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商议决定
深夜，月明星稀，喧嚣退去，城堡渐渐安静下去。
苏帷坐于书房，吩咐巴恩将莫顿与布卡奇喊来。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莫顿还是穿着他的传统服饰，一丝不苟的问道。
苏帷将自己与蒂亚的交流简单陈述了遍。
“你们什么看法？”苏帷走到窗边，习惯性看向天边的银月，“这条通往亡灵森林的新贸易路线，我们到底要不要帮忙？”
“这是件好事。”莫顿点点头，他低头沉思了番说道，“不过显然郁金香商会有很多隐瞒，他们和山与盾家族的矛盾绝对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这条件丰厚得有些吓人。”
“确实！”
一旁的布卡奇开口说话，“这里面必定有许多隐秘，两方都是王国内的大家族，这样显而易见的矛盾，说不定会导致一场权力倾轧。”
说话之时，他从书橱里抽出一本传记，名字为《费恩王国编年史》，翻了几页后，露出一个贵族徽章标识，一把巨盾扣在了山峰之上，下面一句帝国语记载道，“山之荣耀，以盾守卫！”
苏帷转头，恰巧看到这个句子，不由愣住，然后立即明白布卡奇的意思。
山之盾家族可比如今的王室还要悠久，远在帝国年代便是大家族，如今都算是中道没落了。
可即使如此，这个家族依然实力雄厚，在南方行省上说一就是一，据传，神圣骑士便最少有三位，还供奉着头火龙，底蕴非凡。
而郁金香商会呢，只是老国王的金手套罢了，可以在某种意义跻身上流社会，可真正而言，他们家族不过才发展了百年时间，恰好运气爆棚，投资对年轻时候的国王劳恩斯而已。
这样一想，里面的内涵就很深了。
“布卡奇，你的意思是这涉及了国王么？”苏帷走到侍卫长面前，把那本传记拿到手中，随意翻了翻。
“有一定几率的可能…”布卡奇恭敬着说，“但也可能只是郁金香商会自己做的决定。”
一旁的莫顿插话道：“大人，您有问过蒂亚小姐的背景么？她是郁金香商会哪一家系的？”
“没有。”苏帷放下手中的书，这才想起来蒂亚似乎并没有讲述自己的家系，根本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谁。
家系是家族里面的组成部分，比如苏帷的家系就是冯梅迪奇，是属于剑与荆棘家族的支脉，他的父母已亡，在家族里是边缘人物，要不是那可有可无的魔法天赋，说不定一个骑士的贵族身份都混不上。
通过家系，可以很清楚的知道每一个贵族在自己家族中的地位与人脉。
“她没说？”布卡奇脸上流露着惊讶的意味，“怎么可能，这样一件事下，居然不把自己的实力与底蕴显露出来，难道…”
后面的话布卡奇没说完，不过苏帷也明白其中的内涵。
如果家系显耀，必然是第一时间便说明，有所隐瞒，自然是见不得光，说不定比苏帷的家族背景还差。
“对的！”
管家莫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蒂亚小姐说自己是商队负责人，然而随从只有八位骑士，尽管他们都很强大，每一个都有白银级实力，可这并不符合郁金香商会那样的身份，一点也不够体面，显得颇为寒酸。”
“尤其是作为开辟新商路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说仆从成群，有贴身侍女照顾起居，起码也是要准备足够的车辆，带上些商业型人才吧…”
莫顿猜测道：“你们说，蒂亚小姐会不会是私生子？开辟路线的事只她自己的打算，目的就是证明自己，为自己从家族中得到更多重视？”
布卡奇摇了摇头。
“如果是这样，那么蒂亚小姐说的先支付两百金币又是怎么回事？”
“那可不是小数目，而且她还可以代表商会与我们签订契约，每个季度最少入账那么多。”
“有这样的内在财力，决然不是私生子，即使是某个小家系支脉，也至少在商会里拥有一定地位，不可能是不受重视的成员。”
听到这样的反驳，管家莫顿一时语闭，没有继续再说话，间接同意了这样的判断。
苏帷也是点了点头，认同了布卡奇的观点。
见自己的说法被采纳，布卡奇抿嘴一笑，继续开口道：“她的气质很独特，而且财力雄厚，没有带很多的仆从，说不定只是低调。”
“那么，她为什么要低调呢？作为贵族，作为商会的事业继承者，她难道不知道展露自己的实力，才能提高此行收益么？”
“连准备都不充分，凭什么开辟新亡灵路线？”
这一连串问题，重重的响彻在苏帷的脑海中。
是啊，为什么呢？
一位商会家族女士，居然低调出行，有强大的护卫保证，还怕那些卑劣的山贼来劫掠么？
显然不是。
顿时，苏帷便有了些明悟，当即猜测。
“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们郁金香商和山与盾家族矛盾不能公开，只能偷偷来，也就是说他们的矛盾并没有摆到明面上，还有一定缓和的余地，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二则是，她有着别的目的，这条新商路的开辟只不过是幌子，乃至于郁金香商会都不知道也不同意，她一意孤行，只能偷偷来。”
“这才没带什么人手，和我打交道也不把自己家系吐露，就是防止后面出现别的麻烦，可以及时脱身又不深陷泥潭。”
苏帷缓缓道：“当然，她也有可能是别的的原因，不过，既然她低调行事，那么…”
“那么我们也可以低调行事，答应她签订协议却不宣扬，真要面对山与盾家族的怒火，我们也可以说是不知情，以为只是开辟普通道路。”
“谁叫她此行那么低调，她偷偷摸摸的干，怕是山与盾家族根本就不知道有怎么一回事。”
莫顿眼睛一亮，抢答道。
“对啊，确实可以这么做，白捡的金币为什么不捡。”
布卡奇点点头，“就算真给她开辟出来贸易路线，我们也可以说不知情。”
“她想低调，那么我们就当被蒙蔽，最多小小得罪山与盾家族，估计不会直接被针对，风险小很多。”
“嗯。”苏帷点头同意，按照他的想法来，自己领地最多也就是贸易路线的一个中转点，确实能够以被蒙蔽为名由，减少山与盾家族的怒火。
于是最终拍板。
“可以同意与郁金香商会的合作，不过签订的协议上，要有所修改，要隐瞒我们领地的援助……”
侍卫长与管家走后，苏帷还待在书房里，看着南方行省的地图上自己领地与亡灵森林的距离，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又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