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新年快乐

    晚上一大家子在一起吃完饭，祝岁问爸爸:“爸，你那灯笼现在可以揭晓了吧？”

    祝爸爸兴奋地搓搓手，走到客厅拿出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顺便把阳台的灯关了。

    “瞧好了嘞，别眨眼。”

    他按下遥控开关，阳台上的灯笼慢慢转起来，原本的红光变成五颜六色的灯光，像置身于ktv。

    这还没完，一首好日子闪亮登场，原本就喜庆的除夕更是喜上加喜了呢。

    祝年扶额:“快快快快关了吧，太丢人了。”

    “会不会扰民啊？”祝岁问。

    祝年抢过遥控器把唱得正嗨的灯笼关上，祝爸爸还在为他的灯笼澄清:“过年嘛就是要这氛围，这多喜庆。”

    市区是不允许放烟花的，祝年只能待在家里看春晚。

    现在的春晚没有那么有趣了，祝年和祝岁看了几个节目就坐不住了，嚷嚷着要去晚点别的。

    祝岁拉了一个大群，全是他们的同学，一群人在群里抢红包。

    祝家的阳台空间大，在十点多的时候，祝年和爸爸在那里用机器烤无烟烧烤，因为场地有限，也没有烤串，只是烤了一些肉。

    祝年吃着东西在手机上斗地主，因为这里只有祝年祝岁两个小辈，也不能玩什么游戏，怪无聊的。

    玩着玩着，聊天框里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是于辞发的。

    “在干嘛呢？”

    “想不想看烟花？”

    于辞是和父母是去老家过年的，那边没有限制，可以随意放烟花。

    于辞说，一到晚上，就会有人陆陆续续放烟花。起初是几户人家，到了新年倒计时的时候，会看到整片天都是亮的，像是一下到了白天，外面的声音震得窗户都在抖动。

    还会有很多同龄人或者小孩子来串门，之前有个小孩特别喜欢和于辞玩，送了他好多仙女棒，于辞还特地把他燃仙女棒的视频发了朋友圈。

    “在斗地主呢，好无聊啊，没有人陪我玩。”

    又发了一个哭哭的表情包。

    于辞捧着手机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我陪你啊。”

    “我陪你聊天。”

    祝岁拿着手机找祝年:“哥，玩吃鸡吗？我们双排。”

    祝年还在回于辞消息呢，头也没抬:“不玩，没空呢。”

    “为啥没空，你刚刚还说无聊呢。”

    祝岁探头:“不是，你和谁聊呢？那么敷衍我”

    “谁敷衍你了。”祝年敷衍地解释:“和于辞。”

    祝岁随即露出一脸“磕到了”的表情，奈何祝年看不出来，只是觉得这个表情让祝岁看起来就不像做什么好事的。

    “那行吧，你们慢慢聊。”祝岁笑着走了。

    不知不觉，两人就聊了一个多小时。

    祝年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上扬着的嘴角，也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还在手机上啪啪地打字。

    于辞看了眼时间，跟祝年说道:“还有十分钟，到放烟花的时候，我可以给你打视频吗？”

    于辞给祝年打视频，表面上是想给他看烟花，实际上就是想满足一下自己想见祝年的私心。

    他想在新年到来的那一刻，和祝年在一起。

    字面意义上的也行。

    祝年这次看到消息却没有秒回，他现在感觉气氛怪怪的，一错不错地盯着“视频”两个字，耳边还有自己略快的心跳，还有不正常的热。

    要……要答应吗？

    在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和于辞打视频。

    祝年搜刮了自己的知识库，找出一个能形容这个状况的词。

    暧昧。

    祝岁把祝年叫了出去等着春晚倒计时，祝年还在思考。而于辞那边却坐不住了。

    怎么不回信息了

    是不是不愿意啊？

    是不是太心急了

    这个理由是不是太撇脚了

    太明显了吗？

    他冒出了一脑袋问号，盯着手机却坐立不安，在亲戚们的注视下走来走去。

    “这孩子怎么了？”

    于辞小姑悄悄问于辞的妈妈。

    “大概是……坐累了”

    直到于辞爸爸把烟花放到庭院，祝年那边才有回复。

    “好呀，请我看烟花盛宴。”

    新年倒计时开始，在那充满希冀与向往的齐声倒计时中，祝年接通了于辞的视频通话。

    “3！2！1！新年快乐！”

    新年钟声响起，于辞把镜头转向天空。

    绚丽的烟火在黑夜中绽开，热闹驱赶寒冷，光芒驱散黑暗。

    “祝年，新年快乐。”

    于辞的声音没有埋没在周围的烟花响声中，而是清清楚楚传到了祝年耳朵里。

    “新年快乐，于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