脸的边缘一侧能看见被阳光照射下发光的绒毛。她的笑明媚又甜蜜，狐狸眼眼弯弯的又微微上扬，就像在对着自己情人一样。
擎苍不由得有点看呆了，他忽然心跳加速了。
直到牧歌离开了，他才回过神来，回过神来他才品味刚刚牧歌的话，“她在神域杀了拥有帝俊之心的人”。
他的脑子有些乱，这些简单的字眼突然在他眼里变得难以理解。
他站在城楼上，看着阳光洒满大地，地上确实白茫茫一片，看了一会儿眼睛有点疼，但是他的脑子终于清醒了。
他再一次品味了这句话“牧歌在神域杀了拥有帝俊之心的女人”。这一次他终于，浑身冒出冷汗，让他对那个笑起来十分无害的女孩生出一丝恐惧的心理。
能在神域杀了那样的人，还能安然无恙地逃出来，并且落寒天还当过她，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她的身份价值高于那个女人。二是，她的能力比落寒天还大，或者她在落寒天心里地位已经高到比神域皇权更重要的地步……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让人畏惧的。
牧歌在城内逛了起来，妖族的城和人族，魔族，神域都不一样。
人界的城满是烟火气息，神域的城更加威严，月虚境的魔族和人界建筑差不多，这里的妖界的城，更像是建在花园里。
各种木屋，各种竹楼建在花园一样的城池里，地上的路是木板路，或者是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路边上是各种植物，头顶是各种参天大树，有些树上还搭建着树屋。
城里没有马车通行，大家都靠着步行，或者用着法术赶路。
牧歌大老远看着一个飘着的酒幌，牧歌走近了发现下面没有屋子，抬头一看，酒屋搭在树上。
她轻轻一跃，跳了上去。
进了屋子，牧歌才发现这里只有六张桌子，老板娘躺在摇椅上眯着眼，似乎睡着了。
牧歌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人还没醒，也不想打扰，正准备离开，没想到在门口挤进来两个少女。
长着小狐狸的耳朵，两个人看起俏皮又可爱。
只是素质不太高，进门的时候直接撞开牧歌，她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直接大声喊道:“老板！来壶酒！”
牧歌回头看了一眼，老板娘翻了个身还是没有反应。
没想到两个少女直接起身走向老板娘，其中一个还踢了踢她的凳子，老板娘仍旧没醒，那个踢她凳子的女孩直接准备上手推搡。
没想到老板娘的眼睛睁开了，牧歌看见她，瞳孔是红色的，宛如红色的宝石一样，她的目光流转之间，两个少女站住不动了，然后老板娘起身，两只手一手一个，拎着两人走向门口。
她微笑着看着牧歌，牧歌也回望着她，她开口说了一声:“借过”，牧歌让开路，她把两人提着丢下了木屋。
老板娘拍了拍手，回头看着牧歌:“喝点？”
牧歌点点头，老板娘指着靠窗的桌子，牧歌走过去坐下来。
不过一会儿，老板娘拿着一根像是人的腿骨一样的东西过来，她拧开关节处，倒出一杯酒，牧歌看到酒杯里猩红浓稠的液体。
“这是血？”
老板娘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但是答非所问:“我叫铁三娘，我的酒肆有个规律，过来喝酒分文不取，但是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也要给我讲一个故事。”
牧歌举起杯子尝了一口，甜滋滋的，微微的酒味儿。她点了点头，老板娘也喝了一口，开始了她的故事。
“城南有一个老翁，他年过六十了都没娶老婆，有一天他在山林里捡柴，在雪地里发现一个哇哇哭的孩子。他从日中等到日落，都没见着人来找，于是他就把这孩子带回了家。
老翁不知道怎么养孩子，只知道把最好的都给他。慢慢地随着孩子长大，他发现这个孩子十分嗜血，比如她会偷偷活撕了家里的鸡鸭，老翁对此感到非常恐惧，他开始悄悄的把家里的这些畜生拿到市集卖掉。
可是有一天他半夜睡醒了，感觉有个影子站在自己的床边，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这个孩子站在自己的床前。
孩子红着眼睛看着他，就像，在看着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