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为人知的上层领导对话
就在许毅刚到财务办公室在翻阅凭证试图探寻真相的时候，远在京城的某间办公室，两个中年男人吞吐烟雾。
“这个点了你还赖在我办公室干啥，还不准备一下去霸都吗？”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自顾自地低头看着文件，时不时地圈圈点点。
“不急不急，王总。”坐在会客沙发上的男人，看着眼前看都不看自己的人，丝毫没觉得有何不妥，“我这不是心里没底儿嘛，您这一个电话让我去霸都上任！”
“你就没听到一点信儿？”王总问道。
“没有呀，我昨儿都还在项目工地上呢，能听到啥呀，我到现在都一头雾水。”
“张凌云呀，你是我带出来的，这个事情你放手去弄，我还能害你不成。”王总这才抬头，“集团公司设立四级分公司管理区域项目的制度今年是第十个年头了，各个分公司现在是越来越壮大，大到总部这边现在要看分公司的脸色呀，这已经违背了集团的初衷。有人递了一把刀，集团也乐意看看这把刀能砍断哪些东西。”
“可为啥是霸都？我这家刚在京城这边安好没多久。”被称作张凌云的男人问道，“而且霸都在分公司里面根本排不上号呀。”
“那难道是华南不成？”王总意味深长地看着张凌云，“华南动一下，牵涉到的利益我都摆不平，集团都要抖三抖。”
“也是。”张凌云附和着，“华南有点尾大不掉了，轻易动不得。”
“霸都这边你这次过去，但凡没有一点成绩你的职业也就到头了，一辈子干你的项目经理了；要是干出了一番新气象，未来总部这边，甚至集团、股份，都会有你的一席之地。”王总说完后，递出了一份文件，“看看吧，闫肃力那边在霸都深耕市场十年，各种问题就都出来了。”
张凌云赶紧起身接过了文件，低头默默看了起来，越看越触目惊心。
“怪不得，怪不得。”张凌云终于解开了心中的谜底，“闫肃力这是膨胀了呀，高新区重点局的安置房项目也敢偷工减料，一个多亿呀，都进了口袋了？还被人捏住了把柄？”
“老闫不至于那么蠢，这点轻重不至于掂量不清，而且上头的风声他不是不知道，十年任期这个节点谁敢瞎搞。安置房项目是他手底下的人把他给蒙住了，但是这步棋却足以把他拉下马来。”王总摇摇头，“御下不严，监管不力，这一份份可都是他的亲笔签字，过了他的审批了，就算钱没进他的口袋，他也到头了；如果，他敢拿一分钱，就免不了牢狱之灾。”
“张总，这份资料要是曝出去，火会不会烧的有点大呀。”张凌云紧紧地捏着手上的文件，有点不敢想象这份资料背后的博弈得涉及多广。
“这是最后一步棋，怎么放你自己斟酌，放好了老闫撑不过去，你上位。放不好，你俩一起万劫不复，霸都分公司不复存在，你灰溜溜地回来继续干你的项目。但是要有个度，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盘子打烂了大家都吃不上饭，股份下场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甚至是政府部门都会插手，你在其中的作用就是不可让事情延伸扩大，这样对谁都不好，要适可而止。”
张凌云点点头，历来政府民生项目都是社会重点关注对象，这种五十多亿的安置房项目关乎多少老百姓的生存问题，尤其还是霸都高新区这种明显有政策扶持的新一线城市科技新区。
“资料你拿走，赶紧出发吧，红文会在你抵达前下发。”张总继续看着桌子上的资料。
“别呀，张总您这让我去，我得跟您要个人，要不然我一个光杆司令到那儿，谁听我的呀。”张凌云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文件。
“嗯，你想要谁？”
“吴川，原本我这边项目的项目副经理，跟我搭档了好多年了，同事的话也能顺心不少！”说完，张凌云有点期待地看着张总。
“吴川？说说你打算怎么用这个人。”张总没有拒绝，他内心对于人员也有自己的一番考量，该安排的人他心中已经有一份名单，要不然山高皇帝远，久而久之霸都依然会变成那个不服管的刺头，这是制度滋生的野心，无关于人品。但是全都安排自己的人，张凌云没有那个能力拿下这个老牌分公司，他得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班底。
“我准备让他先把安置房的烂摊子接过去，等项目结束了再把他拉到分公司，顶上二把手的位置，今年年底慢慢把老一套分公司的班底全换了。”
“老一套分公司有两个人不能动，你想让他当二把手不现实。”
张凌云有点诧异，分公司二把手的位置仅次于自己，如果能安排上自己的人，对于掌握霸都就会容易很多：“怎么，徐舟扎手？”
“何止扎手，搞行政的，你知道人家的关系网都铺到那儿去了嘛，你就动他。一个不小心就会让自己一身骚，讨不到好。”张总抬头看了一眼张凌云，一锤定音，“这个人只可供着，撸不下来。”
“那还有一个人是谁？”张凌云不知道徐舟到底有着怎么样的背景，让张总都得把他供着。
“财务总监杨梅，她的关系我到现在都摸不清。事情发生前就有高人指点，招呼打到我这儿，把她摘出去了。”
张凌云沉思，忽然觉得霸都分公司这潭水着实深了点：“行，财务和行政口关系不大，徐舟没事儿，但杨梅怎么也得去一层皮，这个位置给他俩继续留着。其他位置我可就徐徐图之了。”
说完，张凌云的内心有了几分底了，见张总也没再说啥，找个招呼就起身离开了。
“老闫呀，当初你看不上的位置，如今你输了呀，这一次你要是服个软，我还能拉你一把。”张凌云走后，王总转身望向了远处，嘀咕了一句，“就怕你还是那个死倔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