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再见凝香
“公子里边请,您一个人吗?”
郅信刚踏上画舫,
便有一招待侍女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恩,一个人。”
郅信看这侍女,
之前并未见过。
“也是,子君和冷月带走了许多人,看来凝香新招募了不少人。”
郅信一边思索着,
有意不被别人认出,
来到一处角落位置坐下。
“公子可有熟识的陪侍?还是要从舞台上挑选呢?”
侍女热情的给郅信斟满一碗酒水问到。
“就你吧。”
郅信看这侍女面容清秀,
身姿高挑倒也不错,
说着一把揽了过来。
“唔”
侍女娇呼一声,
倒是乖巧的伏在郅信怀里。
她们本就是在船头招揽散客。
一作接引指导,
如若能得青睐,
便能多得一份打赏,
自是乐得陪侍。
郅信饶有兴致的,
一边看着台上歌舞,
一边品尝着案上美酒佳肴,
手上也不客气,
在侍女身上一阵撩拨。
“呼公子可愿上二楼小憩?”
郅信近来研习《太平清领》,
对敏感穴位的把控更加精准,
不一会儿这侍女就被挑逗的,
面色潮红,出气如兰,
伏在郅信耳边,
轻声说到。
“不急”
郅信坏笑着,
手上却不停歇,
反而变本加厉。
“嗯哼公子你这样奴家要受不了了。”
侍女见郅信无意上二楼,
稍微挣扎了一下。
一则是陪酒的打赏就那么多,
之前的恭顺自然是为了,
指引郅信上二楼消费更多。
二则她的确有点受不住郅信的挑弄,
再这样下去,
怕会忍不住呻吟出声来。
“啪!”
郅信掏出一锭马蹄金,
拍在了案几上,
跟着说道:
“我还想在多待会儿,你不愿陪,就换人来罢。”
“哪哪有公子误会了。”
侍女看着一锭金子,
两眼放光的,
慌忙解释到。
说罢,
强忍着周身敏感穴位,
传来的酥麻快感,
探身将那锭金子,
满足的收入怀中。
“妈的,贱奴!”
就在郅信悠然自得,
享受着难得的闲静之时。
靠近舞台最中央的位置,
站起一个精壮的年轻人。
口中叫骂着,
将一个盛满酒水坛子踹翻。
他身旁的侍女连忙跪倒在脚边,
一脸惊恐的瑟瑟发抖。
一时间歌舞暂缓,
众人侧目望去。
“谁呀,竟敢在凝香画舫闹事?”
“他你都不认识,新任郡守大人的独子。”
“啧啧,惹上他可麻烦大了!”
“哼,这画舫的老板娘也不是一般人,上次闹事还是他老子来亲自道歉的呢,这次我看他怎么收场。”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人家是皇亲国戚,还是一郡之首,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啊。”
客人们纷纷小声议论着。
“这是何人?”
郅信偏过头,
看向自己的侍女。
“他是现在淮南国郡守的公子王充啊,您竟没听说过?”
因为淮南刚刚撤国立郡,
是以很多人还惯称淮南国。
“哦,我是外地来的,只是听说这凝香画舫也是背景深厚,他怎么敢在此闹事?”
郅信自然是认识新任的淮南郡郡守王信,
不过对于他家里的公子就没听说过了。
“难怪,公子多有不知,他们家可是当朝天子生母,王太后的近亲。他父亲是天子大舅,来到这淮南国担当一郡之首,他作为独子,娇纵惯了,当真是横行霸道。”
侍女生怕别人听见招来麻烦,
伏在郅信耳边小声说着。
“昨天还一副谦恭谨慎的样子,原来都是做给我看的。”
郅信小声嘀咕了一句。
“公子你说什么?”
那侍女没有听清问到。
“没什么,他也常来画舫捣乱吗?”
郅信自顾问到。
“倒也不是,早前来闹过一次,砸坏好多东西,还打伤了一名歌女。他父亲倒像是敬着我家花老板三分,来道了歉,将人领回去了。”
侍女提及花凝香,
眼中尽是崇拜神色。
“只是道了歉吗?”
郅信心中暗暗不爽,
他和花凝香的关系,
王信自然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还纵子闹事,
砸了东西伤了人,
就道歉了事?
“这不是打我郅信的脸吗?”
郅信正欲起身,
要去教训教训王充。
“我当是谁呢,王充公子啊,这又是谁得罪你了?”
一个清脆甜腻的声音响起,
竟是花涧漓从后舱走了出来。
“咦,涧漓不应该在凝香谷么,怎么今天也在这,嘿嘿,正好”
郅信刚站起身,
见花涧漓走出来,
偷偷坏笑一下,
又坐回了角落。
“公子,你可不敢多管闲事,那位是我们花老板的女儿,有她来处理就行了。”
郅信的侍女见他站起身来,
颇有点要打抱不平的意思,
忙拉了拉郅信衣袖小声说到。
“涧漓妹子,还真不是小爷我闹事,你们打开门来做生意,我叫她陪我上二楼,竟然不去是什么意思?”
王充见花涧漓出来,
色眯眯的眼神,
好一顿上下打量。
“哦?”
花涧漓转过头,
疑问的看向陪王充的侍女。
“小姐,奴婢实在是陪不了王冲公子,上次陪他的伤还没好呢。”
这侍女满眼泪水,
情急之下,
竟直接脱去长裙,
雪白肌肤上,
青一块紫一块的,
竟都是上次陪王充时被打的。
“王公子,实在对不住了,您这个癖好,恕小店招待不了,您寻他处玩乐去罢!”
花涧漓微攒着眉头,
说着给那侍女披上衣衫,
转身就要离去。
“要走也行,她今天忤逆了小爷,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充怒叫到。
“你要怎样?”
花涧漓也是没好气的应了一句。
“要么你来陪小爷,小爷我必定是温柔百倍的对你。”
王充说着领手下三个壮汉,
将花涧漓围在当场。
“做梦吧你!”
花涧漓也不畏惧,
与王充对视怒道。
“对呀,梦里小爷经常跟你翻云覆雨,今天岂不是要梦想成真?”
王充说着伸手就要去摸花涧漓脸蛋。
“哼!”
花涧漓抬手将王充隔开,
虽是面露杀意,
但是嗓音甜腻,
这一声冷哼,
竟听得王充骨头都酥了。
“得,你不陪也行,喏,那是我花钱买的酒,现在打翻了,也不能浪费。让陪我的侍女去舔干净,这事今天就算了!”
王充制止了意欲上前动手的随从,
指着前番陪他的侍女说到。
“小姐,让奴婢去吧。”
那侍女说着,
就要上前去舔地上的酒水。
“不用!”
花涧漓看地上酒水,
参杂着破碎的陶片,
当即挡在侍女身前。
“你这是不给我面子了?”
王充眼看花涧漓,
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当着这么多人,
怎能失了面子。
当即摆手,
示意三个随从上前拿人。
“你哪里来的面子?”
花涧漓怒嗔一声,
抽出腰挎长剑,
一剑劈了过去。
只听得“当啷”声响,
王充的随从竟用手臂,
就隔开了花涧漓的宝剑。
“横练功夫?”
眼看对方以肉身硬抗一剑,
竟然连半点破皮都没有,
花涧漓也不由得暗暗心惊。
“王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罢?”
花凝香此时也缓缓从后舱走出,
正好今天花涧漓从凝香谷来看她,
母女二人正在后舱闲谈,
就碰到王充在画舫闹事。
花凝香本来不想招惹事端,
知道王充对自己女儿有些好感,
只想着赶紧打发了他走。
没想到这王冲不依不饶的,
眼看花涧漓都拔剑了,
在不出面这事怕是要闹大了。
“嘿嘿,凝香也在呢。”
郅信远远躲在角落,
乐呵呵的看着花凝香和花涧漓。
“花老板,恕小侄无礼了,我心属涧漓您是知道的,咱两家和亲永好,在这淮南地界,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王充眼见花凝香走来,
当即换了一副嘴脸,
竟然说起了亲事。
“好啊,你叫盖侯来提亲啊。”
花凝香嫣然一笑,
王充老子既是淮南郡守,
也是孝景帝亲封的盖侯,
意思就是让王充叫他爹来谈。
“我我爹可是天子大舅,岂能屈尊来这”
王充一时语塞,
他不是没求过他爹,
第一次见到花涧漓的时候,
他就兴冲冲跑回家去,
让王信给他来提亲。
结果让王信臭骂一顿,
还禁止他上凝香画舫。
每次来都是偷着来的,
此时花凝香让他找王信来,
明摆着让他下不来台。
“既然你家王公贵戚,我们身处风尘,更是不敢高攀,那就不送了!”
花凝香摆出了送客的架势。
“给脸不要脸,今天涧漓我要定了!”
王充说着指了指身边三名随从,
继续说道:
“他们可是原淮南王的贴身侍卫,你今天不给面子,我就只有抢了!”
王充说罢,
挥了挥手,
三名随从腾的跃起,
其中一名变掌为爪,
直抓花涧漓肩头。
花涧漓只觉得耳边一阵罡风,
情急之下脚尖一点,
身体如风中飘叶,
斜的飘然飞出,
堪堪躲过这一抓,
反手一剑直刺那随从咽喉。
“噹!”的一声,
这一剑正中对方咽喉,
却如刺在城砖铁板之上,
花涧漓只觉得剑尖颤动,
虎口发麻。
花凝香也拔剑,
对上另外两人,
左右劈砍之下,
只听得“叮叮铛铛”。
宝剑劈在二人身上,
犹如打铁一般。
“当真是刀枪不入?”
花凝香眉头紧攒,
母女二人一时间,
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只得边打边退,
落了下风。
“我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郅信见状站起身来,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公子”
郅信的侍女轻扯了两下他的衣袖,
神情复杂的直摇头。
“没事。”
郅信揉了揉她头顶秀发,
只觉得这侍女实在有趣。
旋即拔出腰间软剑,
飘然身起,
竟悄无声息的来到王充身后。
“住手吧!”
郅信朗声一喝,
正在对战的五人皆是一惊。
王充随从惊的是,
郅信软剑已经抵再王充脖颈处。
花凝香和花涧漓,
惊的是远在蜀地的郅信,
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眼前。
“信弟弟”
“信哥哥”
母女二人怔怔望着郅信叫到,
随即对视一眼面露尴尬。
“叫你的手下滚出去!”
郅信听闻多少也有些尴尬,
随即紧了紧手中软剑,
厉声呵斥着王充。
“你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王充看着脖颈处明晃晃的宝剑,
早被吓的面色惨白,
颤巍巍说着想给自己壮壮胆。
“我管你什么人,你知道我是谁么?竟敢欺负到我女人头上,赶快让他们滚蛋!”
郅信手中劲力一动,
王充脖颈登时划破,
鲜血缓缓流下。
“快快,你们赶快下船去。”
王充只觉得脖颈冰凉,
一丝疼痛传来,
再也装不下去,
忙招呼随从照郅信说的做。
“可是,少爷,船还没靠岸啊!”
三名随从颇为无语,
此时让他们如何下船?
“废话!跳水里去!”
王充已经是吓的腿软,
一个没夹紧,
竟尿了出来,
裤子湿了一大片。
三名随从见此情形,
再不敢多问,
纷纷走出船篷,
“噗通”“噗通”,
跳到江里去了。
“兄弟,有话好说,你的女人是谁啊?花涧漓吗?”
王充壮着胆子,
小心翼翼的对郅信说到。
“废什么话,她们都是,这花船都是我的!”
郅信语出惊人,
此时有些见过郅信的客人和舞姬,
也是认出他,
终于缓过神来。
“天子直指的绣衣统领!”
“一己之力平定淮南叛乱的中陵侯啊!”
“嘿,今天有王充受的了。”
“就是,统领大人持天子剑,先斩了他再说”
这船上许多富商达官,
或多或少都受过王充父子俩的压榨。
自然是一肚子怨气,
眼看郅信在此主持公道,
纷纷躲在人群中叫嚷着。
王充听闻郅信的身份,
不由得股间一软,
裤子又湿了一大片。
“你是直指绣衣统领?中陵侯郅信大人?家父常与小弟提起,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您快松松手中剑,别伤了和气。”
王充强忍者恐惧,
颤颤巍巍的说到。
“谁跟你一家人,凝香,把船靠岸,散了船上客人,等他老子来领人!”
郅信身负押解犯人重任,
在淮南不能久留,
当下打定主意,
得彻底解决这个事情,
不然他的画舫岂不是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