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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章 羞辱没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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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这么想着,盈暮羽却突然鼓起掌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盈暮羽却没有为此害羞,而是眼神坚定而崇拜地看着李唯。

    韩朗等人面色不悦,没有再发一言。

    牛相见此,摸着胡须说道:“李侍郎言语之间全是离经叛道之言,俗话说得好民贵君轻,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李唯不羁地笑着,没有应答,也不必去答。

    牛相接着说道:“此辩论没有输赢,盐铁官私有历来是官家热题,政策也是时有改动,各家言论也不一样。”

    他说此话算是给韩朗几人打圆场,但场下明白之人自然知道是李唯更胜一筹。

    李唯没再说什么,而是拱手谦逊道:“承让了。”

    说罢便风度翩翩地下了场,众人见他惊才风逸的样子,不免心中情绪复杂起来。

    盈夏见刚刚那些人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李唯又舌战群儒未落下风,但牛相几句话就将此抹平了,不免为李唯不值。

    待李唯走下来,她鼓掌道:“子砚兄一对多都能赢,不愧是当年长安城的神童。”

    场下本来就安静,盈夏声音亦不小,刚好全场都能听见。

    韩朗皱眉道:“小公子难道没听牛相说此辩论不分胜负”

    盈夏没想到他竟然能厚颜到将明目张胆的偏袒说成不分胜负,当即回怼道:“自是我子砚兄更胜一筹。”

    韩朗问道:“不知公子名讳京城何氏人也”

    盈夏:“在下姓盈,英雄不问出处,没必要报门楣。”

    韩朗脑海中回忆着贵族子弟中有出息的人名,发现没有盈姓这号人才,不自觉打起了算盘。

    无论如何,今日这场辩论结果不能以他失败或平手流出去,有碍于他的名声。

    牛相和盈楼有些关系,盈楼虽也是贵族,但他好歹凭借自身能耐打出一番天下,而且脾气与牛相相投,两人私底下还是有些交情在的。

    盈夏开口说出自己姓氏时,他原本有些老眼昏花的眼看过去,才发现此人与盈楼有几分相像,而盈楼只有一女一子。

    那男子年纪身段正与盈夏相似,且长相明媚英气,故他也猜测到了是盈夏女扮男装。

    他自然知道韩朗的性子,见他这般问,就知他想与盈夏辩论。原本想开口让他们不要辩论,打心里觉得没必要为难女子。

    结果,韩朗却向盈夏开口:“刚刚那场确实不辨胜负,如果小公子一定要说李侍郎赢了,你只需与我辩论一场,如果你赢了韩某就算承认李侍郎赢。”

    盈夏有些犹豫,她不会啊!

    可看韩朗挑衅和蔑视的眼神,盈夏又忍不住这口气,李唯伸出手拉拉盈夏衣摆,示意她不要受了激将法。

    盈夏灵机一动,说道:“可,不过上一道辩论题是你出的,这次换我来!”

    “请。”韩朗自信地答应下来。

    盈夏便大大方方地走上台,借着台上的烛光,台下人这会仔细看,才发现此公子竟然长得过分漂亮。

    “我出的题是,文化与政治的关系。”

    韩朗笑了,这可是他考秀才时做过的题。

    盈夏:“不过这种题太宽泛了,已有很多人做过此辩论,且写文章能看出文采,用嘴却难以分辨胜负。”

    “所以我将此限定在一个范围。”

    “就拿字画为例,你觉得如何?”

    “没问题。”韩朗一副没在怕的神情。

    他心中不觉冷笑,以为他没见过字画并并以此作为苛难他的条件,殊不知,他读过关于品鉴字画的书,书对各朝各代有名的字画都品鉴过一番。

    他对此了解得非常深刻。

    那些贵族子弟不要以为品鉴了几副真画作,就可以拿来与人辩论了。

    这次依旧是韩朗先开口,通篇大伦下来将人说得一愣又一愣的。

    盈夏淡淡地笑了,“韩公子好文采,只不过我觉得你这里说得还是太过宽泛,没有自己的见解。”

    韩朗冷笑,“没想到你文墨一般,却如此自信!”

    盈夏“我还没说,韩公子就如此武断我文墨不好”

    韩朗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如果这人文墨好,他怎么会没有听过,像李唯他就听过。

    “韩公子刚刚的借鉴大部分来自于王璐的《画经》,但真正懂画的人都知道,《画经》这本书的内容只是科普性的内容,对于画的了解还是皮毛。”

    “就以许辰的墨兰图为例……”

    “韩公子还是要多出去走走,建议不要心胸狭窄,不要以为读了几本书,考了第一就目中无人,不将他人放在眼里。”

    牛相对字画颇有研究,自是知道韩朗那是打肿脸充胖子,盈夏说得却颇有道理。

    在场的寒门子弟不乏有对诗画了解的人,也是更加赞同盈夏的说法。

    见没有人出来为自己解围,韩朗冷着脸说道:“盈公子拿自己擅长的同我不擅长的辩论,此为不公。”

    盈夏:“韩公子的德行实在是让人佩服不起来,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前面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答应了下来,现在你又要反悔。”

    “罢了罢了,我也知道你不会承认输给子砚兄,如此出尔反尔之人,以后怎堪认朝廷的重任。”

    盈夏说完不再给他反驳的机会,信步走下台。

    其实盈夏也知道他不会承认输给李维的,她上去不过想借此羞辱这个没有品的人而已。

    其他同韩朗一起上去辩论的人没再和他一同站着,以前他们俸为偶像的寒冷,崇拜他的学问,如今在一个籍籍无名的贵族子弟面输了,而且还输不起,不觉看轻了他。

    韩朗欲想再争辩一些什么,但是他发现已经说不出话,只能捏着拳头恨恨地走下去。

    为了给寒族子弟再挽回一些面子,牛相继续继字画与政治的关系讲了下去,并邀请了一些其他识画的人上来解读。

    等他们解读完,还不忘问盈夏的意见,盈夏谦虚地站起来:“我不过懂一些皮毛,牛相以及在座的各位大家比我懂得多,在下受益颇深。”

    盈夏拿得起放得下,此番谦虚的态度,倒教人另眼相看,反而越加瞧不起韩朗,韩朗的脸色也愈加阴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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