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广成子三谒碧游宫

    有一首诗说：三叩玄关礼大仙，贝宫珠阙自天然：翔鸾对舞瑶阶下，驯鹿呦游碧槛前。无限干戈从此肇，若多诛戮自今先。周家旺气承新命，又有西方正觉缘。

    接着说，火灵圣母的剑砍中了龙吉公主的胸膛，她痛苦地大叫一声，然后拨转马朝着西北方向逃跑。火灵圣母追赶龙吉公主跑了六七十里路才回来。这一场战斗中，洪锦失去了一万多士兵，损失惨重。胡升得知消息后非常高兴，迎接火灵圣母进入了关内。关于龙吉公主的情况，她原本是蕊宫仙子，如今却降生凡间，也难免会遭遇这样的危险。她被火灵圣母的一剑砍伤胸膛，情况十分危急。洪锦和龙吉公主夫妻俩带着伤势逃到了六七十里之外，终于收集了残余的兵马，扎营立寨。他们匆忙取出丹药敷伤，不久就恢复了伤势。随后，他们立即撰写文书，向姜元帅请求援军。

    接下来说，差官们不久就到了子牙的大营。当时，子牙正在大堂上坐着，突然听到有人报告：“洪锦派来使者，要求见您。”子牙下令道：“让他进来。”差官进入营地叩头行礼，并递上文书。子牙接过文书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奉命东征佳梦关副将洪锦顿首百拜，奉书谨启大元戎麾下：末用无能之才，冒着承重职务，日夜恐惧，唯恐不能胜任，有伤元帅之英明。自从领军抵关之日，屡获全胜，因俘获叛命守关副将胡雷，胡雷擅用妖术，被末将之妻用法术斩杀。岂料彼师火灵圣母欲图报仇，自恃道术高强。末将初会圣母战时，不知其道术深浅，误中其火龙兵冲来，势不可挡，大折一阵。恳求元帅速发援兵，以解我军之危。此事非同寻常可以缓慢对待。谨此上书，不胜翘首以望之至！”子牙看完文书后大为震惊，心想：“这件事情必须由我亲自去解决！”于是他吩咐李靖：“你暂时代理大营的事务，等我去处理这件事情。你们不要违背我的指示，也不要前往汜水关会合援军。务必守好营寨，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削弱我军的威力。任何违反命令的人都要按照军法严惩不贷！等我回来后，再说这个关卡的事情。”李靖听令后领命行事。

    子牙带着韦护和哪吒，调集了三千士兵，离开汜水关，一路奔波，满身是尘，杀气腾腾。经过多日的行军，他们终于来到了佳梦关，却没有看到洪锦的营地。子牙在自己的营帐里坐下，等待着洪锦的到来。不久，洪锦打探到子牙的军队已经到了，于是他和龙吉公主夫妻俩移动营地，前来辕门听令。子牙让洪锦进入中军，夫妻俩上前请罪，表示他们失算导致了军队的损失。子牙说道：“作为一名大将，受命远征，必须要看准战机再采取行动。你们这样轻率地进攻，导致了如此惨重的失败，实在是不应该！”洪锦回答道：“起初我们都获得了全面的胜利，没想到却遇到了一个名叫火灵圣母的道姑。她手中有一块金色的霞光，可以覆盖十几丈的范围，我看不到她，却被她发现了。还有三千火龙兵一起冲过来，像一座火焰山一样，我们无法抵挡。士兵们看到这种情况，先是退缩，所以才会导致失利。”子牙听完后，心中非常疑惑，说：“这又是一种不正之道。”他正在思考破敌之计。

    接下来说，火灵圣母在关内不断打探着洪锦的下营情况。直到有一天，有人骑马奔入城中报告：“姜子牙亲自带领军队来到了这里！”火灵圣母说：“今天姜子牙亲自来了，看来他不辜负我下山时的一番劝诱。我必须亲自会见他，才能甘心。”火灵圣母告别了胡升，骑上金眼驼，悄悄地带着火龙兵出了关卡，来到了大营前。她坐在驼上，让人传达给子牙，要求与他交谈。有人骑马奔入中军报告：“元帅，火灵圣母请你过去与她交谈。”于是，子牙带领着众将佐点燃战火，出发前往火灵圣母所在的地方。火灵圣母大声喊道：“你是姜子牙吗？”子牙回答道：“是的，我就是姜子牙。作为道门中人，你应该知道天命。现在纣王罪恶滔天，天下人都对他愤怒不已。各大诸侯已经在孟津召开了大会，商议对付纣王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帮助纣王作恶，违背天命，不思考自己会得罪天吗？我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我是奉命行事，代表着玉虚宫的意志，执行上天的惩罚。道友何必要违背天命，强行支持纣王呢？不如听从我的建议，投降投靠我们，我们也会体恤人民的苦难，不会荼毒百姓。”火灵圣母笑着说：“你不过是仗着那一番诱导百姓的谈话，愚弄下属。我看你不过是一个老钓叟，贪图功名利禄，蛊惑百姓，以为自己功劳卓著，竟敢说出应天顺人的话。再说，你又有多大的道行，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她催动金眼驼，挥舞剑来攻击子牙。子牙迅速拔出手中的剑，应对火灵圣母的攻击。哪吒骑着风火轮，手持火尖枪，向火灵圣母的胸口发动攻击。韦护持着降魔杵，掉转身子，灵活地飞跃起来。三人合力，成功阻挡了火灵圣母的攻击。正是：大蟒逞威喷紫雾，蛟龙奋勇吐光辉。

    三人的猛烈攻击让火灵圣母难以承受，她抽身回走，用剑挑开淡黄袱，头戴金霞冠，放出闪闪发光的金光，大约有十余丈的距离，照亮了周围的地方。子牙看不见火灵圣母，圣母举起剑来，向子牙前胸刺来。子牙没有铠甲抵挡，被剑砍开了皮肉，鲜血溅满了衣襟，他拨转四不相往西逃走。火灵圣母大喊：“姜子牙！这一次难以逃脱了！”三千火龙战士同时在火光中呐喊。只看见大辕门内金蛇乱搅，围子内每个人都遭了殃，火焰烧上了霄汉，赤光把旌旗都烧尽了；一会儿工夫，副将顾不上主将。正是：刀砍尸体满地，火烧人臭难闻。

    火灵圣母一边追赶姜子牙，一边逼迫他无处可躲，前面的火龙军像离弦之箭一样迅速前进；后面的火灵圣母则像闪电一样追赶。姜子牙年纪已经很大，身上的伤口还在疼痛，火灵圣母把他追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不能摆脱。子牙正在危急之际，又被火灵圣母取出一个混元锤，朝子牙背上打来，正中子牙的后心，他连翻跟斗，从四不相上跌落下去。火灵圣母下了金眼驼，准备取下姜子牙的首级。突然听到一人唱着歌声而来：　“一径松竹篱扉，两叶烟霞窗户。三卷‘黄庭’，四季花开处。新诗信手书，丹炉自己扶。垂纶菱浦，散步溪山处。坐向蒲团调动离龙虎。功夫，披尘远世途，狂呼，啸傲兔和乌。”

    就在火灵圣母要去取姜子牙的首级时，突然看到广成子唱着歌来了。火灵圣母认出了来人是广成子，大声喊道：“广成子！你不该来这里！”广成子回答道：“我奉玉虚符的命令，在这里等你已经很久了！”火灵圣母非常生气，拔出剑向广成子砍来。他们一个轻盈地移步，一个急速地转身踢鞋，两把剑相交，剑锋斜斜地挑起了一团花火，剑势交错，脑后却卷起了千团寒雾。火灵圣母现出了他头上的金霞冠，金光四射。但他不知道广成子内穿着一件扫霞衣，一扫之下金霞冠的金光顿时消失无踪。火灵圣母非常生气，大声喊道：“你竟然破坏了我的法宝，我绝不会放过你！”他气呼呼地挥剑向广成子砍去，邪恶的火焰熊熊燃烧，准备和广成子进行战斗。广成子是犯戒的仙人，他如今还存着什么念头？他急忙取出番天印祭在空中。正是：圣母若逢番天印，道行千年付水流。

    就在广成子把番天印祭起在空中后，印章落下来正中火灵圣母的头顶，他来不及躲避，结果脑浆迸出，惨遭击败，灵魂也飞往封神台去了。广成子收起了番天印和火灵圣母的金霞冠，然后下山到涧中取水，从葫芦里取出丹药，扶起姜子牙，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把丹药灌入子牙口中，下了十二重楼。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姜子牙睁开了双眼，看见了广成子。他说：“如果不是道兄相救，姜子牙就没有再次重生的机会了。”广成子说：“我奉师傅的命令，在这里等候你已经很久了。已经预料到了你应该有这样的灾难。”广成子扶起姜子牙，说：“子牙，前途路漫漫，一路保重！”姜子牙深深地感谢广成子：“感谢道兄救了我一命，这份恩情我会铭记在心！”广成子说：“我现在要去碧游宫交还金霞冠。”

    姜子牙和广成子告别后，回到了佳梦关。在他行进的过程中，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非常猛烈，树木被摧毁，海水翻腾，江水翻滚。姜子牙说：“这风真是奇怪！就像老虎来了一样！”说话间，果然看到申公豹骑着老虎过来了。姜子牙说：“真是冤家路窄，遇到这个恶人，该如何是好！算了，我躲开他就好了。”姜子牙把四不相一兜，想要藏在茂密的树林中躲避申公豹。没想到申公豹先一步发现了他，大声喊道：“姜子牙！你不用躲了，我已经看到你了！”姜子牙只得强打精神，上前施礼，问道：“贤弟你从哪里来？”申公豹笑着说：“就是来专门来跟你碰面的！姜子牙，你跟南极仙翁那老秃驴搅在一起，真是罪过！现在也只剩你一个人，落单了，今天你就别想逃出我的手心！”姜子牙说：“兄弟，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恩怨，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地对待我呢？”申公豹说：“你难道不记得在昆仑山上，你倚南极仙翁的势力，对我毫不关心吗？我先叫你，你却置若罔闻；后来你还和南极仙翁一起侮辱我，还让白鹤童子咬我的头，企图害我。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难道你不承认吗？你今天在金台拜将，准备伐罪救民，但我怀疑你是否有能力攻克五关，恐怕你会死在这里！”申公豹挥舞着宝剑向姜子牙砍去。姜子牙挥舞着手中的剑，架住申公豹的攻击，并说道：“兄弟，你真是一个极其狠毒的人。我们是同一位师傅的门徒，已经相处了四十年，你怎么一点情意都没有！当初我上昆仑山，你用幻术愚弄我，而当时南极仙翁让白鹤童子对付你，我还替你解释。但你却没有思考过我的好意，反而把我当成仇敌，你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申公豹大怒：“你们两个人商议要害我，现在又巧言令色，想方设法饶恕你等。……”话没说完，又是一剑砍去。姜子牙大怒道：“申公豹！我之前让你，不是因为害怕你，而是怕后人说我姜子牙不讲仁义，和你一样无情无义。但你现在太过分了！”说完，他举起手中的剑，准备与申公豹战斗。由于子牙的伤刚刚才好，如何抵挡得了申公豹。只见子牙前心被牵扯，后心疼病发作，拨转四不相，向东边逃去。申公豹如虎似地踏着风云，紧跟其后，追赶得很紧迫。正是子牙：方才脱却天罗难，又撞冤家地网来。

    申公豹追上姜子牙，用开天珠砸向姜子牙后背，命中要害。姜子牙手中的四不相被震得不稳，他连忙抓住鞍鞯，从马鞍上跌落下来。申公豹正要下老虎来攻击姜子牙，却不料山坡下坐着夹龙山飞龙洞主惧留孙道人，他是奉玉虚之命在此等待申公豹的。惧留孙道人大声喊道：“申公豹，你少得无礼！我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他连叫两声。申公豹回头看见惧留孙，吓了一跳。他知道惧留孙很厉害，心里想：“糟了！”于是他想要跨上老虎逃走。惧留孙笑着说：“你别跑！”然后他迅速祭出捆仙绳，将申公豹捆住了。惧留孙吩咐黄巾力士说：“把他带到麒麟崖上去，等我到那里再处理他。”黄巾力士领命离开了。

    惧留孙下山，扶起姜子牙，靠在石头旁边，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他拿出一颗丹药，吃下去后，姜子牙的伤势才逐渐好转，恢复了原状。姜子牙说：“非常感谢道兄救我！我的伤还没好，又被打中了一颗珠子，这真是我的七死三灾之厄啊。”姜子牙向惧留孙告别，骑上四不相，回到了佳梦关。其他的情况不再赘述。

    惧留孙乘着金光法，向玉虚宫赶去。当他走到麒麟崖时，看见黄巾力士已经在等待了。惧留孙走到宫门前，等了一会儿，看见门前出现了一对提着旗子的人，一对拿着炉子的人，还有两排拿着羽扇的人，在门前排开了阵势。元始天尊从玉虚宫出来的景象是怎样的呢？有诗为证：“鸿蒙初判有声名，炼得先天聚五行。顶上三花朝北阙，胸中五气透南溟。群仙队里称元始，玄妙门庭话未生。漫道香花随辇毂，沧桑万劫寿同庚。”

    当时惧留孙看到掌教师尊出现在玉虚宫前，他立即俯伏在路边，口称：“老师万寿！”以示对天尊的尊敬之情。元始天尊说：“好了！你们也消除了云雾，不久就能回到本源，回归本来的状态了。”惧留孙说：“我奉掌教师尊的法旨，已经把申公豹带到了麒麟崖，等待处理。”元始天尊听说了这个消息，就前往麒麟崖，看见申公豹被捆绑在那里。元始天尊说：“你这个孽障！姜尚与你有什么仇恨，你居然去邀请三山五岳的人去讨伐西岐！今天这一切都是天意，你要在半途害他，如果不是我预先为他作好准备，差一点就被你害死了。现在封神的事务要由他来代理，以响应辅佐周朝的使命；你不但要害他，甚至让武王无法前进。”元始天尊下令黄巾力士：“揭开麒麟崖，把这个孽障压在这里，等姜尚封神完成后再放他！”元始天尊当然知道需要这个人来收服“封神榜”上的三百六十五位正神，所以他故意制造了这个难题，以免他再起波澜。黄巾力士过来要把申公豹压在崖下，但申公豹却口称冤枉，表示自己受到了冤屈。元始天尊说：“你明明是要害姜尚的，怎么还说自己冤枉？好吧，我现在把你压了，你说我偏向姜尚；如果你再阻止姜尚，就必须发一个誓言。”申公豹发誓表示愿意，但只是口头上的承诺，不知道是否真的能够实现。申公豹说：“如果我再让仙家阻止姜尚，我愿意把自己的身体塞进北海的眼里！”元始天尊说：“好的，放他走吧。”申公豹摆脱了这次的困境就离去了，惧留孙也拜别道别离开了。

    再说广成子打死了火灵圣母，然后直接去了碧游宫。这个地方是截教教主的居所。广成子来到了宫前。很好的地方！怎么知道的呢？有一首赋作为证明：烟雾凝聚着瑞气，日月吐出吉祥的光芒。老柏树青翠欲滴，与山岚一起仿佛秋水与长天一色；野花红艳艳，仿佛朝霞一般美丽，又如碧桃丹杏齐放争芳斗艳。五光十色的景象盘旋着，都是道德的光华闪耀着紫雾；香烟缥缈缭绕，都是从先天无极中散发出的清芬。树上结满了仙桃仙果，颗颗宛如金丹；绿树成荫，条条枝叶如玉线般美丽。时常听到黄鹤在山岗上鸣叫，常常看到青鸾在飞翔舞动。这里没有红尘的踪迹，都是仙子仙童来往；玉做的门户常常关闭，不允许凡夫俗女偷窥。正是：无上至尊行乐地，其中妙境少人知。

    广成子来到碧游宫外，站了很久。里面开始讲解“道德玉文”。不久，一个小童子出来了。广成子说：“小童子，麻烦你通报一下，外面有广成子请求见你们的老爷。”小童子进入宫殿，在九龙沉香辇下禀报道：“向老爷传达：外面有个名叫广成子的人到了宫外，但是他不敢擅自进入，请老爷下令决定。”通天教主说：“让他进来吧。”广成子进入宫殿，倒身下拜：“弟子愿师叔万寿无疆！”通天教主说：“广成子，你今天来到这里，有什么事情要见我吗？”广成子将金霞冠奉上，说：“弟子拜见师叔：如今姜尚东征，军队已经到达佳梦关。这是武王顺应天意，安抚人民，讨伐罪恶。商纣王罪恶累累，应该被剿灭。不想师叔的弟子火灵圣母仗着这件金霞冠，前来阻止大兵，擅自杀害生灵，让士兵们尸横遍野。第一阵剑伤了洪锦和龙吉公主；第二阵又伤了姜尚，几乎要了他的命。弟子奉师尊之命，下山再三劝慰。但他仍然倚仗宝物行凶，想要伤害弟子。弟子不得已，用了番天印，不料打中他的顶门，使他丧命。弟子特地将金霞冠缴上碧游宫，请师叔明察。”通天教主说：“我们三教共同商议封神之事，其中有忠臣义士上榜的人，有不成仙道而成神道的人，每个人都有深浅厚薄之别，以及彼此缘分，所以神灵有尊卑之分，死有先后之别。我的教下也有许多。这是天数，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而且有弥封的规定，只有死后才能知道真相。广成子，你跟姜尚说，他有空神鞭，如果有我教下的门人阻他，就任凭他打。前日我有谕贴在宫外，各位弟子应该紧守，他们如果不服从教训，就是自取咎过，与姜尚无关。广成子去罢！”广成子离开碧游宫后，正走着，突然看到许多大弟子在旁边听到掌教师尊的命令：“凡是我们教下的弟子不听从教诲，就由对方打。”众弟子内心非常不服，都在宫外等着他。在场最不满的是金灵圣母，当时她是圣母。她对众人说：“火灵圣母是多宝道人的门徒，广成子打死了他，就等于打死了我们一样。他还来缴金霞冠，显然是在嘲讽我们教派！我们的掌教师尊也没有查明事实，反而下令让他随便打人，这是在明显地欺负我们没有人气！”此时，龟灵圣母非常生气，大声喊道：“这怎么能行！他打死了火灵圣母，还敢来缴金霞冠！等我去抓住广成子，发泄我们的怒气！”龟灵圣母手持剑，砍向广成子，大声叫道：“广成子，你别跑！我来了！”广成子停住脚步，发现龟灵圣母的态势不同寻常，便微笑着迎了上去，问道：“道兄有什么吩咐？”龟灵圣母说：“你打死了我们教派的门徒，还到这里来卖弄口舌，明显是在嘲讽我们教派，这样的行为非常可恨！你不能走！我要替火灵圣母报仇！”说着，手持剑砍向广成子。广成子将手中的剑架住，说道：“道友说错了！你们的掌教师尊与我们共同制定了‘封神榜’，他被打死并不是我们故意的，是他自己招惹了麻烦。这是命运的安排，与我们无关！道友想要替他报仇，实在是没有理由！”龟灵圣母大怒地说：“你还敢用言语支吾！”话音未落，再次挥剑攻向广成子。广成子正色地说：“我已经礼貌地对你讲话了，你还是这样做。我不怕你！就算你是我的师长，我也只好还你两剑。”龟灵圣母再次挥剑攻向广成子。广成子大怒，面皮通红，仗宝剑相还。两家未及数合，广成子祭番天印打来。看到番天印袭向自己，龟灵圣母招架不住，急忙现出原形，原来是一只大乌龟。在古代，苍颉创造了文字，并且有龟纹和羽毛翅膀的形状，这是他当时领悟到的事情。在修炼成人形之后，他原来是一只母乌龟，因此被称为“圣母”。当时金灵圣母和多宝道人看到龟灵圣母现出原形，都感到非常惭愧，后悔不已。突然间，虬首仙、乌云仙、金光仙、金牙仙等几个人大声叫喊：“广成子，你欺负我们教派，这不行！”他们一怒之下，拿起剑来冲了过来。广成子心里想道：“我现在身处他们的地盘，陷入了危险之中。正如古语所说‘单丝不成线’，独力难支，还是不要孤军奋斗为好。”广成子看到他们越来越多地包围了自己，便想：“还是不要和他们打了，不如回碧游宫去找掌教师尊，向他解释清楚。”他没有等待通报，径直跳下了台子，向碧游宫走去。通天教主问道：“广成子，你又来有什么话要说吗？”广成子跪下并说道：“师叔吩咐，弟子领命下山。不知道师叔的门人龟灵圣母和很多其他的门人一起来为火灵圣母复仇。弟子无路可走，特地前来拜见师叔，请求您为我开脱！”通天教主命令水火童儿：“把龟灵圣母叫来！”不久，龟灵圣母前来到法台下行礼，说：“弟子在。”通天教主问：“你为什么要追赶广成子？”龟灵圣母回答说：“广成子打死了我们教派的门徒，还来上宫献金霞冠，这明显是在嘲讽我们教派！”通天教主说：“我是掌教之主，难道不如你们吗？这是你自己不遵守我的教规，自作自受，这大概是命运安排的吧，我也知道。广成子缴上金霞冠，是在遵从我的教诲，不敢擅自使用我的宝物。而你们却心怀叵测，不守我的清规，这是非常可恶的！将龟灵圣母赶出宫外，不允许她再进来听讲！”于是，通天教主将龟灵圣母革出了宫。这一番争执激怒了许多其他的教派弟子，他们私下里相互抱怨：“现在为了广成子，反而轻辱了自己的门派同伴，这掌教师尊怎么会如此偏心呢？”大家都很不满意，纷纷走出门去。只听通天教主吩咐广成子说：“你赶快去吧！”广成子拜谢教主后，才出了碧游宫。只见后面跟来一批截教门人，大叫：“抓住了广成子，以消解我们众人的怨恨！”广成子听到这些人追赶自己，感到非常惶恐：“现在情况不妙！要么往前走，不是个好主意；要么和他们对抗，但是一个人难以抵挡众多敌人。还不如回碧游宫，才能避免这场危险。”广成子，你不应该来！这正好应验了“三次拜见碧游宫”。正是：沿潭撤下钓和线，从今钩出是非来。

    且说广成子这一番惊慌失措地跑到碧游宫台下，来拜见通天教主，不知吉凶如何？且听下一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