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这人是她的
路肆迎着骤降的雨幕开车回了丽景国际,安静漆黑的客厅让他莫名有点心慌和落寞。
打开客厅的大灯,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无人的沙发上,秦姒傻乎乎软糯糯窝在沙发上等他回家的身影浮现在眼前,当时觉的这女人自作多情,现在怎么开始有点怀念这种感觉了。
再偏头看看厨房,他已经半个多月没吃上秦姒亲手做的早饭了。
秦姒的卧室门依然紧紧关着,偌大的房子静的跟没人似的。
难道还在睡?
路肆抬脚走到秦姒门前,手落在门把手上想推门进去看看,顿了一秒,还是抬手礼貌的敲了敲门。
没人应。
路肆又敲了两下。
出事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秦姒自残自杀的画面。
脑袋里一根弦立马绷紧了起来,什么也顾不上的推门就往里冲。
咔哒,门开了。
路肆惯性俯冲没刹住车,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扑到来开门的秦姒身上,把她撞得连连后退几步,俩人一上一下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路肆瞪大着眼睛趴在秦姒颈边,脸埋在了被子里,属于秦姒身上的一阵冷香萦绕鼻尖,他直接一整个呆在了原地。
刚才把人扑倒的一瞬间他条件反射的搂住了秦姒的腰,温香软玉在怀,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摸到秦姒,上一次他喝得烂醉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现在这么一碰,秦姒还真是软软的。
就是这性子,被他给磨得变成了个冷面美人。
“你摸够了没有!”温热的鼻息打在耳际,一道冷漠疏离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贴着耳边传过来。
路肆哆嗦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这个姿势。
腾的一下子就从床上弹了起来,食指挠挠鼻子,目光游离着看向一边,“那啥”
“我我还没吃饭,就是进来问你吃了没,没有的话一块吃点。”
余光瞥见披散着墨发,穿着烟褐色丝绸睡衣的秦姒从床上缓缓站起,随即听到她淡淡的冷声,“我不做,要吃自己订外卖。”
路肆一听,知道她这是误会了,赶紧解释,“不是,我不让你做,我订外卖,我请你吃,你吃点啥?”
语气挺生硬的,本来他冲进来就是看看秦姒是不是出事了,结果闹了这么大个乌龙。
他还算有点脑子,没直愣愣的问秦姒你是不是有抑郁症,也没要看看她自残的伤口,还和平常一样。
不过态度算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但秦姒却是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转身又掀开被子躺上了床,身子侧对着路肆。
路肆怔愣一瞬,这是怎么个意思?
拒绝交流?
还是不愿意和他说话?
他拧眉,这情况怎么比前两天还严重了。
不行,这还是得好好盯着,反正离婚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再提,万一给他玩个原地跳楼或者浴室割脉可咋办?
不过,想到离婚这茬,路肆发现自己最近好像没这个想法了,反而挺不想让这人离开身边的。
尤其是想着刚才看到秦姒病历里薛家那一家子畜生不生不如的东西虐待秦姒的那些事。
病历只是一部分,那实际呢?
一想到这些,他就气的心绞痛。
妈的!靠!就该把这一家子剁了喂狗!
呸!估计狗都不吃这么恶心的玩意儿。
他想起结婚第二天他把秦姒丢在薛家门口让她自己一个人回门,结果这女人带着一身伤冒着大雪走回来,当时他还以为是这女人给他演的苦肉计。
现在看来,分明是薛家那老东西想蹭他们路家一口汤喝的目的不好达到,新姑爷没跟着回门,“卖”过去的女儿没有用,拿秦姒撒气呢。
操他大爷的!
路肆越想越气,心里发着狠。
秦姒背对着他的小身板让他胸口一阵阵发闷,做点什么才能把她治好呢?
眉头拧成个川字,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你再睡会,我看着给你点,等外卖到了我再喊你。”思来想去,路肆就冒出来这么句话。
可走到客厅,他盯着外卖软件又开始犯愁。
这一块除了三个多月了,他竟然一点不懂秦姒在各方面的喜好,平常早饭都是她迁就着自己的口味做的,午饭在公司她自个去吃饭,晚上自个不着家,根本就不知道她吃的啥。
吃点啥呢?
他想到之前秦姒当着他面吃冒菜的那顿饭,她喜欢吃辣的?
那就在给她点个特辣红油冒菜和辣条炒饭,照样搬样,应该不会错。
他点了双份。
四十分钟后,外卖员冒着大雨把饭送了过来,路肆又去敲秦姒的门,还是有点别扭的语气。
毕竟之前自个儿都是拽拽的拉着张臭脸对她,还没这么好声好气的哄过人,“那啥,你饭到了,出来吃个饭再睡呗。”
秦姒没应。
“人是铁,饭是钢,你身体不舒服不能老睡觉,更应该多吃点”
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只见门外的路肆恨不得抽自个儿一巴掌,他看着餐桌那碍眼的辣乎乎的饭,他怎么刚才点菜的时候就忘了秦姒身上有口子,要忌辛辣呢。
他怎么这么点常识都没有?!
这么大个人了都不会买个饭照顾人都不会?!
他平常都这么讨人厌的?!
他赶紧又对着门板喊,“那啥,你先别出来,外卖员把饭送错了,我再给你点份啊。”
已经八点半了,路肆找了家最近的粥店点了几份清粥小菜,然后咔咔咔把秦姒那份冒菜和炒饭咔咔全倒进了垃圾桶,然后冒着雨下楼毁尸灭迹。
他莫名的心虚,不想让秦姒发现他头一次照顾人就闹这么大乌龙的事。
九点,路肆已经填饱了肚子,秦姒的饭送了过来。
又去敲门。
“出去,我不饿!”里面传来一句不耐烦的声音。
路肆不敢说话了。
他现在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哪让秦姒一个不顺心,让她再给自己一刀子。
想到这,他明天必须得把家里各种锋利的东西都给藏起来。
“那我把饭放餐桌了,你晚上要是饿了就自己起来热热啊。”
门口的脚步声挪动半分,就听见门外的人随之又生硬的来了仨字,“晚安啊。”
床上的人听着外边的动静,摸着自己胳膊上割开的伤口,笑了。
不枉她下了这么大一盘棋,成效显著。
看着窗外漆黑的雨夜,秦姒黑眸里映出八年前少年那张肆意痞帅的脸。
他跨着单车站在路灯下,扑簌扑簌的雪粒打在黑色冲锋衣的肩头,一脸痞意的勾着慵懒的唇角,冲着把她堵在墙角的一群二世祖们开口。
“呦,今儿真是让小爷开眼了,我说怎么南城最近少了这么多怂逼,原来是钻小胡同里堵人小姑娘了。”
“路肆,你骂谁怂逼!”领头的一个寸头男恼羞成怒,指着路肆不服气的喊道。
都是十四五岁血气方刚的年纪,家世的压制在他们身上还没那么明显,就算家里一再耳提面命的告诫他们不要招惹路肆这个小霸王,但涉及到面子问题,他们也不服劲。
是路肆先动的手。
他长腿一迈,从单车上跨下来。
迈入黑漆漆的窄胡同,只听哐的一声,路肆二话不说就砸在了刚才反问他的男生脸上。
双方立即打作一团。
虽然对方四五个人,路肆只有一个人,但他们加一块也不是小小年纪跆拳道黑带,打遍南城小霸王的对手。
路肆打着打着,余光瞥见蜷在角落里瘦削的小姑娘,啧了一声,“靠!你傻啊,还不赶紧走,这不是你该看的,快点着回家,以后小姑娘下晚自习找个伴,别自个一个人走夜路。”
也就是在和小姑娘分神说话之际,路肆嘴角被对方猝不及防的砸了一拳。
路肆骂了句爷。
反手几拳回过去,边打边喊,“赶紧走,你在这小爷容易分心,别在这影响我。”
秦姒走了,但也没真的走。
她走出胡同,转到了一处更寂静漆黑的地方,淡然的把袖子里藏着的刀子塞回书包,直到看着一群人狼狈的跑掉,路肆骑上单车潇洒离去。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将路肆划进了她的归属地里。
如果她能活到长大,这人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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