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勇劫狱碧莲巧乔装
许家，秀琴惊慌失措地道：“哎呀！这打劫库银可是死罪啊！梦蛟这一去只怕是……”
李碧莲道：“舅娘您放心！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蛟哥哥救出来！”
秀琴道：“碧莲你别胡来！就算被羁押在县衙，也还是要经过审理才能定罪的……不如暂且缓一缓，等到明天……”
李碧莲急道：“明天？哎呀！那怎么行！那个周文信他一口咬定蛟哥哥是贼……我爹又跟蛟哥哥不和。等到明天，只怕一拍板定案，想逃都来不及了！不行，我现在就得回去准备准备……只要先避过这阵风头，咱们才有机会再想办法啊！”
秀琴忐忑不安地在原地打转……
李家，李彪匆忙地整理好公服，正欲出门，见碧莲从门外闯进来……
李碧莲道：“爹！您就放了蛟哥哥吧！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李彪道：“你怎么知道？我可警告你！他现在可是嫌疑犯！你少跟那小妖孽往来！免得引火烧身！”
李碧莲道：“爹！爹……哼！我倒要跟你比比看！谁的身手更快！”
县衙牢房内，李彪走进，俩衙役急忙迎上道：“李头，怎么样了？大人发话了吗？”
李彪道：“你们马上把人犯押出来，准备升堂！”
衙役道：“是！”
李彪出去，俩衙役打开牢门，见许梦蛟恐慌地呆在墙角……
衙役道：“许梦蛟！出来！马上准备升堂！”
梦蛟不安地走出牢房。
俩衙役刚给他戴上枷锁，一回头被人当头一棒，打晕在地……
梦蛟惊见一个穿着男装却身躯瘦小的蒙面人，抓起他的胳膊就走……
许梦蛟道：“啊？小壮士！你是……”
蒙面人抹下遮脸布，正是碧莲！
李碧莲道：“蛟哥哥，是我！”
许梦蛟惊喜道：“啊？碧莲”！
李碧莲竖起手指示意道：“嘘——快跟我走！咱们马上离开这里……”
梦蛟随碧莲刚逃出牢房，周文信就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梦蛟和碧莲，冷笑一声，跟上前去……
县衙附近，碧莲将拴在树桩上的马绳解下来，正欲牵马离开，迎面撞上周文信！
周文信道：“哼！怎么……想劫走人犯？没那么容易！来人呐！把他们给我拿下！”
几个衙役从周文信身后闪出。
碧莲正欲出手，惊见衙役们身中石子，纷纷倒地……
梦蛟和碧莲正自惊疑，碧青从旁闪出。
梦蛟、碧莲齐惊道：“啊？青姨？”
周文信惊恐不安，连滚带爬地逃窜而去道：“好！你们只管逃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爹早晚会把你们一一缉捕归案的！”
碧青道：“碧莲，你快带梦蛟离开这里，前往苏州，找到卢家巷的大生堂，讲明你们的身份，那儿的老板会收留你们的！”
许梦蛟道：“青姨……我们就这样走了，那会不会牵连您跟我娘，还有我义父啊？”
碧青道：“你们放心！我已经查到劫取库银的真正贼人。不出一日，即可将窃贼缉捕归案！你们先躲过这阵子，等案子水落石出之后，自然就没事了！快走吧！”
李碧莲喜道：“那就多谢青姨了！蛟哥哥，咱们快走……”
碧莲骑上马，又拉梦蛟跨上来，一扬马鞭，消失在夜幕之中……
碧青看着他们离去，回身潜入县衙之中……
县衙房间，周文信紧张不安地在原地打转：“这怎么办？许梦蛟逃了……没人替我顶罪了……万一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我非被我爹打死不可！早知道这库银这么难盗……我就去找人借点银子也比这强啊……怎么办？怎么办啊？”
门外有人咳嗽一声，周文信吓得跪倒在地。
门被推开，周天禄从门外走进来……
周文信道：“啊？爹！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周天禄道：“你这个孽障！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周文信道：“啊？我方才说的话，您都听到了？”
周天禄道：“你这无知的孽障！你可知这库银失窃是震慑朝廷的大案！若是银子追不回来，你这小命就难保啦！”
周文信道：“啊？爹！孩儿无知……求爹原谅孩儿啊……”
周天禄道：“只要你赶快说出那窃贼的下落，我就不与你计较了！否则，就连爹都没法保护你了！”
周文信道：“啊？爹……可那窃贼早已经逃之夭夭，孩儿也不知道他们往哪儿去了啊……”
周天禄生气欲打周文信道：“你……”
周文信急抱头道：“爹！您饶了我吧……孩儿再也不敢了……”
周天禄道：“那你说他们朝哪个方向去了？爹马上派人去追！”
周文信道：“是是是……他们往北边逃了……”
“周天禄”暗自一笑，沉思片刻，瞬间消失不见——原来这“周天禄”是由碧青变化的！
周文信感觉没了动静，抬头看时，四周空无一人奇怪地道：“哎？爹他人呢？怎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一所破庙前，马蹄翻飞，经过一座破庙。
碧莲勒马，拉梦蛟下马停歇道：“蛟哥哥，咱们走了半夜，马都跑累了……不如先找个地方歇歇脚，明儿个一早再赶路吧？”
许梦蛟道：“也好啊！我都困得不行了……可这荒郊野外的，咱们能到哪儿去呢？”
李碧莲指着身旁的破庙道：“你看！这不是有座庙吗？好歹也能遮风挡雨，咱们就进去歇一会吧！”
许梦蛟道：“那好吧……”
两人拴好马，点起火把，掀开庙门进内……
县衙大堂，周天禄一拍惊堂木，李彪也站在一边……
周天禄道：“押许梦蛟上堂！”
一衙役惊慌失措地跑进来道：“不好了！老爷！许梦蛟被人给救走了！”
李彪道：“啊？那还不快去追！”
又一衙役匆忙闯进来道：“老爷！窃贼抓到了！连同失窃的赃银都在县衙门口呢！”
周天禄道：“啊？那快去看看！”
破庙内，梦蛟正与碧莲打地铺，预备休息。
许梦蛟道：“哎……我一个人倒霉，还要你跟着我受罪……真该死……”
李碧莲道：“蛟哥哥，你别这么说！这都是我爹有意跟你过不去……他欠你的，就让我来补偿你吧！”
一条七步蛇在梦蛟身后游窜……
李碧莲道：“什么都别想了，咱们先好好睡一觉！天塌下来也是明天的事了！”
梦蛟点点头，正欲躺下睡觉，猛遭七步蛇袭击，大喊一声……
李碧莲惊慌道：“你怎么了？蛟哥哥……”
许梦蛟道：“蛇……有蛇！我被它咬了一口……”
李碧莲慌忙拔出宝剑，一把拉过梦蛟，一剑将蛇砍成两截……
许梦蛟一瞬间躺倒在地，面色苍白，嘴唇发紫……
李碧莲道：“遭啦……蛟哥哥你中毒了？”碧莲慌忙从衣服上扯下布条，绑住梦蛟受伤的小腿道：“怎么办？怎么办？咱们走得太急……没带药啊……”情急之下，碧莲抱住梦蛟受伤的小腿，欲用嘴吸出蛇毒……
梦蛟猛地推开碧莲道：“不要……碧莲……”
李碧莲道：“蛟哥哥！要是不尽快吸出蛇毒，你这条腿可就要废了！事不宜迟，我……”说着欲吸蛇毒，却被梦蛟拦住道：“碧莲……那是七步蛇……你为我吸毒，连你都会死的！”
李碧莲大惊道：“啊？七步蛇？不……蛟哥哥……我一定要把蛇毒吸出来！”说着固执地吸蛇毒。
梦蛟拼命掀开碧莲，挣扎几下，昏死过去……
李碧莲大哭道：“蛟哥哥！蛟哥哥你不能死……我不能就这么失去你啊！蛟哥哥……”
碧莲还欲再吸蛇毒，猛觉头晕目眩，也昏厥过去，倒在梦蛟身上……
县衙门口，昏睡的一帮刀客被捆绑着丢在墙角，旁边放着一个箱子。
箱子上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赃银追回，窃贼在此，行侠仗义，恕不留名”。
周天禄、李彪以及众衙役看着这一切，啧啧称怪。
周文信发现那个勒索他的江湖客正在其中，惊喜万分道：“就是他！就是他！爹，库银正是这帮人窃取的！”
周天禄道：“嗯？你怎么知道？”
李彪道：“嗳？少爷，您不是说是许梦蛟打昏了你，盗走库银的吗？”
周文信道：“啊？爹……您不是都已经清楚了吗？您说过追回窃贼，就不与我计较的……”
周天禄大惊道：“啊？好啊！居然是你这个不肖子！勾结匪徒，打劫官银！你好大的胆子！”
周文信道：“爹！您说过找到窃贼就饶了我的！您不能食言啊！”
周天禄道：“你倒有理了？我就知道你小子整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迟早要给我惹出大麻烦的！来人啊！把这孽障给我锁到房里去！听候发落！”
周文信喊道：“爹！我自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爹……”
周文信被俩衙役押进去……
周天禄道：“李头，我说你这捕头是怎么当的？怎么越做越差劲啊？抓不到贼就到处混赖！从前赖你小舅子，现在又赖小侄子！”
李彪尴尬地道：“大人教训的是！小的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周天禄道：“行啦！既然人犯已经缉捕归案，不追究也罢！”
李彪道：“是！大人，那这伙贼人该怎么处置呢？”
周天禄道：“折腾了一晚上，大家都累了！先关押起来，明日再审吧！”
李彪道：“是！”
众人纷纷散去……
不远处，碧青微微一笑，悄然退去……
天色开始泛白……
破庙内，梦蛟的手脚动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开，猛见碧莲趟在他身上，轻轻摇了摇她：“碧莲……碧莲……”
碧莲昏昏沉沉地醒来，气若游丝……
“蛟哥哥……我们……我们这是在哪儿啊？”李碧莲虚弱地道。
许梦蛟道：“碧莲你怎么了？怎么这么虚弱啊？”
李碧莲道：“我……我头晕……”
许梦蛟道：“那就多躺一会，先别起来……”说着将碧莲扶到地上躺好。
李碧莲道：“蛟哥哥……咱们是不是都已经死了？是不是都到了阴曹地府啊？”
许梦蛟起身走动几步，掀开庙门。
门外晨光熹微，一缕阳光照射进来……
许梦蛟喜道：“有阳光啊！碧莲你看！这儿不是阴曹地府，这是人间啊！”
李碧莲道：“啊？人间？蛟哥哥……你不是被蛇咬了吗？你的伤怎么样了？”
梦蛟突然意识到自己受伤的小腿，有意活动几下，却依然灵活如初，慌忙掀起裤腿，发现被蛇咬过的地方仅留有一点疤痕……
许梦蛟惊喜道：“碧莲，我的腿伤全好了！一点都不痛了啊！”
碧莲听说，惊喜万分，强撑着坐起来，查看着梦蛟的伤口。
李碧莲道：“真的？蛟哥哥，你的伤真的好了？你没有中毒啊！昨晚你不是被蛇咬了吗？”
梦蛟猛然发现地上的死蛇，惊疑道：“是啊……这明明就是一条七步蛇……我若果真是被它咬了，怎么可能活下来呢？”
李碧莲道：“对啊！我也吸了蛇毒，可我到现在也还活着……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莫非那条蛇根本就不是七步蛇？”
许梦蛟道：“不可能！我从书上看到过，书里所描述的七步蛇就是这个样子，不会错的！”
碧莲正思考着，猛觉头晕，险些跌倒在地，被梦蛟急忙扶住……
许梦蛟道：“碧莲你怎么样？莫非真是中毒了？不行！我得马上带你回去治伤啊！”
李碧莲拦住道：“蛟哥哥……咱们现在还不能回去啊……”
许梦蛟急道：“那你的伤怎么办呢？万一出点差错，你叫我怎么办？我真不该让你跟着我出来冒险……我一个大男人居然保护不了你……我真该死！”
碧莲看到心急欲哭的梦蛟，忽然觉得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忘了伤痛，脸上竟露出幸福的笑容，道：“蛟哥哥……你放心吧！既然我昨晚没死，那就表示暂时是不会有危险了！青姨不是让咱们去苏州投靠大生堂的吗？这儿离苏州城也不远了……咱们现在就赶路。到了苏州，找个大夫来看看就没事了，你别担心！”
许梦蛟如梦方醒道：“对对……我险些误了大事……咱们马上赶路！”说着扶着碧莲走出庙门，跨上马背，策马而去……