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剑道分源

    “咱们先练剑吧，有话练完功再说！”

    少年李行一听到了大师兄孙天源的请求，却一口否决。

    太过沉重的消息，他不想听，明天就是重要的六脉排名开启日，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处理，大师兄要说的话，少年已猜到内容，不想被扰乱思路。

    孙天源闻言一愣，看着少年惊诧，他这样说话少年莫非没有听懂，却又听到少年继续小声说着。

    “我相信师兄你会没事的，有人想要救你，你不要考虑太多。”

    少年李行一将谜底解开，他储物袋中就放着云梦神女给的回天转生丹，还是全部七颗，足够复活七次，孙天源的性命应该能够保住，但这些话白灵菲还在，他不能说。

    “想救我？是”

    孙天源惊讶，少年跟着云梦神女修行之事，虽没有大肆宣扬，但在太溪脉堪称人尽皆知，心照不宣，少年说有人想救孙天源，那想救之人自然便是云梦神女。

    “你们在说什么？”

    少年和孙天源搀扶着说话，被白灵菲注意到，她从刚才险些被大师兄击中的危险中恢复回来，心有余悸，本想问问大师兄什么时候学了这样精妙的剑法，却见少年和大师兄小声说话，好奇问了出来。

    “没什么，大师兄有点累了，咱们开始修行吧！”

    少年遮掩一句，有些事不能让白灵菲知道，让她徒劳担心，说话间将孙天源搀扶在望天台的柱子边躺好，少年抽出木剑，面对白灵菲。

    这次与昨日不同，他敢于使用化作木剑的天丛云和白灵菲对战，是因为他的剑术大进，对剑的把握更上一层，自信不会伤到白灵菲，反要通过天丛云体会剑术的精毫微妙。

    “大师兄，你也帮我看看，看看我这新学的剑法成是不成，给我指点指点。”

    少年没有忘了孙天源，对着身后躺着的孙天源说明，在云梦秘境无论少年做什么，做成什么样，都是一片交口称赞，绝无贬斥的话语，虽会心情很好，但少年也在怀疑，到底是云梦众神们捧他，还是他真有所成，让大师兄看看，兼听则明。

    “好！”

    孙天源笑着点头答应，一操手却把酒壶拿了出来，先灌了自己一口。

    刚才少年一剑剑气，无形无影，击偏他的“破剑式”，避免惨剧发生，孙天源便知道，剑术一道他远不及少年。

    剑气本就难发，更难的却是剑气精准，少年一道剑气，不偏不倚，不多不少，正把长剑弹开，又能恰到好处避开孙天源和白灵菲的身体，气不外泄，收发自如，妙到巅毫，能把无形剑气用到有形有力，随心而起，任意挥毫，没有几十年的苦功绝不可能做到，甚至几十年的苦功怕也做不到。

    在此世间，能把剑气用到精妙至极，以剑意生剑气，以剑气破万军的剑术，只有一种，几百年前春秋时期纵横天下的越女剑仙赵青青所使用的，越女剑法。

    几百年前，吴越争霸，越女剑仙赵青青一剑破万军，一人一剑击破吴王万人军队，一剑扭转战局，成为天下奇闻。

    所谓剑客，大都是单兵作战，一对一获胜，能一对多已算小成，越女剑仙一人一剑破一军，成为了第一个一剑破一军之人，被称为当世剑仙。

    在那个时代，世人公认，越王评价，“当世莫胜越女之剑”，越女剑仙几成神话。

    可惜在那一战之后不久，越女剑仙赵青青便消失不见，有人说她剑术太高，已突破世界限制，破界飞升而去，如同道门老子李耳，儒门孔丘孔圣，也有人说，赵青青是被天上之神接走，成了天上众神之一，再不管世间纷乱。

    越女剑仙消失，可惜她的越女剑术还没来得及流传，只留下一段剑术论述，“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门户，亦有阴阳，开门闭户，阴衰阳兴。凡手战道，内实精神，外示定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布形气候，与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腾兔。追形逐日，光若仿佛。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顺逆，直复不闻。斯道者，一人当百，百人当万。”

    这一段论述被认为是越女剑法的精髓，越女剑法道法自然，承袭天地阴阳，又被称为“天人之剑”，她的剑气剑意被众家模仿发扬，开始剑气修炼，但始终没人能做到如同越女一般，将剑气修炼至巅峰极致。

    孙天源也练剑，但他的师承是无暇剑客白无尘，无暇剑客白无尘又师承白衣剑神，白衣剑神本名孔周，也是春秋时期的人物，他最著名的便是孔周三剑，含光剑、承影剑、宵练剑。

    孔周的剑术练到高深无形无影，但在低微却要借助名剑，依照境界不同，分成四大境界，手中有剑心中有剑，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手中无剑心中无剑，万物无剑万物皆剑。

    孔周的剑术，最高深处，有一神奇招数：万剑朝宗，便是万物皆剑的使用。

    孔周的剑术和越女剑不是一路，所以孙天源练剑二十多年也练不出一道完整剑气外发，想像少年这样随心操纵，控制力道方向，更是想都不敢想，自然一剑认定，他远不如少年李行一。

    其实这个想法虽有道理，但也有些妄自菲薄，少年之所以剑气如此精准，不是他有什么特异或者苦功，更不是剑术高深，而是教他剑法的本来就是越女剑仙赵青青本人，赵青青教少年学的就是最正宗的剑气使用。

    少年之前毫无功底，对剑法一无所知，赵青青怎么教他就怎么学，如同一张白纸，从学习开始就是最精深的剑法和剑术运用，没有不良习惯需要改正，自然用出来和赵青青一模一样，反被孙天源惊为天人。

    这其实就是法不传六耳，道不传非人的道理，从剑气祖师那里直接学来的，自然是最正宗的功法，比起从其他后人多次传递遗失留下来的残缺功法，自然要强上许多，法溯本源，道法自然便是这样的原因。

    俩人想法不同，孙天源认定少年剑法远超自己，听到少年让他帮忙看看剑法如何，反而郁闷的喝了口酒，先把自己灌醉，看起来也不至于心堵。

    少年不知道孙天源的想法，看到大师兄喝酒，当作开始信号，对着白灵菲一笑，“小师姐，进招吧！”

    白灵菲看少年这次拿出了木剑对战，心中欣喜，当成是对自己的认可，毕竟昨天还只是拿了根树枝，这次能拿出木剑，已算进步，长剑一晃，冲向少年。

    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

    满堂花醉天下客， 一剑霜寒十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