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走了你要听话

    第二天一早

    沈辞渊在院子里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看见郑垣撩开帘子从屋内走出来，他特别自来熟地抬了抬手打招呼：“郑大爷，起挺早啊。”

    一巴掌不轻不重拍在少年的肩膀上，肖凌站在他身后，躬身一礼给郑医师请了个安。

    沈辞渊瞧见他恭恭敬敬的模样，咂巴了几下嘴，也乐呵呵有样学样的给郑垣请了个安。

    郑垣脸上淡淡的，有股捉摸不透的感觉，道：“小童已经备好了吃食，进来吃饭吧。”

    沈辞渊坐在桌边眉头紧锁神情失落----果然如肖凌昨天说的那样，郑老头家吃食极其简朴，清粥小菜，不见半点油星。

    他泄气的咂巴着嘴想着，就连前些日子逃亡时，肖凌都能隔三差五的给他打只兔子解馋，如今到了这儿反而吃的更差了。

    肖凌偷偷瞥了一眼失落少年，笑道：“吃完哥哥带你出去转转可好？”

    沈辞渊眼里顿时来了光，兴奋地不住点头。

    郑垣夹了块豆腐放进嘴里，不咸不淡问：“你准备几时启程。”

    他这话是在问肖凌去赤淮军的时间。

    沈辞渊不乐意，抢先一步回答：“肖哥哥逃亡这一路辛苦，就不能在牧城歇个三五七个月吗。”

    肖凌笑着用筷子尾敲了敲他的脑袋：“不要胡闹。”转头又对郑医师说：“我准备今日就启程。”

    郑垣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沈辞渊舍不得，可怜巴巴望着肖凌，又转过头愤愤不平盯着郑垣。

    手里一碗清粥用筷子捣得稀烂。

    郑垣见他这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样，神情寡淡地开口：“老夫在这世上活了近两百年，面对过不少分离，小殿下现在大可不必埋怨老夫，早晚有一日您会知道，分开只是为了更好的团聚。没有一步路是白走的。”

    “200岁？”沈辞渊不可置信的转头向肖凌求证。

    男人只是挑眉微微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沈辞渊立刻放下手中的粥，屁股带着椅子一并往郑医师的身旁挪了挪，热切地盯着那张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的脸问：“郑大爷，您的驻颜秘方可以分享下吗，我最近眼角都开始起皱纹了？”

    肖凌笑了笑低头吃饭只当没听见，郑垣看了看沈辞渊的脸，道：“两百年如一日清粥小菜算是其一，其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辞渊抬手打断：“算了吧，如此不过长久的受罪，我还是痛快吃吃喝喝的活几十年罢了。”

    早餐后，肖凌带着沈辞渊就出了门。

    冬日寒风凛冽，刺骨的北风吹在脸上像刀刮一般。

    沿途肖凌买了件青色大氅，小心翼翼披在少年肩头。

    本来是个格外温馨的画面，沈辞渊心中却不觉得好受。

    他太小太矮了，肖凌的手一搭在他的肩膀，自己跟个小拐棍似的。

    “要是我能快点长高长大就好了。”沈辞渊低着头默默说。

    肖凌将大氅格外轻柔地系好道：“等渊渊长大了，陪沐笙哥哥喝酒好不好。”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亲密的用两人的小字，语气自然丝毫不扭捏。

    沈辞渊仰起头，用力点了点。

    他想快点长大，但不是为了和面前这个男人一起喝酒，他想睡他，想得发疯。

    春去冬来，他在现实生活中，思念了面前人整整两年。如今听到他让他再等，竟会有一丝喜悦之情泛滥于心，因为知道自己会长大，也知道他会回来，在这个世界他们是有可能长相守的。

    肖凌带着沈辞渊在牧城逛了整整一天，直到霞光满天。

    像个老父亲临行前不放心自家小孩儿，一遍遍小声叮嘱。

    “郑老看上去严肃，其实人很好，我看得出他很喜欢你。”

    “小童鬼点子很多，别跟他一起胡闹。”

    “城里现在虽然没什么追兵，但说不准雍王会悄悄派人来寻你，行事不要张扬，万事都要跟郑老商量，不可以乱跑。”

    “肩膀上的胎记千万藏好，万万不可让别人看见。”

    说到那个勾人的艳丽胎记时，肖凌的脸微不可察的泛了红。

    少年一一点头应了，只是牵着男人的手还是不愿意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