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全军出击
费恩历1045年，隆冬。
漫天的飞雪安静地飞扬在深夜静谧的天空。
光秃到只剩下树干、雪绒覆盖在枝杈之上的槐树群点缀着寂寥洁白的大地。
在这无人外出的夜里，家家灯火次第熄灭，回荡在打铁铺的锤声也重归寂静。
安宁的夜里，除开北风偶尔悉索的回旋，只剩下伊斯村庄再度开启的宴会尚有几分热闹。
经过短暂的休养生息，领地虽还未从战争状态恢复，但领民们个个都充满了干劲，期盼着在苏帷的带领下，走向富强与繁荣。
所以，尽管冬天无法搞到额外的食物，可上次战斗中战死的战马有五十多匹。
那些挨饿的领民趁着冬天尸体难以腐烂，偷偷摸摸带回了一些马肉腌制风干。
这些风干马肉有一部分流到了苏帷的手中——领民感激苏帷免除他们额外的赋税，并从山贼手中保护了他们的家园，于是通过卫兵与侍从的转递馈赠给了苏帷。
“您还挺受欢迎的，领主阁下。”
蒂亚的手托着麦芽酒的酒杯，用迷离的目光打量着月亮和早已结冰的护城河。
今天的她身穿白裙，外面宽松地裹着淡紫色的兽皮外套，苏帷觉得对方的打扮实在是适合郁金香这个名字。
蒂亚微微地抿了一口，开口叹道。
“这种待遇，王都的那些大臣们可从来没享受过。”
“不知道您是否去过王都没有，那里的人们擅长一边给贵族铸造雕像，一边偷偷往雕像上扔臭鸡蛋。”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提供给他们那么多的臭鸡蛋？”苏帷笑着问道。
“当然是掌管国库粮仓的财务大臣。”蒂亚漫不经心地开着玩笑，“或者是偷偷往赈灾的物资里混入奇怪东西的文笔小吏。”
“您还挺风趣的。”
苏帷端着酒杯站在阳台咯吱作响的木板旁，心想总有一天要请工匠来修缮自己的城堡。
当然，在此之前得先自己动手找找，这块与众不同的地板里，说不定又藏着些什么宝贵的东西。
不过他这次有正事要找蒂亚商量，很快就打消了脑海里无聊的念头。
“很遗憾，蒂亚小姐，您也瞧见了。我治下的伊斯村庄，似乎是鸟都不想过来拉屎的边陲之地。”
“因而为了改变现状，我与追随者们商议过后，还是决定与您的商队签订贸易协议。”
“要是这个地方能成为商路的中转地，不仅让您省下不少功夫，我也能从中得利。”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蒂亚举起酒杯，朝着苏帷的杯子轻轻碰撞，“您的选择必定不会后悔。”
“要不了多久，伊斯领就将成为这块区域富有的代名词，等到开春，冰雪消融，前来这儿贸易的商队，也会随着亡灵森林贸易路线的开辟络绎不绝。”
“以后，您的领民也就不会因为少了几块风干的马肉，而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苏帷听完，有些惊讶。
“开春后商队络绎不绝？您的意思是这个冬季就能开辟好通往亡灵森林的路线？”
“那么快么？”
面对苏帷的疑惑，蒂亚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远方，轻声道：“路线的开辟早已有计划，很快你就知道了，到时候不要惊讶就好。”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贸易协议签订，苏帷男爵大人，您确定好了么？”
一旁的郁金香商队侍卫长雷德听到此话，走上前将早已准备好的协议拿出，恭恭敬敬递给苏帷。
“嗯。”苏帷点头，将牛皮卷轴协议拿在手中浏览了番，见上面的条件都和蒂亚此前说的一样，没有犹豫，从怀中掏出领主印章与家族印章连按了两下。
只是，苏帷并没有把协议再拿回给蒂亚，他话锋一转，提到了另一件事。
“蒂亚小姐，在协议正式成立后，我有个小小的请求。您也看到了，最近我们这儿与山贼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据可靠消息，前日的山贼残余部队去到了新占领的马场，现在正休养生息，等到了开春，如果再次大举进攻，没有你们高级战士的帮助，我们的村庄估计很快就会覆灭。”
“到时候不管是商路的中转站还是贸易合作对象都无从谈起。”
“这事不用担心，”蒂亚微微一笑，“您已是我们的盟友，对付山贼，我们当然也会全力帮助。”
听到这话的苏帷心神大定，这下不管是全歼山贼，还是占领马场都已经稳了。
……
过了一周时间，受了轻伤的卫兵们已经痊愈。
在比原先规模扩大了两倍的校场上，苏帷检阅着已经变强了许多的部队。
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大地都在颤抖，举目望去，飞扬的尘埃中出现一队装备精良的人马，整齐的队列一丝不乱。
明亮的铠甲闪烁着夺目的光泽，齐刷刷破空的长矛泛着冷冽寒光，马蹄泛着隆隆巨响，以不可阻挡之势席卷而来。
这是布拉奇都在用《帝国军事训练手册》与《完全实用马术》训练出的军队。
原本稀稀拉拉的阵列，在他王牌指导下，很快就掌握了行军的基础要领，不仅阵列整齐如一，就连出招也远比以前有了逻辑。
如今，整个军队都配备上了马匹，原本的骑兵，由10人扩大到了现如今的60多人。
他们的实力得到加强，临阵的经验与勇气不可同日而语，这让苏帷确信，他们再也不会经历上次那样的绝望。
“士兵们，勇士们！我得到一个情报，西北的黑水领马场里，聚集着曾伤害过我们的残余山贼！”
“他们蠢蠢欲动，计划着开春之后回去报告老巢，再度大举进攻我们的村庄！”
“被人拿捏久了，这会儿咱们装备精良，也该不怕这些欺软怕硬的卑鄙小人了！”
“咱们就该先下手为强，先杀过去，把他们剿灭在自己的老鼠窝里！”
“将听我号令！目标西北，全军出击！”
苏帷一扬马鞭，沉声号令，全军为之振奋，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