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郁弥金香
起初郅信悄无声的斜靠着空口观战,
十二花童也是如痴如醉的,
看着谷主和小姐的精彩对战,
是以谁也没注意到他。
此刻见郅信大摇大摆走出洞外,
纷纷拔剑将郅信围在中央。
郅信环顾众人,
这十二花童,
虽各具风格,
皆面容姣好,
清新稚嫩,
不由的心中一喜,
也不知喜从何来。
郅信斜的里跨出一步,
步伐诡异难以捕捉,
在每个花童的胸前云门穴点出一指,
顷刻间十二花童软软坐倒。
郅信悟性极高,
观看花凝香和花涧漓缠斗良久,
早已看出这《郁弥清心诀》的法门所在。
料想十二花童既追随凝香谷,
自然学得也是这般功法,
当下手中留力,
暂时封住了十二花童的气力。
“休伤我花童!”
花涧漓见郅信将十二花童点倒,
登时心急如焚,
周身真气迸发,
竟逼退了花凝香丈许。
脚尖点花,
飞身而至,
对着郅信抬剑便刺。
“涧漓住手!”
花凝香紧随身后,
却是慢了半拍。
“仓!”
郅信陡然软剑在手,
挽一个剑花,
隔开花涧漓长剑,
猛然一脚踹在她胸口云门穴。
“碰”
花涧漓应声倒飞数丈,
重重摔在花丛之中,
一口鲜血喷出,
点点红莲落在云英裙摆,
真一副我见犹怜。
花凝香呆立当场,
这些天相处下来,
她自是知道郅信功夫了得,
却不料一击之间就能重创花涧漓,
随即弃了手中宝剑,
一脸无奈的望向郅信。
郅信缓步走到花凝香身前,
一把环过她的婀娜腰肢,
探头到耳边,
吹着热气道:
“现在,请我一个解释。”
花凝香此时耳边酥麻,
心神荡漾,
无奈女儿在前,
花童在侧,
只得静静闭上美眸。
花涧漓一手撑地,
一手捂着胸口,
望着眼前情境,
脸颊一红,
愤愤的别过头去。
郅信将除花凝香以外的众人,
用谷中现成的藤蔓捆缚,
带回洞中石室,
横七竖八扔在当地。
“跪下!”
郅信此刻端坐石床,
对着面前花凝香说到。
“谷主”
十二花童不解的看着花凝香,
只见她毫不迟疑,
款款跪倒在郅信脚边。
“你和淮南王刘安是何关系?”
郅信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问到,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我习摄心之法,能看透世间人心,最好不要说谎!”
“刘安是涧漓生父!”
此话一出,
花涧漓震惊的望着母亲,
心中恍然明悟,
难怪王府对凝香谷礼遇有加,
多有关照,
以前只晓得王府需要凝香谷的郁弥金香,
原来其中还有这番关联,
可是自己也曾不只一次的询问身世,
为何母亲从未提及?
郅信昂了昂头,示意花凝香继续说。
“十七年前,刘安还未登王位。我举家流放蜀郡,途径寿春。我被刘安看中,交了赎罪钱,将我豢养于私宅之中。怎奈刘安王侯家族,不许刘安娶一个罪臣之女进门。诞下涧漓后,我想着哪怕做个妾室,也好给涧漓一个清白身世。不料王府不但不许涧漓姓刘,甚至派人欲杀害我母女,我也曾哀求刘安带我母女远走。他却贪恋王位,不愿离开,后来干脆不不管不顾,任凭王府处置我母女。我带着涧漓,逃到这片山谷,采山果,饮花蜜,隐居于此。后得郁弥花种于山谷种植,悟郁弥清心诀功法,创下了这凝香谷刘安承袭王位后,多次派人前来欲接我和涧漓回王府,都被我拒绝了。此人施小惠,御众人,布薄恩,掌黎庶。淮南国凭盐铁富足,他的野心也日渐膨胀。称病不朝,多募私兵,隐隐有了造反之势。我深受罪臣连作之苦,怕他以后兵败,祸及涧漓,是以到城中开了凝香画舫,暗中查探刘安动向,并等待朝廷使节,以便拉拢。”
花涧漓听着母亲陈述,
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一直崇拜的淮南之王,
竟然是自己父亲。
而且还是个负心之人,
甚至曾经为了王位不顾自己和母亲的死活?
这让花涧漓一时无法接受。
“所以你如何知道我就是朝廷使者?”
郅信沉声问到。
“公子气度不凡,操北方口音,与我与我共赴云雨后,我暗中找到了公子的腰牌。”
花凝香红着脸说着,指了指郅信的“绣衣直指统领”腰牌。
“所以,只要是气度不凡的北方公子,你就会设法勾引上床,然后借机打探人家的来历咯?”
郅信玩味的看着花凝香。
“也也不是的大多数人画舫的姑娘们就能搞定。”
花凝香低着头,一时语塞。
“说说郁弥金香吧,刘安为何急于要三千瓶之多?”
郅信语出,花涧漓心中一惊,
王府采购郁弥金香属于高等机密,
一直都是国相亲自派人来,
这郅信怎得知道了?
“郁弥金香是我偶然间,取郁弥花根茎炼制的一种香粉,点燃后奇香四溢。但是有些毒性,习武之人闻得,真气难结,四肢无力。普通人闻得,非得昏睡个一天一夜方才能醒。”
郅信闻听至此,
走到花涧漓身旁,
大手在她身上一阵摸索,
找出了之前花涧漓用于解毒的香囊。
花涧漓从小生活谷中,
身边花童皆是年纪相仿的女孩,
哪里被男人这般轻薄过,
当下满面通红,
羞愤的瞪着郅信,
牙齿间挤出两个字:
“狗贼!”
只是这骂人的话,
用她那甜腻的嗓音说出,
怎么有点撩人的意味呢。
“这是解药吗?”
郅信微微一笑不去理会,转头问向花凝香。
“是的,其实取郁弥花瓣数片,于口鼻处一闻便可解毒。制成香囊,不过是为了携带方便。毕竟这郁弥花离了这片山谷,再无处可寻,即便移植他处,也种不活。”
风情万种的画舫老板娘,
此刻乖巧的像个孩子,
对郅信有问必答。
“你可知道花涧漓给了王府三千瓶郁弥金香?如我所料不错,刘安定然是要借此出奇招对阵朝廷大军的。你们此举,与助逆谋反无异!”
郅信此话一出,
花凝香惊慌的看向女儿,
嗔怒道:
“不是叫你不要再给王府提供此香了吗?”
“哼,香已经被王府派人取走了,战端一开,什么朝廷大军,只有束手就戮的份。”
花涧漓别过头去,傲娇的说到。
“统领大人,不,言弟弟,能否看在咱们”
花凝香见女儿如此倔强,
无奈的祈求郅信。
“你是我郅信的女人,我自然保你周全,她们嘛”
郅信说着指了指花涧漓和十二花童,
意味深长的沉吟不语。
“哼,狗贼!”
花涧漓听郅信称自己的母亲是他的女人,
更加恼怒瞪着郅信的骂了一句。
“言弟弟,我们愿意为朝廷赶制香囊解药。”
花凝香虽然知道了郅信的真名,
但是此刻只用他们画舫雨云时的称呼,
期盼着郅信能宽恕女儿犯下的错。
“也罢,你即刻就带领花童们去赶制香囊。至于这个花涧漓,谋反之心不死,我来替你这个母亲调教调教,你没有意见吧?”
郅信毫不忌讳的说到。
“这唉,统领大人如此年轻,便身居高位。方来几日,就能将淮南国三位国柱玩弄于股掌之间,能跟随您左右,也算她的福分了。”
花凝香犹豫半晌,
美眸一闭,
似下定了决心,
是以对郅信的称呼也悄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