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江天
“走呀，打球去！”
“菜逼，这都不进的呀！要你何用！”
“江库里接球，过他呀。牛逼！太秀了呀！”
“来呀，比点呀，谁输了谁今晚请客喝酒。”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江天来电，许毅的脑海中回忆着跟他之间的交集。打球居多，其余也就日常上课的时候他贼兮兮地来一句：“毅哥，作业做了吗，给我借鉴借鉴呗。”
江天是许毅隔壁寝室的寝室长，于是平时大家也不叫他的名字，就叫他“舍长”。酷爱打篮球，尤其喜欢球星库里，他的球技在专业里都是前几的，就是身高不够，所以苦练技巧来凑。
“舍长！”许毅接通了电话，“咋啦？有啥事儿吗？我这会儿在高铁上呢，一会可能信号就不好了。”
“也没啥大事儿，就是问问你，有人通知你啥时候去公司报到了吗？”
“没有呀，咱们不应该是一起通知的吗？”许毅不解地反问道，“你不会已经接到通知了吧？”
“没有没有，不过咱这都毕业了也没消息，也不问咱们要三方。然后我寻思着问问你这边怎么样。”
应届毕业生参与春招与秋招，由于还没毕业，无法与企业直接签订劳动合同，一般都是学校、学生、企业三者签订特殊的三方协议约定毕业后前往该企业工作。
“招聘的那个人力不是拉群了嘛，实在不行群里问一嘴呗。”许毅记得那个新生群有好多人，毕竟是一个很巨无霸企业的子公司，很多人趋之若鹜。只不过最近陆陆续续退群了一批，也不知道是另谋高就了，还是考研去了。
“我私底下问过那个人了，说是要等到七月初才会让我们报到。”
“你他丫都问了，你还来问我干啥呀？”许毅无语，“我都没那个人的联系方式。”
“我这不是想跟你唠唠嘛，毕竟咱俩在一个公司，搭个伴嘛，嘿嘿。”电话那头传来了江天的笑声，“对了，你填了意向城市了嘛？”
所谓意向城市，无非是那种大企业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公司，给应届生一个更好的选择平台，实现了企业员工的属地化，这是许毅在听企业宣讲的时候听到的。
“选了，我选了霸都，家就在这附近。”许毅说完问道，“你呢，也回家那边嘛，我记得宣讲的时候说过，你们那儿没有项目的吧。”
“没有，但是靠近云南那边有，西南太大了，那边离我家还不如去华南呢。”
“华南？广州嘛？”得到答案的许毅有点诧异，“你这是要广漂呀舍长。”
“没办法呀。”江天很无奈，“两个地方距离我家的路程耗时居然是一样的，那我不如去华南喽。在那边赚几年钱，积累几年的工作经验，然后考个证书啥的，到时候不想干了就跑路。而且呀，我听说华南那边的效益是最好的，那边的项目老挣钱了，那个人力跟我说，有个项目最后结束了，人均分到了十来万奖金。”
“卧槽有点东西呀。十来万，那么牛！”许毅有点好奇。“那霸都这边呢，怎么样？”
江天有点神秘兮兮：“霸都那边我不知道呀，我肯定不会去的，就没打听项目怎么样。不过有一个事情，那个人力给我推荐的时候让我最好别去霸都。“
“为啥呀？”许毅不理解，这还没开始去呢，人力居然就让新职工别去，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我也想知道，他不告诉我呀。”江天无奈，“我昨天问他的时候，咋都不再继续说了。让我别去也是我话外话听出来的，这不会有啥猫腻吧？”
“啊这。”许毅有点无语，可是想想，就算有猫腻应该也波及不到新员工，“但是不去霸都我去哪儿呀。那边最多就是项目经营情况不好，收入比不过北上广罢了。”
“也是，天塌了也有高个子顶着呢，钱少了也是奖金少，正常的薪金肯定没问题。”江天继续问道，“对了，你这几天准备干啥，离七月初还早呢！”
许毅思考了一下：“我想先去实习，熟悉一下环境，也不知道找那个人力行不行。”
“啊，你要直接去实习呀！好不容易毕业放假了，以后都没有假期了，不先去玩几天吗？”
“不玩了吧，早点熟悉，早点工作了。”许毅以前的玩心也很大，但是恋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失恋效果更佳。
“我不行，我得先回家一趟收拾一下，然后在家待几天，玩几天，等通知我再去。”
回家吗？许毅有点不太想回去，一方面不方便，另一方面家里也没人呀，都出去务工去了。
可是自己的行李貌似有点多，还有一些专业课的书他都留下来了。之前寄回去了一批都还在快递站放着呢，要不然现在许毅买的就不是回家的票，而是直接去霸都了。就算实习不了，去那边找高中同学聚一聚也行的。
“我也晚几天再去吧。”许毅决定也回家休息两天，然后轻装带几件衣服就行了。
“他们实习应该会有工资的吧。”
“工资？”许毅觉得应该会有的，但是没有也无所谓，吃喝解决了就行，“也就半个月时间，有没有都行的呀，能有几个钱呀。”
“那还是要争取一下的呀。”
两人又聊了一些，无非就是一些关于入职的事情，对入职的憧憬与迷茫，对新事物的接受都需要一个慢慢融入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可以就再也没有纯粹的友谊了。
聊完之后，许毅找到了当初招聘的那个人力，咨询了一下关于实习的问题，确定好了三天后到霸都实习，至于工资，他依然是选择了没问。
“各位旅客，列车已经到达谯城站，请拿好您的行李和贵重物品，从列车前进方向右侧车门下车，下车时请注意列车与站台之间的间隙。”
随着高铁语音的播报，许毅拎着行李箱，跟着人流走了出去。
看着眼前的谯城站的指示牌，在外四年，只有寒暑假回过家，再次踏足家乡的土地，居然有点近乡心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