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青木门罗
“谁?”元功一怔,问道。
店小二赶忙道:“说是与您神交已久之人,素未谋面,今天是慕名而来。”
能跟着自己到这么隐秘的酒馆来,说明此人应该是有所图的,元功想了想回道:“叫进吧。”
“是。主子放心,南樾大头领已经搜过身了,并且说 此人不会武功。”
自从出了小斐事件后,南樾对所有接近元功的人更加小心了,几乎全都搜过身,并且亲自试探了武功。
片刻之后,店小二引着一个身着青衫之人走了进来,看年纪不过是二十出头,长得十分潇洒利落,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非常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和与帅气之中,又有着别样的空灵与俊秀,给元功的第一印象竟是十分的美好。
来到身前,年轻人微微一躬身道:“参见梁王殿下。”
“你是”
年轻人笑了笑,说道:“敝人是梁王殿下的故交,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故交?既是故交为何素未谋面呢?”
年轻人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四周道:“梁王殿下可真会选地方,这里虽然身处繁华,却也算得上是曲径通幽,倒适合喝酒聊天。”
元功见他器宇不凡,又谈吐大方,好感又增加了几分,抬起手来给他斟了一杯酒道:“既然喜欢,不妨陪本王喝点酒。”
年轻人也不做作,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末了赞叹一声:“好酒,这可是南诏上等的女儿红啊。”
元功微微一笑:“看来仁兄是懂酒之人,这是本王三年前让人从南诏买回来的二十年陈酿。一直不舍得喝,今天刚刚启封,便让你赶上了,或许就是缘分吧。”
年轻人同样的给元功斟了一杯道:“王爷就不想知道在下的姓名?”
“你若想说,我不问也会说。你若不想说,我问了也白问。今天既然是有缘,那就只谈风月,不聊其他。”
年轻人很欣赏他的爽快,报号道:“敝人姓青木,名叫门罗。”
此言一出顿时让元功精神一震,赶忙站起身来给他行了一礼:“您是救治樽雨的青木神医?”
青木门罗摆摆手道:“神医谈不上,乡野医生罢了,至于救助了王妃,那也是巧合。”
“哎呀呀!我让南樾寻你都半年多了,这这也太巧了吧,请受小王再拜。”
说着,元功又是鞠了两躬,对于青木捡回樽雨的命来说,元功没能报答始终是心里的一块病,如今见到了恩人,又怎能不拜。
“青木神医,您想要什么?御医封号,金银珠宝,还是说在上京城开个最大的诊楼,只要您能提出来,本王都能答应。”
青木摇了摇头道:“那些不过是身外之物,其实我为樽雨治病也是受人之托,算不上是大功劳。”
“谁?”
青木微微一笑:“这个是不方便说的,等到时机成熟之日,您一定会知道的。”
元功心里马上盘算了起来,能与自己及樽雨有渊源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南樾始终跟着自己,至于牛鼻子老道澄机,他和樽雨不过是几面之缘,未必能会为她动用医术如此高明之人。想了一圈也只有一个人会为此付出,于是说道:“是我父亲元易?”
青木哈哈一笑:“梁王殿下果然是聪慧,竟这么快就能想到。没错,确实是晋王安排的,在下的父亲曾经是名军医,隶属于晋王旗下,建国后,因事得罪了太祖,后被晋王救出,归隐于东瀛。至于在下从小便师从家严,对于医术而言,略有小成。成年后被家父送回了国,现在是名游医,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那樽雨”
“三年前是在下刚刚回国之时,家严让在下将一封书信带给晋王,恰在那时樽雨因病离开了王爷。所以在晋王的安排之下,我一路尾随樽雨,并且寻觅治疗石瘿之法,终于在找到了一味珍贵的药草之后,救下了她们母子。”
“唿——”元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来樽雨从头到尾都在元易的保护之下,对这父亲,他实在是说不出的感激。
“对了,神医”
青木赶忙阻止道:“可莫再叫神医了,叫我青木或门罗都可。”
“您的原姓是什么?”
青木道:“家严因罪避世后,原姓便不再使用,王爷也就莫问了。”
“好,本王不问,青木先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青木喝了口酒道:“不知呢,我想周游大好河山,也不枉来此世间一趟。”
元功思索再三道:“这样吧,我将此处赠予青木先生,不如您在此盘桓几年,既可以悬壶济世,又可以与本王常来往,您看如何?”
青木门罗摇了摇头道:“王爷,若是您感念在下救助过王妃之情,还是别拘束于在下的好,我一只闲云野鹤,绝非是笼中之鸟。”
“那那若是以后用得着您”
青木微微一笑:“若是有用的着我的时候,自然会再出现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元功见强留不得,只好作罢,转念又问道:“先生此次来京,可否是为皇帝之事?”
青木点点头:“看来王爷已经知道了,晋王召见敝人,是想让敝人研究出逍遥丸的解药,以备不时之需。”
“逍遥丸能有解药?”
“嗯,有的,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只要能得到一枚逍遥丸,自然可以找到解毒之法。”
“那父亲有没有说皇子之事?”
青木眉头一挑:“晋王为此事也甚为头痛,如果将那孩子打掉,那意味着裴满皇后未来依然是一家独大,哪怕皇上驾崩了,她也可以控制朝政,甚至甚至效仿武皇,成为女帝。但是要是把那孩子生下来晋王又担心血统不纯,让人耻笑皇家。所以,晋王想听听殿下的意思。”
“我的意思?”
元功沉吟半晌,说道:“既然是一条生命,又何必让他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