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抉择
唐箏看着罗军离去的方向，发着呆，手里紧紧的攥着那本书，久久不能恢复，今天或许是他二十几年以来最茫然的时候。
过了很久，唐箏放下了手中的书，走进厨房冲了一杯黑咖，在客厅里找了一张凳子坐在阳台上。
太阳落山了，余晖还是那个余晖，映照着橙红的软云，只是看它的人的心态变了，景也跟着变了。
唐箏看着西边无际的赤云，大大的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罗军的话依然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在他看来未来看似有选择实则却没有选择，结合着罗军的话与孙震甲的故事，他又何尝不明白人类与鬼灵之间随时有可能发生的战争。
这么多年了，就像按孙震甲说的，灵源大抵是变多了，扩散了，超凡者变多了而鬼灵亦是如此，然后呢？
就像他们推测的，终是成为超凡者的人数有限，但灵宇宙的范围未知，只是知道比他们这颗星球大的多了，鬼灵数量呢？当然也大的多了。
唐箏傻吗？他并不傻，相反他很聪明，他只是不愿在这个社会中去争，但是现在却有人问他，你现在有资本了，你要不要争一下……
咯哒
门锁打开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唐箏转头一看，只见他的母亲陈雪，提着一条鱼走了进来。
“咦，你醒了啊，今天给你吃鱼了奥。”
陈雪提起手中的那条鱼在面前晃了晃，面带笑容，这不是临近节日了嘛，她上班的地方还发了奖金。
虽然唐箏还是像往常一样答应到，不过陈雪看着坐在阳台上的唐箏，还是感到了怪怪的。
陈雪没有去打扰唐箏自觉的向厨房走去，只是她路过唐箏门口的时候向里面看了一眼。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本《灵宇宙复苏三十年总概》便怔住了，停下了脚步，下意识的问道。
“儿子，你床上那本书是什么啊，没见你拿出来过。”
唐箏刚又给自己灌了一口咖啡，只见唐箏手举着杯子停在了半空中，连忙走了进来说道，“刚买的小说，妈。”
唐箏太急了，以至于咖啡都溅了出来，染了大片的衣服，只是陈雪并没有看唐箏，只是在门口注视了一会，便去厨房了。
呼
唐箏松了一口气，看着陈雪的背影，唐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孤独的感觉。
唐箏走进房间关上了门，拿起了那本书，他不清楚自己是否要打开它。
有一点要说的是罗军手里的记录确实没有错，他很懦弱，贪生怕死，有时还爱贪小便宜，可这就是他啊。
曾几时，他也认为自己应该是普普通通的，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拔尖过，他当然害怕啊，他没有能力去争，他当然不敢去争啊，他当然只想这样做个普通人啊。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也可以在超凡的这个领域这么的有天赋。
我该如何选择呢？进入超凡，成为超凡，拥有力量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唐箏想着第一次遇见孙震甲的情景，他知道如果他进入超凡的圈子，他估计也能拥有至少比现在多的财富。
现在的日子苦吗？唐箏扪心自问并不苦，但也不富裕。
还是找个地方跟母亲躲起来呢？不管未来如何，一切都有高个子顶着，至于自己，即便不修炼未来真就一定那么可悲吗……
至少三十年过去了，世界也没有大变，也没有听说鬼灵闹出了几起命案，那么自己还有大把的时间，真的要进入超凡圈吗？
厨房中
陈雪看着砧板上的鱼，眼神空洞洞的不知道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才机械般的做起了饭菜，只是有时候用菜刀的力道确实加重了几分。
唐箏沉思着未来的种种，他不清楚自己应该如何选择，不知过了多久，陈雪敲着唐箏的房门叫他出来吃饭。
……
唐箏坐在座位上不说话，陈雪也一样，就这样两人默契的谁也不动筷子，谁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陈雪才开了口，“动手吧，别愣着了，吃啊。”
唐箏看了陈雪一眼，抿了抿嘴巴想开口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妈……”
餐桌上一度又陷入了沉默，这时陈雪打破了这个情况，她给唐箏夹了一块鱼肉问道。
“有心事吗，可以说给妈妈听听。”
唐箏看着陈雪的眼睛，雪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相比以前更深了，甚至还出现了几点老人斑。
按理来说虽然陈雪在她三十三岁才生下他，这二十多年过去以现在的生活水平，一个六十都不到的人不应该如此苍老啊。
唐箏哽咽的看着陈雪，他多久没注意到陈雪这么老了，好像他们的日子过得也并不好，这二十多年来唐箏与他母亲相互依赖却是忽视了这一点。
“妈，假如有一天上天突然给普通的你开了一扇窗，你会怎么选？普通的活下去还是跳出窗外拼一把。”
陈雪沉默了，不停的捣鼓着手里的筷子，不过这次却很快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你应该遵从自己的内心，你是想普通还是想拼？”
“其实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自己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只是你还需要我的支持或者说你担心我，对吗？”
陈雪明亮的眼睛看着呆滞的唐箏，道出了她心中的答案。
“可是……选择也需要看情况不是吗？”
唐箏似乎在给自己寻找一个选择后者的问题，他很迷茫，他真的无法确定该如何做出选择，真的可以拼一把吗？
陈雪顿了顿又给唐箏夹了一块鱼肉淡淡的说道。
“你又有什么后顾之忧吗？我说了不管你选择如何我都会支持你……无条件的支持你……就像当初你父亲一样。”
唐箏怔怔的看着陈雪，这是他这二十几年以来为数不多的听到母亲听到父亲二字，只听陈雪又说道。
“你父亲也向我问过这个问题，当时的我选择支持他，我没有后悔，现在的你，我亦会选择支持你。”
……
陈雪停了一会又开口说道。
“那本书你父亲也有一本，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有了你。”
“我不知道那里面写着什么，我也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我只知道作为妻子，我会支持他的心中所想。”
唐箏听写母亲一句又一句，平静的语言中蕴含着惊涛般的骇浪，他没想过他的父亲也曾有过这本书。
他的父亲也是一位超凡吗？自己竟然是超凡二代？唐箏沉默了很久，做出了与他当年父亲一样的选择
“我……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