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九天玄女
那是一个身披黑袍的年轻女子。
她走的极为缓慢，可随着她的身影每踏出一步，
小世界中天上的云层便后退一寸，头顶的太阳便黯淡一分，
蚩尤的额头的青筋鼓胀，这位无所匹敌的战神身体看到这位女子竟也开始颤栗，
那个熟悉的气息，他绝对不会认错。
蚩尤额头的汗水已经流到了下巴，他喉咙嘶哑的吐出那人的名字
“你，你是！”
“九天玄女—玄牝氏！”
九天玄女一步步迈向前方，望向蚩尤。
清风掀起她两鬓的长发，略显弧度的唇角上，似乎带着些许玩味。
她每走一步，周围的空间竟也随着她的动作陷入沉寂。
风停，云止。
她淡淡开口道：“这一方天地，好像听话的很啊。”
玄牝氏的话音刚刚落下，天边一角便亮起一道金芒。
顷刻间点亮了周遭天地，如金沙成瀑般倒挂九天。
小世界中，就连草木石子的阴影，也在这光芒下一点点的溃散。
空中那道身影，仿佛成了此刻唯一的黑色。
但下一刻，所有的气势与异象尽数收敛。
玄牝氏露出一丝微笑，看向小世界外的故川。
她眸中的故川，九生九世一览而过。
看罢多时，玄牝氏眼底含笑。
“我说这气息怎么这么相似。”
“原来，你就是轩辕氏。”
蚩尤发出狂暴的怒吼，“什么？这不可能！”
故川的神识此时也看向体内的玄牝氏。
两道目光对视之间，似乎跨越万古，再次回到了那片蛮荒大陆上。
在神农之后，人类点燃火种，发展农耕。
但这些，真的足以让他们超越野兽的范畴，被称之为人吗。
大大小小的部族之间，日复一日的发生着烧杀抢掠之类的事情。
即便拥有智慧，他们仍然无法摆脱弱肉强食的法则与规矩。
身为轩辕氏的男人，常常都在思考。
要如何让弱者获得权利，
要如何让部族得以发展。
要如何摆脱与野兽无异的宿命。
天上的玄牝氏本不以为然，只是默默地看着万物发展。
但那个人，似乎真的在悄然改变着周围人类的命运。
他建立秩序，追求所谓的公平，教导廉耻善恶，于混沌之中划出黑白，如同当年盘古大神一般，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玄牝氏化作人身，走进了这个部落。
她看见人们生活井然有序，即便有时仍无法摆脱饥饿的困扰，可他们脸上却挂着其他部族所见不到的幸福与对他人的尊重。
这些人，已经不再是野兽了。
那个名叫轩辕氏的人，似乎已经和自己站在了平等的地方。
他制衣冠，建舟车，定音律，深研岐黄之术，玄牝氏便陪着他一天天看着这片土地越发富庶繁荣。
可与此同时，祸患也悄然孕育。
位于九黎的大小部族，在蚩尤和其八十一个兄弟的率领下大举侵犯。
他们勇武善战，冶炼青铜以制刀兵。
玄牝氏亲眼看着那些日常耕作田间的人，一个又一个前赴后继的死在战场之上，死在轩辕氏身边。
但却没有一个人退后，所有人都带着殉道者般的执拗，眼里，全都是对某种未来的向往。
可那刚刚开辟的道路，好像便要就此断绝。
如同日出刚要破晓，又被拖回了黑暗一般让人窒息。
身为神明的九天玄女玄牝氏看到了这一切，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下界。
即便天地法则严禁神明干涉万物发展，神农也已因此身死道消。
玄牝氏却还是头也不回的找到了轩辕氏，授予他万战万胜之法。
教会他取夔牛皮制鼓，以声传天下。
带着他用指南车勘破迷雾。
于鲜血侵染的土地之上击溃蚩尤，大破九黎八十一族。
史称涿鹿之战。
那一战后，轩辕氏再也没见过玄牝氏。
只记着她最后告诉自己的话—
“有一天，让我看看，属于你们的远方吧。”
而后，黄帝轩辕氏带领部族一统中原大地，在蛮荒之上，真正点燃照亮未来的灯火。
其名—炎黄！
此时此刻，玄牝氏透过故川的身体，看向华夏大地上的人类。
他们拥有了自己的文明，他们创造艺术，他们发展科技，他们不信鬼神，追求的灵魂的纯粹与高尚，证明着属于自己的价值。
在某些方面，一步步迈向超越神明的征途。
他们，不该被毁灭。
玄牝氏又看向故川，好似在看着许久不见的轩辕氏。
“这就是你们的远方吗。”
“看来，你们，真的做到了。”
故川会心一笑，“不，应该说，是我们做到了。”
“叮~！”
系统提示：“宿主觉醒前世残缺记忆，这一世为黄帝—轩辕氏！
“叮~！”
系统正在评估宿主前世所为，（评价结果分级为e-sss）
轩辕氏评估结果为—sss！
【飞鸟为旗，齐迎汝驾北斗星辰到场】
【中原九万倾，由汝写下历史第一章！】
玄牝氏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她轻轻抬起右手，指向蚩尤的鼻尖。
她的动作软弱无力，可蚩尤却表情扭曲，瞪大了双眼。
“九天玄女，你又要选择轩辕氏吗！”
“为什么！弱肉强食本就是生物自然选择，优胜劣汰！”
此时，故川缓缓睁眼，双眸之中异芒绽放，他开口道：
“不，你错了！”
“人类不该像野兽一般！”
“弱肉强食？不再抚养幼小，照顾老弱，在资源紧张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牺牲他们换取强势者的生存机会？”
“就是因为他们是弱者，是物竞天择？”
“不再帮助穷人，不会再抵制战乱、歧视、剥削。”
“因为这都是强者与弱者之间宿命的安排，都变得合理？”
“如果那样，人类会越来越害怕，害怕自己弱小，害怕没有权力，没有资源，害怕被污名遭来歧视，害怕受到任何不公。”
“人类会变得贪婪，去掠夺。变得残暴，不会对弱者有同理心，失去共情的能力，变得攻击性强，若不先下手损害别人，就可能会被别人损害。”
“世界变成一个巨大的永动天平，弱势的一边永远垂在悬崖上，不断有人掉下去粉身碎骨，所有人只能拼命往强势的一边跑动。”
“不断抢夺资源和权力，没有信任，没有守望相助，只要停下来，就可能掉下去，人人自危，人人精致利己，社会逐渐失范，最终沦为野兽。”
“蚩尤，你错了！”
“这样的未来，不该是人类的远方！”
玄牝氏点了点头，“没错，人类，不是野兽！”
说着，她手指轻动，
“离字，赤焰！”
从九天玄女的指尖喷出火焰，直接将蚩尤吞没。
故川看着玄牝氏使用奇门法术，有些惊诧。
九天玄女见状不由轻笑，
“看来你忘记了，这奇门遁甲之术可是我当初传与你的。后经你的宰相风后记录，所以也叫风后奇门。”
只见她素手清扬，一道金光落在故川的眉心。
“叮~！”
系统提示：获得九天玄女传承—风后奇门！
突然，他体内的灵气开始发生变化，武侯奇门之术许多未知的地方全部被解析。
只听得一道声音在他体内响起—
先天领周天，盖周天之变，化吾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