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断天河
牧歌感受着身体的情绪,没有夺回控制权,顾书舒的神魂被一掌打的快飘散了,她夺回控制权,她大概就要永远消失了。
顾书舒也感觉到自己的虚弱了,她已经不能驱使身体站起来了,她强撑着,半坐着,看着眼前的男人。
眼睛里盛满了泪花,他还是一样,只要在红月面,他就没有理智,不分青红皂白。果然她最后还是会死在他的手里。
断天河看着眼前的女娃娃,陌生,他确定自己没见过,为什么她会是这种表情,和书舒一样的表情,痛苦,失望,绝望……
“你是谁?”断天河的嗓音是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嘶哑。
“断天河,我不过就是一缕残魂,如你愿了,我死在你的手里了。被你一掌拍死的。断天河,这一次我们真的没有以后了。”
说完,牧歌感觉自己身体一轻,想来是顾书舒魂魄飘散了。
牧歌掌控了身体才发现自己被那一掌拍的,浑身疼痛,她运转木灵力,治愈自己,呕出一口淤血。
断天河听完顾书舒那一段话,踉跄了两步,看到牧歌吐血,他几乎立马窜过来。牧歌起身,看着眼前的男子。
“她走了,被你拍死的。”
男人听了这话,乎目眦欲裂,他的眼眶猩红,不可置信。
牧歌看着他,给他心口捅上最后一刀:“那个红月对你挺重要的吧,刚刚我能感受到她看见红月,有一些嫉妒,不过嘛,看见你又是绝望。你那一掌拍的结结实实,打碎她的残魂了。”
“她还有封信,我看你大概也是不需要的,那我……”就不给你了。
牧歌话没说完,断天河就开口说:“我要。”
红月看着断天河,身体快速衰老,精致的五官开始爬满皱纹。
断天河拿着信走到一旁。牧歌瞥了一眼红月,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恩怨?本来不乐意多管闲事的牧歌都忍不住好奇。
红月佝偻着背看了一眼牧歌,“你来吧,我把事情始末告诉你。”
牧歌看了一眼离开的红月,又看了一眼断天河,他整个人已经分崩离析,没等拆开信封,就已经灰飞烟灭。看着掉落在地上的信,牧歌把它捡了起来。
跟上了红月,她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面前是个桌子,旁边还有一个椅子。牧歌走上前坐了下去。
红月闭上眼睛,坐在太师椅上摇啊摇,就在牧歌以为她要睡着了的时候,她开口了。
“她是雪族的小公主。雪族,那可是万民敬仰的族群啊,他们的祖先陪着上古神祇开天辟地。她是小公主,是最最尊贵的人。
可惜了,雪族人与世无争,他们的族地慢慢被其他族群侵占,他们的领地越来越小。
这个小公主,从出生就是祥云万里,她生来不平凡,自从她两万岁成年之际,带领年轻族人南征北战,收复失地,大家都说,她是雪族人的荣光。
她是荣光,而我呢,我是谁?是光的阴影下的一个臭虫,一个蚊子。我是二族长的女儿顾云月,额,不对,我是他的女儿的侍女,我从小陪着云月小姐长大。
云月小姐和小公主可是闺中密友,她们无话不谈,那些少女怀春的心事,我虽然插不上嘴,可是我可以听。
我知道云月小姐喜欢三长老家的小公子顾醴,我背着小姐悄悄给小公主传话,让她把顾醴公子约出去,就说小姐脸皮薄,让公主帮个忙,又对小姐悄悄说,自己撞见小公主和顾醴公子私会。
哈哈哈,他们都上了我的套,他们都信了。我用着小姐的名头告诉顾醴小公子,我说“公子,小姐和公主最是亲密,她见不得小公主又一丝委屈,小公主脸皮薄,小姐看不过去,让我来告诉你,点醒你”。那顾醴真真是雪族的纯情好儿郎,他知道了公主的心意,也对公主生出情愫,开始热烈而疯狂的追随公主,他跟着公主南征北战,云月小姐,对小公主越来越失望,她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追随自己的好友,无奈又痛心,可是她这个蠢货不知道反击,只知道说着什么祝福。
真是枉费我一番心思,顾醴被我害死了,他必须得死,他死了,我跟小姐说是公主害了他,小姐伤心欲绝,我引导她把痛苦写在纸上就可以减轻。我在公主班师回朝前夕,把她勒死了,伪装成自杀。
我可是记得她顾书舒当时哭的肝肠寸断。”
牧歌发现凡是说到顾书舒痛苦,红月就很兴奋。“为什么?”
“呵呵?为什么?我是螣蛇一族的,就因为先祖占领她雪族的地盘,她收复失地就要我无辜族人的性命?凭什么?我一家老老小小死的就剩我一个了,我恨她,为什么要斤斤计较?不就是一块地盘?丢了就丢了!为什么要无辜人的鲜血?”
牧歌皱着眉,这红月怕不是被洗脑严重了吧,占了人家的地方,还当是受害者了?直接把地盘还回去不就行了?到底是雪族滥杀无辜还是螣蛇一族贪得无厌?
“我自幼就被送过去当卧底,我要复仇!她到了年纪要履行和凌天城的婚约,而我早早地就来到了凌天城,邂逅了凌天城少主断天河,我没有顾书舒漂亮,可是我有脑子。
我让断天河英雄救美,我依附他,我在他们成亲前夕偷偷告诉断天河,小公主深爱三族长之子顾醴,我说她逼死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断天河第一次沉默,我第一次看见他一句话也不说,我慌了,我以为是我的谎言败露了,他一声不吭地走了,我都想着逃跑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跟上去,我爱上他了。
因为他对我好,他是把我当一个普通的落难女子,没有生出任何歹心,他太好了,我好喜欢他。
我看见他进了自己的书房,我看见他拿出一个画卷,我看见他痴恋地看着画卷上的人,我忍住了没有逃跑。
他结婚当日,我潜入书房看见了画卷上的女子,竟然是顾书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