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特别
“陛下觉得微臣骗人,难道觉得微臣罪大恶极?”
迟景珩没回答她方才问到话,只是想要知道,自己那样的做法,在卫澄的眼里,算什么?
要如何才能把她哄好,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多,也不能总是在与他置气的状态。
“那自然是罪大恶极!”卫澄鼓着腮帮子,又与他置气了,“你先前与朕说,让朕不许对你撒谎,可这不公平,你对朕撒谎了。”
之前,迟景珩还说了,他不会对自己撒谎,如今这不就成了笑话吗?
她虽然读书不多,可现在如今也开始慢慢学习那些道理,现在看到迟景珩,只觉得他在跟自己耍赖。
但是她一定会坚持自己,撒谎就是撒谎了。
“嗯,陛下教训的是,微臣那日确实回来了。”迟景珩直截了当说出这些话,语气也带了几分诚恳,“那日夜晚陛下蛊惑,微臣到底是难过美人关,还以为陛下想要的是这样。”
换做是以前,他当然不会依着她,如今因为一个错误,他也可以低头承认自己不对。
他不许卫澄撒谎,卫澄也不许自己撒谎,这是对的。
在这个时候,迟景珩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卫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明一些。
对方已经承认了错误,卫澄自然也不会步步紧逼,只是迟景珩这一次承认错误那么快,她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她又听到他说:“微臣只是觉得陛下很希望想要得到这个约定,看来陛下确实是君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甚至在谎言被拆穿之后,还要夸卫澄一句君子……
卫澄有些晕,甚至不知道迟景珩到底在给自己说什么?
她现在到底要跟迟景珩生气还是原谅呢?
他叫她君子欸……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现,卫澄鼓着腮帮子,想要低下头,却发现他的手还在自己的下巴上,只能看着他生闷气。
“你先把朕撒开,不许这样欺负朕!”
“可那日陛下欺负微臣,为何今日微臣就欺负不得陛下?”
迟景珩又把那天晚上的事情拿来说,卫澄到底是一个讲不得的,现在就已经红透了脸,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了。
她最笨,他最清楚不过。
每说一句话,都能被他轻而易举反驳掉了。
最后,迟景珩俯身下去,亲了亲她的嘴角。
吻很轻,甚至有点痒痒,卫澄攥住他的衣袖,微微仰头。
细细碎碎的吻落下来,就与那天夜里一样,动作轻柔,却缠绵得很。
“陛下,原谅微臣好不好?”他咬着卫澄的耳尖,把脸埋进卫澄的肩窝里。
自古也并非女色能够惑人,有的时候男色突袭,更是让人接受不住。
更别说卫澄这样纯情的,被他这样轻轻撒娇,更是觉得浑身都软了。
唔……迟景珩他怎么这样欺负人?
卫澄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欺负人,可现在这般撒娇,她左右是起不起来了。
“那、那这样,这一局咱们是平局,平局怎么样……”
她攥着他衣袖的手都用力了几分,更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他下一波突袭。
呼吸都跟着粗重了,卫澄的脸要哭不哭的,甚至感觉迟景珩一靠近,她浑身都热的厉害。
之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难道自己真的如他所言,真的是一个重欲的吗……
卫澄哭丧着脸,一点儿也不想承认自己是这样的人。
还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那大殿就在这个时候到了,马车停下来,她稍稍恢复了一些神智。
“陛下,我们先下车再说。”
迟景珩箍着她的细腰,把她整个抱住,让她勾着自己的脖子,就这样把她抱着下了马车。
他本就高大,力气也不小,就算下马车,也没让卫澄颠簸,更是快速把下马,直接跨入宫殿之中。
卫澄还想与迟景珩置气,可被他抱着却根本气不起来,只知道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整个人迷迷瞪瞪的。
外面确实是起风了,可她也没觉得冷。
人回到了温暖的寝宫,迟景珩这才把她放下。
“等会再与微臣置气,现在不许。”他说着,开始给卫澄解开身上被刘嬷嬷包裹起来的厚实装束。
先是狐裘,再到围脖,那手腕上面带绒毛的护腕也要摘下。
出去这样穿是为了防冻,回来就不必如此束缚,更不要这些来防风。
以前都是刘嬷嬷给卫澄弄,倒也不觉得繁琐,现在的卫澄看着迟景珩弄,愈发觉得自己穿得严实,这病弱的模样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好的。
就连打赌,也要让人让着才能赢。
她眼眶又红了,却不想哭,吸了吸鼻子看着面前的迟景珩,“你是不是可怜朕……”
大抵是一直身体不好,卫澄从小到大被宠着长大,大部分想要的东西也会依着她来,不仅是刘嬷嬷,就连刚当皇宫,她有些小脾气封丘也忍着,什么都依着她。
为虎作伥惯了,卫澄偶尔也想摆脱这个病秧子的身份,本来以为迟景珩不会给她例外,却没想到他还是给了。
现在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开心就是因为这个。
“微臣为何要可怜陛下?”迟景珩语气平平,睨了一眼她通红的眼,“是陛下要可怜可怜微臣才是,什么事情都自己憋着,就算是玉皇大帝也没办法让陛下开心。”
他难得说这些逗趣的话,到底还是因为想要哄着卫澄才说的。
可卫澄不但没笑,反而眼眶更红了,那水雾氤氲的双眸,只要她一眨眼,豆粒大的泪珠就会夺眶而出。
“你不许打岔,你就是可怜朕了。”她噘着嘴,身子激动得双肩颤抖,看着面前的迟景珩,语气更是委屈,“还以为,还以为在你眼里,朕是不同的……”
卫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迟景珩对她和旁人对她不一样。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喜欢跟他相处,就算他很凶,也不代表卫澄不喜欢靠近。
“陛下难道现在才发现自己与旁人不同?”迟景珩轻轻说着,语气清冽得很,“你见微臣何时哄过旁人,你又见微臣什么时候对人这样好?”
他本就不爱多说这些,更不是那种矫情的人。
当初尚未知道她是女子,也对她产生了几分情愫,如今知道了,更是没有强迫她分毫。
难道,她还不算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