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莫霆?孟原【五】
莫霆是知道帝国周围有一些地下黑诊所的，里面最火热的买卖就是腺体交易。
孟原才十八，人生才开始。
想到这儿，莫霆简直要疯了，他不敢相信孟原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该怎么办？
拳头一下一下砸下来，莫西先是沉浸在报复的爽快中，接着他就发现不对劲。
空气中信息素的浓度越来越强，且有失控的意味，他终于慌了。
“莫霆，你，你想干嘛？”
莫霆抓着他的头发往地上撞，他像是听不到身下人的求饶声，也看不到地上一摊一摊的血，只是麻木地问:“孟原在哪儿？”
“我错了，住手吧？我说，我说，我把他带去帝国西北角的一家地下诊所了，那里只有转换第二性别的交易，他是自愿的！”
莫西特意强调“自愿”两个字，希望能逃脱莫霆的魔爪。
莫霆听到转换第二性别已经快疯了，信息素不要命似的往外释放，下手也越来越重。
莫霆，失控了。
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席卷了整条街，蔓越莓酒的气味强势而热烈的压过每一寸土地。
居民们都被这霸道的信息素影响了，路上甚至有人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愣着干嘛？报警啊！”有快支撑不住的人冲着情况还算好的人吼叫，希望他们找能管制住发疯的alpha的人来。
莫霆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细碎的求饶声，渐渐地，他似乎听见了警笛声。
一切的一切，都有些失真。
莫西躺在地上半死不活，莫霆的动作仍然没有停下，有人上前来拉开他，却被信息素逼退了。
莫霆仿佛没知没觉般把所有不安和愤怒发泄在地上的人身上。
“莫西，你怎么不去死呢？”
强势的信息素齐齐往莫西腺体上压去，莫西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腺体处是撕裂般的疼痛。
这一刻，他体会到了生不如死。
莫霆没有保留，压迫性信息素使劲刺向那人，只想把孟原受过的痛百倍千倍还回去。
莫西觉得自己濒死之际，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小区门口传来。
“小霆，别打了，你要为了一个人渣毁了自己吗？小原还在等着你！”
听到孟原的名字，莫霆浑身一震，恢复了些许意志。
他缓缓回头，眼里嗜血的杀意还没有散尽。
孟母看到的那一刻也没忍住往后退了一步，“小霆……”
莫霆忽然像是失了力气，脚下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
他虚着步子走向向芷，警卫人员举着麻醉枪靠近莫霆，正犹豫不决的时候，他们看见那个失控的alpha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莫霆哑着嗓子，喉咙像是灌了铅，“阿姨，对不起。”
颤抖的哭腔让向芷回神，她蓦地红了眼睛，手掌颤抖着覆上莫霆的头发，“小霆你快起来，不怪你。”
莫霆蜷缩在腿边的手紧紧握着拳，扎进掌心的肉里也毫无察觉般。
“我会把他找回来的。”莫霆打开光脑快速定位西北方向的地下交易场所。
有点难找，但是没有钱解决不了的，莫霆拿出了自己攒的钱，那本来是自己兼职留给交学费的。
有了钱就好办多了，很快就有人给他发来好几个诊所的地址，莫霆随便看了一个，拦下一辆车就走了，没有给任何人反应时间。
警卫人员拿着麻醉针愣在原地，“我们这……”
向芷抬手拦下了他们，“不用，他已经冷静下来了，处理一下那边的人吧。”
他们这才想起来地上还躺着一个“受害人”，连忙过去把人送去了医院。
向芷看了一眼莫霆离开的方向，赶忙给自己丈夫发了消息。
从她发现不对的时候开始，两人就已经在找孟原了，孟父让她先回家，于是她路过的时候看见了失控的莫霆。
她听到了莫西的那些话，心里别提多恨了，可是看着莫霆，她没办法迁怒这个少年。
他们家都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少年。
莫霆心里很压抑，他想，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就听信了那个人渣的话，也听信了他的话。
他回忆起自己当初那句“我喜欢omega”，就想扇自己，为什么偏偏选了一个最差的理由。
他应该把自己的未来规划都告诉那个傻子的，而不是让他怀疑，猜忌，甚至作出牺牲。
莫霆从来没这么后悔过。
“师傅能不能再快点！”
司机看了眼状态明显很不好的alpha，那人浑身凌冽的气势还没有完全收起来，哪怕司机是beta也被震慑住了。
但他也看出alpha没有恶意，“小伙子，这已经是最快的了？着急什么事啊？”
莫霆眉眼冷冽，司机以为不会得到回答，没想到昏暗的车里还是响起来一道声音。
很是嘶哑，但不算难听。
“我着急找一个很重要的人。”再不快点，就要弄丢了。
司机能看出莫霆应该是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只当是和自己对象分手了着急哄回来，于是也没再说话。
赶到第一个诊所的时候，天色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莫霆只觉得闪烁的星星很压抑，完全没了往日的浪漫。
他不顾门口的人阻拦，直接踹开了小诊所的门板，入目就是一个个小隔间，劣质的帘子遮住了外来人的视线。
莫霆顾不得这些，直接一个个掀开帘子，掉漆的白墙上沾了很多血点，密密麻麻的，只觉得瘆得慌。
然而找遍了也没找到孟原的身影，不断有咒骂声传到他的耳朵里。
“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莫霆急切地找诊所负责人，然而他们都是见莫霆只是找人不打算闹事，就都摇摇头。
莫霆一家一家找过去，最后一家的时候，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要是还是没找到孟原，那他去了哪里？
“见过这个人吗？你仔细看看！”
诊所里面只有一个中年人坐在那里无意识扒拉着光脑，闻言淡淡抬了下头就低下头。
忽然他意识到什么，“你谁？”
一开始他还咬死不承认诊所的勾当，莫霆用信息素生生逼得他说了实话。
“我见过他，他来我们这里想变成omega，手术都准备好了，他却临时变卦了，然后跑出去了。”
莫霆听到这里心脏骤缩，“你们去抓他了？”
那人连忙否认，“没没没，我们可不敢，那好歹是个顶a，我们也打不过啊，那人已经交了钱，所以我们不亏，就任他跑了。”
莫霆仔细辨别着，确认那人没说谎才放开他，转身就是一个举报。
七月的夜里，风并不冷，反而有点热热的。
信息素失控加上精神不稳，莫霆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具空壳。
“孟原，我错了，你到底在哪儿？”
“嗯？你在找孟原？哪个孟原？”陌生而稚嫩的声音拉回莫霆的思绪。
莫霆抬头看见一个陌生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拽住他的手，把照片给他看。
“这人你见过吗？求你好好想想。”
“唔，我见过，这是我的新朋友，你是他的谁？”陌生少年比肩莫霆，连压迫感也和莫霆一般。
“噢我知道了！你就是他喜欢的那个alpha吧？我听说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