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谆谆教诲
卫澄吃过不少牛乳糖,但是没吃过这样甜的,甚至到了有些齁甜,粘牙的地步。
想到这是迟景珩第一次做的糖,又不忍心打击他。
“还不错,爱卿日后可以不用做了……”她可不想被甜死呢。
迟景珩促狭着凤眼看她,啧了一声:“陛下可是觉得微臣做的糖不合口味?”
“也不是……”
卫澄缩了缩脖子,不敢告诉他事实真相。
可她不擅长撒谎,更不擅长在迟景珩的面前撒谎。
他是精明的人,哪能看不出小家伙脸上的那一点点不喜欢的表情,更甚能读懂她话语里的意思。
不好吃吗?
迟景珩左右尝不出来,知道她喜欢吃甜的,多放了一些,这还不好吃?
他不懂,去凑到卫澄的面前看她。
“你、你要做什么……”
卫澄还想着找个理由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哪曾想他突然凑近,吓得她差点噎到了。
“微臣做的糖果不合陛下心意。”迟景珩说话,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他都知道了。
卫澄吸了吸鼻子,实在是咽不下去,把糖弄到腮帮子里,小心翼翼哄着他。
“很好看,朕都舍不得吃呢……”
“有多舍不得?”
“就……”卫澄哪里知道他步步紧逼,弄得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一时之间被弄得哑口无言。
两个人太近,呼吸交错,她看到迟景珩的目光灼灼,这才反应过来,又被这个坏狐狸近了身。
上一次的教训历历在目,现在只想要躲……
“就什么?”迟景珩已经脸凑近,贴在卫澄的额头上。
小家伙害羞的模样难得一见,越看越觉得好玩。
许是几天没见,他到底是有了几分想念。
“朕、朕会好好收藏起来……朕会每天都……”
“都什么?”
迟景珩的手已经到了她的腰间,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这会儿,卫澄已经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到了这个地步,她只能看着迟景珩,再也不想继续撒谎下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太甜了。”她又咽了咽口水,里面都是牛乳味,“爱卿日后可以不用放那么多糖,齁到朕了……”
这抱怨的话还没说完,迟景珩已经把她的唇捉住,去尝尝嘴里的那颗牛乳糖到底有多甜。
对于他而言,这糖本就是甜的,甜得掉牙,让人不喜欢。
而卫澄本就是喜甜的,只是那个太齁,不太喜欢这个甜度罢了。
哪曾想,迟景珩凑过来的时候,夺去了一半的糖分,牛乳糖变得越来越小,弄得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手有些颤抖,最后抱住了迟景珩,才勉强站得住。
这里是行宫的廊道,时不时飘来几缕寒风。
可卫澄第一次感觉不到冷,因为她在迟景珩的怀里。
他的怀抱总是那么暖和……
下一秒,人腾空而起,被迟景珩抱着进了寝宫里面。
“砰”的一声,门关了起来,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在外面的封丘和刘嬷嬷看着这个场面,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刘嬷嬷担心的是别的,封丘在惊叹的是这世俗所不忍的断袖恋情。
“刘嬷嬷,你说咱们陛下和摄政王,到底谁在上头,谁在下头?”
封丘咽了咽口水,寻思着跟刘嬷嬷说个话题。
许久听不到回应,他一扭头,看到刘嬷嬷整张脸阴沉得要命。
“我看,这是下头!”
最后,刘嬷嬷丢下这句话,忿忿离开了。
唯独封丘一个人在原地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方才的话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
奇了怪了!
——
卫澄小脸通红瘫在迟景珩的怀里,想要说些什么话,又闭上了嘴。
她不敢说。
“陛下今儿很乖。”迟景珩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头亲了亲她的脑门。
方才检查过一遍,她今日没有穿那闷得喘不过气来的布条,他一伸手碰到了里面的浑圆。
刘嬷嬷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肚兜,也是卫澄第一次穿肚兜,让她兴奋了许久。
这是那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穿上这种东西。
“嬷嬷说了,要穿点什么的……”说到这个,卫澄有些脸红,甚至不知道自己跟迟景珩聊这个对不对。
“嗯,嬷嬷说的是对的。”迟景珩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你要穿着舒服才行,除去那麻烦的布条,也不应当有什么束缚着你。”
这句话从迟景珩这样的臭狐狸说出来,弄得卫澄脸上有些臊热。
“嬷嬷说,只许朕冬日这样穿,到了开春,就不能这样任性了。”
“开春也能这样穿,别怕。”迟景珩的手掐着她的细腰,听着她在自己的怀里哼唧一声,这才满意的笑了,“若是陛下需要,到时候昭告天下是女儿身也并非不可。”
左右他说了算,那些外面的人也无法置喙。
无论如何,骂卫澄的骂名都会有一半的落在他头上,他早就习以为常。
“不行。”她想都没想,直接反驳掉迟景珩的这个提议。
“嗯?”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
她老实背诵了今日迟景珩教她的道理,有些羞赧的继续说道,“朕现在没有什么能力,若是贸然说出自己的身份,天下人肯定说朕不好,朕要先变强大,才不能被他们说了去。”
卫澄不确定自己说的就是对的,她努力用着自己的方式来理解这些日子迟景珩教她的道理。
帝王之道本就漫长,她如今从头学起,也不是一直都能抓住要领。
“好。”他应着,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陛下真的长大了。”
先前的迟景珩也拿捏不准卫澄到底有没有学习的心,如今看来真的把他说的话放在心里,也不枉他这几日的谆谆教诲。
反倒是卫澄,听到这番不算夸奖的夸奖,有些气鼓鼓的。
“你如今是朕的夫子,可不许教朕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必须要给朕学习好的。”
“什么叫不三不四的东西?”迟景珩轻笑,手开始不安分起来,问她,“陛下说的是这个?”
他听到卫澄深呼吸的声音,轻轻一笑。
“这是微臣对陛下的欢喜,陛下难道不想接受?”
他迟景珩给的,怎么可以不要?
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