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胡梦蝶出走
牧歌那边正打的火热，胡梦蝶看到怅然若失的南嘉自己往城楼屋顶上坐着。
她多看了两眼，在城中找了美酒，拎了两壶坐到了她的身边。
“给！”
南嘉被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女子吓了一跳，发现她是牧歌的小狐狸，接过酒与她碰杯。
“怎么自己一个人往这儿坐。”
南嘉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天上一轮紫月，映照在整个城上，她摇了摇头。
“没事儿，人生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看，部瓦城那么大的劫难都熬过去了。”
南嘉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吗，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过去，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妥善解决。”
“你愿意跟我说说嘛？”
南嘉又呷了一口酒，才幽幽开口，
“其实这是一个挺无聊的故事，我爱上一个人，他和我有缘无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和别人成亲了。不管这个结果如何，总有一个人受伤，我本来心肠就软……”
说着南嘉低下头，抱着膝盖，轻轻的抽泣，胡梦蝶看到她的肩膀微微耸动，她拍了拍南嘉的背。
“你怎么不去抢亲呢？”
南嘉闷闷的声音响起:“那另一个女孩子怎么办？”
胡梦蝶抬头，眼睛直勾勾地楼下晃荡的男人，“你们人类是真的麻烦。喜欢就去得到，不喜欢就丢开，这么简单的事情要搞得这么复杂。
南嘉，我们兽类才不会讲那么多礼仪纲常呢，如果是我的一定就是我的。”
南嘉没有抬头，抱着膝盖，胡梦蝶看到小幅度地摇摇头。
胡梦蝶把酒留下来，她拍拍南嘉的背，其实对于一只神兽来讲，她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也不爱听故事，更不会安慰人，她只是觉得南嘉身上有一种和她极其相似的情绪——求而不得。
她跃下城楼径直走向黍鸿:“怎么啦？来找我？”
黍鸿冷着脸:“你别自作多情！”
“切，你脸都红了，还说不是来找我的？”
“我是过来看看城中护卫队情况的，部瓦城一日无主，我们就得一日就在这里。”
“黍鸿，我看你挺着急找到适合接任的人。”
“你不急嘛？”
“我不急啊？我又不像你。”
“不像我？”
“是的，你自己什么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哦？你倒是说说我能有什么心思。”
“你想回上清境，你巴不得螣蛇族的人可以打开通道，你好浑水摸鱼一起过去。”胡梦蝶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黍鸿有那么一瞬间，眼睛里透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只是胡梦蝶没看的真切。他就垂下眸子，他似乎被戳中了心思，只是倏而，他就抬头，他看着胡梦蝶，用着温柔似水的目光看着她。
胡梦蝶向来受不住他这样，就在她心疯狂跳动的时候，她听见黍鸿开口了，他说:“没错，我得回去，我得回上清界。”
只是他的下一句话如同炸雷，几乎让胡梦蝶失去意识，他说:“那里有我不得不见的人，我惦记了几万年的人。”
胡梦蝶最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只是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坐在了南嘉伤神的位置，她一壶又一壶地喝着酒，南嘉带着汤圆来到她的身边。
胡梦蝶惨然一笑:“来看我笑话？”
南嘉陪了一口:“我可没这么无聊。”
接着两个人在城楼上一言不发，都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一直到后半夜，城中百姓渐渐散去，汤圆都开始打盹。
胡梦蝶忽然开口:“主动放弃和被迫放弃的感觉也一样吗？我是一个没出息的兽，你和牧歌说说，我想出去散散心。”
没等南嘉反应过来，她化身成狐狸，像是一团火一样向城外奔去，南嘉看着她的背影，没有阻拦，看着她越走越远，她遥遥地向着她的背影举杯。
第二日，紫月从东方升起的时候，牧歌被敲门声吵醒，她打开门，是南嘉。
“城主人选已经敲定，我们交代一下事情也可以走了。”
牧歌点点头，南嘉又说道:“湘夫人想见见你。”
“湘夫人？她还没走？”
“嗯，养好了伤一直逗留在城里，她想见你，似乎是和小师叔有些渊源……”
“那行，你和黍鸿他们商量一下怎么交接，我去看看湘夫人。”
“梦蝶昨晚走了。”
“我知道，我感受到了，她又受情伤了？”牧歌挑眉问了一下。
“嗯，昨天我看见她和爬虫说了两句话，一直就情绪低落，晚点她就走了。”
“散散心也好，随她。”
……
牧歌把湘夫人约到城中的酒馆，她和湘夫人没有什么交情，只是听说她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城主。
那座城的城主曾经是她的丈夫，后来城主死了，她一个女人排除万难才手握实权，带着一座城欣欣向荣。
牧歌向她行礼，湘夫人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牧歌从她的表情里看出期盼，片刻后又有些失望。
“湘夫人，您找我是？”
湘夫人微微一笑，掩饰刚刚流露出的情绪，她给牧歌倒茶，魔界特有的断魂花茶，只有茶香，却像酒一样醉人，只是持续时间不长，约莫半个时辰就能“醒过来”。
茶香呈现碧绿色，一股类似青桔的味道，牧歌很喜欢。
湘夫人没有和她打哑谜:“我和你的师叔是旧识。”
牧歌只是喝着茶，并未搭话。据她所知，小师叔在魔界的时间可不长，大部分时间还是昏迷的。
那湘夫人又开口:“我去过人间，没待多久，被抓回来嫁人了。”
牧歌从她脸上看出一丝怅然若失的感觉，她短短的一句话牧歌悟出很多事情。
她和小师叔可能是在人间认识的，或许还有过一段故事……
牧歌一向对别人私事不感兴趣，她无意了解。只是从湘夫人找她的行为来看，牧歌知道她可能是误会什么了。
她看着湘夫人:“我长得随我娘亲。”
然后在看见湘夫人有些垮下来的表情后又补充一句:“也随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