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开始养鱼
“这么点挫折就不开心了吗？”寥川弯下腰把蹲在墙角半天的人扶起来。
“没有，我刚就是觉得累了，蹲下来歇一歇。”
这个谎说的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寥川很贴心，没揭穿。
“走吧，今天收工早，我带你去外头吃点好的，改善下伙食。”
【凤凌记】在陈导的严格实景拍摄要求下，场地被定在了深山老林里，剧组伙食实在一言难尽，听到寥川说要出去吃饭，垂头丧气的那位顿时来了兴致。
他眸中的倦怠一扫而空，笑说：“带上林晓和小助理一起吧。”
寥川宠溺地笑了笑：“行，你去叫她们，等下坐我的车一起走。”
说完转身先走了，留下一个健壮挺拔的背影。
沈辞渊站在他身后若有所思：这男人在商海纵横多年，人情世故练达，跟杨颂闹得如此难堪后还能若无其事地来找他吃饭，说是没企图肯定没人信，但他又保持克制疏离，没有过分亲近，让人连一个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真是情场高手，会温暖人心又懂得保持距离，等待对方主动上钩。不主动不拒绝，同样也不会负责。
沈公子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目送寥川的身影钻进路边停靠的迈巴赫银顶商务车。
刘圆圆一路小跑到自家艺人的身边喘了口气说道：“辞渊哥，咱们的保姆车到了，回酒店吗？”
沈辞渊斜眼睨了眼路边那辆招摇的豪车对小助理说：“叫上林晓，今天咱们去吃大餐。
刘圆圆不明就里还当是自家哥哥请客，开心的手舞足蹈。
但当她上了路边迈巴赫，看见开车的司机是寥川以后，心中吓出了鸡叫！
寥川平时在公司杀伐果断，甚是威严，在普通员工眼里就如同活阎罗般的存在。
林晓本来还在沈辞渊的保姆车上等着问他今天拍戏的情况，也被浑浑噩噩拉来坐在董事长的车上，而且沈辞渊还很不讲义气的把她安排在了副驾的位置。
林大经纪人一路没少从后视镜里怒视后座上悠哉悠哉闭眼假寐的那位。
沈辞渊拍了一天的戏，身上仿佛多了一层铁布衫，油盐不进，一副：你不是常说寥董长得好看，来，给你个近距离观赏他侧颜的vip座位好好欣赏。
寥川开车四平八稳，跟他人一样，冷静沉稳，进退有度。
路边的风景一路往后倒，从偏远的山区逐渐开到了有霓虹灯闪烁的市区，路两旁街景繁荣起来，广告牌林立，高楼大厦层出不穷。
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一行人停在一家高档餐厅门口。
车刚刚挺稳，就有门童走到车门旁打开车门。
寥川绅士地帮沈辞渊打开车门，语气格外温柔：“这家海鲜不错，有你喜欢吃的清蒸海胆，今早刚空运来，非常新鲜。
沈辞渊刚想说‘我其实要求没那么高，炸鸡啤酒烤肉干锅牛蛙这些就能打发。’
肚子却咕咕叫了两声，他有些尴尬，抬眸却正巧撞上寥川尽是温柔笑意的瞳仁，仿佛在说：小馋猫，就知道你饿了。
服务生领着一行人进了包间，寥川很自然坐在了正中间，他手里捧着菜单和沈辞渊商量着点餐，没有一丝冷脸，眼神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等菜陆陆续续上桌，寥川才慢悠悠开口：“你跟王逸舟的绯闻，公司准备出个声明帮你们澄清一下。”他将剥好皮的虾肉放进沈辞渊的碗里说道。
“其实不需要澄清，过一段时间大家就会忘记。”沈辞渊没有吃虾肉，而是给自己夹了颗油麦菜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嚼起来，像只小兔子。
寥川眉毛微微一凝，似乎有些不高兴。他睨了坐在一旁的林晓一眼，说道：“林晓，你也赞同这样冷处理吗？”
可怜的林大经纪人还在跟餐盘里的大海参做斗争，就被老板拉出来发表意见，而且还是两边不讨好的意见。
她为难地思索了下才开口说：“主要逸舟也是咱们公司的男团，如果发声明会不会显得有些生份，而且”
王逸舟的经纪人夏黎也算是她的前辈，不看僧面看佛面，林晓也不想把关系搞僵。
这是她的小心思，不好宣之于口。
寥川是个在职场混迹多年的人，自然明白林晓的意思，但他实在不想惯着夏黎随便拿恋情蹭沈辞渊热度这种事。
林晓苦哈哈地给自己艺人使眼色。
但那馋鬼男人一心觅食，嘴就没停过，根本没有站出来打圆场的意思。
“寥董，小舟的组合下个月还有回归舞台，这个时候我们发声明撇清关系，会不会对整个组合都有影响呢。”林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惜拉上整个组合的回归舞台。
寥川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点着桌面，专注地思考着。
沈某人终于喂饱了自己的小肚子，筷子放下才瞧见对面三个人都是眉头紧锁的样子，他嗤笑一声：“要不先把澄清绯闻的声明放一放，先想想怎么给凤凌记好好宣传一下吧，这对我比较重要。”
寥川手指顿住：“你这么在乎这部剧？”
沈辞渊点了点头，揶揄道：“看来寥董还是不太了解我，连关心什么不关心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怎么非得要我撇清和王逸舟的关系呢？”
寥川一噎，他之前比较忙，而且杨颂的纠缠弄得他身心俱疲，分不了神去关注这些细微末节的小事：“我以为你算了，要是不想澄清也依你。”
沈辞渊只笑笑没继续说什么。
寥川觉得不好意思，转头对林晓说：“尽快让宣传部出一份凤凌记的宣传计划。”
林晓见和王逸舟的事情就这样被盖过去了，心中也踏实不少，连连点头答应。
一顿饭吃到最后没什么滋味，沈辞渊叫来保姆车送自己回去，虽然寥川几次提出要亲自送他回剧组，都被拒绝了。
他说话不软不硬，只推脱天色已晚剧组又太远，怕寥董一来一回太耽误时间。
寥川便也没在勉强，开着车回去了。
夏日夜晚,三个人一排站在路边路灯敞亮处。昏黄路灯落在沈辞渊乌黑的短发上，晕了一层暖暖的光圈。
他身影高挑，轮廓温柔，眉眼间天生带着些蛊惑人心的俊美。
林晓支开刘圆圆让她去马路对面的杂货铺买水，凑到沈辞渊身旁说：“寥董对你的心思，你是知道的吧。”
男人回眸，浓睫卷翘，深色瞳仁里含着说不出的情绪，稍稍颔首，算是应了。
他当然知道寥川的心思，和王逸舟的绯闻何须他一个董事长过问，更不需要他驾车几百公里跑到深山老林里接他出来吃顿饭。
包括刚才寥川还想送他们回去，如果真让他再开上几个小时把他送回剧组，那男人一定会借口留宿剧组酒店，到时候，说不定半夜还会借口聊剧本去敲他的房门。
“那你怎么想。”林晓小心翼翼地询问。
“不怎么想，寥川人很好，就是对待感情没什么诚意，也许是因为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太多了吧，这人总喜欢把自己包装的克制有礼引得人自己投怀送抱飞蛾扑火。
林晓听到这个答案莞尔一笑：“你说的都对。”
对于这个老板，林晓是可以客观评价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渣男。寥川从不谄媚，更加不会对人千依百顺，他的自信绝大多数来自成功的事业。
所以感情在这个男人生活中的占比可能只有百分之三十。
再多，他便力不从心。
刘圆圆抱着几罐苏打水从马路对面气喘吁吁跑过来。
沈辞渊接过她递过来的水，玩心大起，开口问：“圆圆，你觉得寥董这人怎么样？”
刘圆圆托着腮想了一会说：“风流，但不下流的人吧。”
她见识过杨颂在寥川面前卖力讨好的样子，男人脸上虽然没什么情绪，却也从没有拒绝过。
所以她知道，寥川这个人绝不是什么禁欲系霸道总裁。
“那你觉得，他对我？”沈辞渊很满意刘圆圆的回答，于是指着自己的鼻尖继续问道。
小助理眉头紧锁思考了一阵子才开口：“很违和，就像刚才吃饭时，看见寥董对辞渊哥你那极有亲和力的照顾，在我眼里有一种伏地魔大战霍格沃斯之后悉心照顾林黛玉的感觉。”
噗呲，林晓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苏打水，尽数吐了出来，干咳了半天。
沈辞渊听到这个答案也哈哈笑出了声，抬手给小助理比了个赞。
这时，保姆车缓缓在路边停下，电动门打开。
男人一脚踏上踏板，转头对林晓说：“既然寥董都知道有了钱便不缺爱人这种基础常识，那我这么聪明肯定也懂这个道理，等我再努力努力，要什么男人没有，所以放心吧，林大经纪人，我是不会为了寥川这颗老腊肉放弃整片鱼塘的。”
说完他还给林晓抛了个媚眼，甚是邪魅。
林晓笑伸出大拇指给她比了个赞。
只有刘圆圆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大概知道自家的大明星好像是要开始养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